學生證里的內(nèi)容沒什么值得關(guān)注的,和前世幾乎一模一樣,翻看兩眼后就被陳言重新塞進了衣兜。
‘看來,他們也不是什么都沒做,最起碼,我基本的身份信息已經(jīng)完全暴露了。’
在救援的途中,陳言自然有被對方簡單的搜身。
一方面,可能是為了確定他的身體狀況,知曉他是否有受傷,以便于后續(xù)的緊急治療,而另一方面,想必就是確認他隨身攜帶的物品,以此來確定他的身份。
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陳言當然不可能會跳起來反抗,而學生證估計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拿走的。
說起來,直到現(xiàn)在,我好想都還沒有確認過自己身上到底帶了些什么東西……陳言突然想到這一點,動作微微一頓,但隨即便不去在意這種小問題,繼續(xù)打開手上的紙張,將視線投射過去。
“很抱歉,讓你受到驚嚇了。今晚的話,你就先在醫(yī)院休息吧,晚飯我會讓護士給你送過來的,還有,明天一早我們會對你進行一個常規(guī)的筆錄,你現(xiàn)在也可以回憶一下當時發(fā)生的事情,不用擔心,只是一個簡單的交流過程?!?p> “你父母那邊的話,是由我們直接出面解釋,還是你自己來應對,這個問題就由你自己決定了。如果遇上了什么問題,或是需要我們出面的話,可以打下面的電話聯(lián)系我?!?p> 五彩斑斕的光影透過車窗,模糊的映照出了紙張上那一行行秀美中,又不失工整的楷體字,在這篇幅不大的正文下方,亦是留著一行數(shù)字。
如她所說,這應該就是對方的電話號碼了,而在紙張右下角處,陳言也找到了“袁念英”這三個字的署名。
‘袁念英…我記得她明明是上京大學的學生,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層身份在里面?!?p> 在看到下方的署名后,陳言腦中繁雜凌亂的線索仿佛被一根精巧的細線接連串起,瞬息之間便理清了其中的一部分。
上京的高材生,加上覺醒者的身份,又帶有官方背景,還能快速準確的趕到現(xiàn)場,而所謂的犯罪者明顯也是覺醒者,串聯(lián)起這些線索,陳言第一時間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她有極大概率隸屬于針對覺醒者犯罪的官方特殊部門,哪怕她不在其中擔任職務,也必然與之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
這樣一來,也就自然能解釋她為何會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在覺醒樓,并在醫(yī)院里留下這張紙張了。
不過,現(xiàn)在這事有些麻煩了……陳言苦惱的笑了笑,回頭向后望了一眼。
在他的視野中,醫(yī)院已經(jīng)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了。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這樣看來,只能到家后在跟袁念英解釋一下了?!?p> 陳言無奈的想到,不管如何,他現(xiàn)在是必須要回家里一趟的。
按老陳電話里的說法,他明顯會去通知堂姐,讓她來家里接自己,若是堂姐在家中沒有看到自己的話,那后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就像袁念英留言說的那樣,陳言打算自己來應對父母,而這個“應對”,并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善意的謊言。
他不會選擇編造一些簡陋的借口,像是留宿同學家之類的,然后慢慢淡化這件事情,而是選擇直接隱瞞下來今晚發(fā)生的一切。
雖然這樣的做法并不恰當,但在陳言看來,這是當前最好的處理方法了。
通常情況下,絕大多數(shù)的普通高中生在遭遇了這種惡性事件后,都需要一段較為漫長的時間,來慢慢走出這個心結(jié),亦或是修復心理上的種種創(chuàng)傷。
但顯而易見的,陳言并不屬于這一類人。
他一來沒有受到驚嚇,二來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產(chǎn)生什么心理陰影,更不會為此擔心受怕,雖然處于受害者的立場,但歸根結(jié)底,因為「三勾玉輪回眼」和「不老不死之軀」的存在,他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實際意義上的傷害。
既然如此,比起讓父母為自己揪心發(fā)愁,他寧愿獨自一人默默忍受這份虛假的“痛苦”。
不過,在正常情況下,想要隱瞞這一切顯然是不太現(xiàn)實的。
可若是在官方不主動出面解釋,而父母也都出國了的情況下,一切就有了極大的操作空間。
他只需要按照老陳的指示,在堂姐到來之前,先回到家,再提前跟袁念英解釋一下離開醫(yī)院的原因,然后在家里耐心的等待堂姐出現(xiàn)即可,在行為舉止上表現(xiàn)的正常一些,就足以將這件事情就此揭過。
大致規(guī)劃好了今晚的行動流程后,陳言便不做他想,靜坐在車椅上,等待到家的那一刻。
實際上,他家與人民醫(yī)院之間的距離并不遠,約莫七、八分鐘后,漆成藍色的出租車便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耐?吭诹艘惶幮^(qū)門口,前方的拱門上刻著頗具時代感的“錦繡花園”四個鮮紅大字。
雖然名字叫做“錦繡花園”,但若是從大門口處向內(nèi)部望去,看到的其實都是六層樓高的老式低層小區(qū)建筑,并沒有什么惹人眼球的綠化,更不要提所謂的花園了。
在快要靠近小區(qū)時,陳言便習慣性的掏向了校褲的左口袋。
但在簡單的摸索了兩下后,他的臉色微微一頓,尷尬的舔舐了一圈嘴唇后,他正了正表情,又掏向了右手邊的褲袋。
仔細摸索了一陣后,陳言本還沉穩(wěn)冷靜的表情瞬間凝滯。
不可能吧……他有些不信邪的又摸了摸上衣處的衣兜,但得到的答案無一例外,全都是一樣的。
他的身上,根本就沒帶一分錢!
除了學生證,黑屏的手機,以及留著袁念英電話的便條外,他全身上下,就只摸出了一張?zhí)焖{色的飯卡!
他深深的看了眼飯卡后,默默的將它塞回了褲兜,然后看似隨意的偷瞄了一眼還在開車的出租車司機,車載的后視鏡中,反射出了中年司機饒有深意的一撇。
陳言渾身一僵,故作鎮(zhèn)定的轉(zhuǎn)過頭去,將飄忽的目光投向了車窗外。
打車到站后,發(fā)現(xiàn)沒帶錢怎么辦,在線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