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那股突然而來的仙氣,徹底改變了村里百姓的生活,一個個生龍活虎,都成了高手。
村外的田地變得肥沃,懨懨的稻谷變得翠綠挺拔,癟癟的稻穗也飽滿起來,再過兩個月一場好收成是必然的。
村中被征走的十幾個青壯村民已經(jīng)返鄉(xiāng),回來時也個個都成了高手。
縣衙沒有追究刺破護衛(wèi)丹田的肇事者,那些打人的護衛(wèi)本就沒有什么背景,縣太爺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這里的仙界,因此那些護衛(wèi)成了這次仙氣降臨的唯一失利者。
余發(fā)財?shù)母赣H余有德因為在大堤上突破筑基修為,成了方圓幾十里有數(shù)的高手,因此不但返回了家鄉(xiāng),還被縣城鎮(zhèn)守隊長聘為團練鄉(xiāng)長,負責維持鎮(zhèn)子周圍的治安。
練團鄉(xiāng)長和鎮(zhèn)長平齊,但一個是行政,一個是帶兵,仙界以實力為尊,帶兵的自然比搞行政的權(quán)利稍微大些,畢竟政策的下達,都要靠帶兵的保證執(zhí)行。
更何況那股仙氣過后,悍民增加了不少,更是需要實力強大能鎮(zhèn)住場面的,仙界可不是講道理的地方。
村民們返回后,村里曾經(jīng)想殺雞好好慶祝一番,但是仙氣來后,那些雞的實力也有不小的提升,似乎感覺到危險,全跑沒影了,村民只好包了些雞蛋素水餃慶祝了事。
院子中,余有德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氣色,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年輕了不少,一張臉圓圓胖胖。
因為有了俸祿,余有德給全家人都換了幾身新衣裳,也用法力將院子修繕了一番。
弄了一座假山水池,種了一些退化的仙草,院子比以前雅致了一些。
余發(fā)財此時坐在一個新做的木頭小車里,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等著看好戲。
余有德此時正抱著胖墩,一張大臉湊到胖墩面前,樂呵呵說道:
“升官,升官呀,爹給你取的名字好不好呀,將來做個大官喲,給爹笑一個唄”
余升官可是胖墩的禁忌,他并沒有配合他父親呵呵直笑,反而皺著眉頭,一臉嫌棄。
“呀呀呀”
胖墩突然揮舞著雙手一陣亂拍。
“啪啪啪......”
眨眼間,猝不及防的余有德被打得鼻青臉腫。
“哈哈哈......”
余發(fā)財頓時大笑。
“呀,你這孩子,怎么又打你爹哩”
朱穆秀嚷嚷著從廚房里沖了出來,一把將胖墩搶來抱在懷里。
“唔唔......”
胖墩還不會說話,只是看起來很憤怒,對著母親擺弄著小手解釋著。
“不礙事,不礙事,兒子還小”
余有德齜牙咧嘴的說道。
其實他心里那個苦啊,天才兒子竟然不認他這個天才父親,每次抱他都要挨一頓打。
“噗嗤”
朱穆秀看著余有德,突然笑了。
此時她看起來像是十五六歲的少女,穿著嶄新的裙子,亭亭玉立十分好看。
媳婦一笑讓余有德心里有蜜一般,他怎么也想不到生活竟然會出現(xiàn)這種變化。
朱穆秀嗔道:
“誰讓你給娃取那么難聽的名字,咋家娃是天才,人家不樂意呢”
“唔唔”
胖墩舉著小手贊同道。
余有德運氣消腫,嚷道:
“發(fā)財都沒生氣,憑啥升官就生氣咧,看發(fā)財多開心”
余發(fā)財當然笑得開心,這種天倫之樂他只會越看越開心。
胖墩已經(jīng)渡了筑基劫,耳聰目明智慧大開,一個月已經(jīng)讓他從周圍學了不少,他哪會接受那么難聽的名字,因此父親抱一次就要挨一頓揍,何況父親還把臉湊到他面前呢。
至于余發(fā)財,他的名字本來就是這個,反而覺得很順心,將來也省得改。
朱穆秀看了看笑得沒心沒肺的余發(fā)財,無奈說道:
“早知道你取這兩名字,俺就把名字先取了”
廚房里還在熬靈米粥,朱穆秀將胖墩放到另一架小車中,又回廚房看火候去了。
余有德嘀咕道:
“這兩名字多好,升官發(fā)財”
此時,一道黑衣人彷如仙人,正由村外向村里緩慢飄來,在半空中,黑衣人狂笑道:
“德哥又挨揍啦,哈哈哈”
這個黑衣人是余有德的好兄弟張長弓,兩人一起上過堤壩,也是余有德的得力干將,此時已是練氣中期修為。
張長弓憑借練氣修為,一個早上一人把全村人的活都干完了,路上回來,正巧看到余有德被天才兒子狠打。
余有德抬頭一看,氣急敗壞喊道:
“好你個張長弓,竟然敢嘲笑本座”
張長弓依然沒有落地,漂浮在空中,指著余發(fā)財?shù)那嘧洗竽槾笮Φ?
“還本座,本座居然被兒子打成那樣,哈哈哈”
“唆”
余有德一下子竄入空中。
張長弓立刻抱頭鼠竄,大聲嚷嚷道:
“君子動口不動手,哎呀我錯了我錯了”
“還想跑”
余有德怒氣沖沖的喝道。
張長弓只是練氣,因此一下子就被抓住,大叫道:
“德哥,打人不打臉,啊......”
張長弓被余有德利索的按在地上猛揍。
幾秒后,余有德拍了拍手掌站起,發(fā)出暢快的大笑,說道:
“哈哈哈,叫你笑本座,現(xiàn)在知道本座的厲害了吧”
張長弓哭喪的站了起來,身上倒是沒傷,就是臉和余有德一樣,都鼻青臉腫起來。
“哈哈哈”
余發(fā)財又笑得手舞足蹈。
胖墩眼睛瞪得滾圓,好似有些可惜,父親竟然沒有挨揍。
“哎呀,兒子兒子”
廖明珠大呼小叫的從自家院里跑了出來,看到兒子的慘狀,無奈悲憤的說道:
“有德啊,你咋打我家長弓咧”
張長弓拍著胸脯說道:
“娘,沒事,俺們鬧著玩呢”
余有德也連忙說道:
“是哩是哩,廖嬸,俺們兩鬧著玩,比誰的臉結(jié)實”
廖明珠上下一陣打量,發(fā)現(xiàn)除了臉果然其他地方都無事,便開始數(shù)落張長弓道:
“你這孩子,人家有德都生了兩個天才,你看你,還是光棍一個”
廖明珠拉著余有德的手,懇求道:
“有德啊,你現(xiàn)在有本事了,可不能忘了你長弓弟弟啊,趁著還有些仙氣,趕緊給他介紹一個對象,說不準也能生個小天才咧”
余有德爽快的說道:
“廖嬸,今天還得去鎮(zhèn)上議事,王家村那美蕓也會去咧,到時俺給撮合撮合”
廖明珠連忙說道:
“哎呀那可太好了,有德啊,你可得替我家長弓好好說說,要是能成,嬸會感謝你的”
余有德回道:
“哪能呢,幫助兄弟是應(yīng)該的,再說俺不在的時候,還是廖嬸和張嬸照顧俺家秀秀的咧”
廖明珠松開手,樂呵呵的說道:
“好好,不虧是嬸看著長大的孩子,那就這么說定了”
“好嘞”
余有德爽快的應(yīng)道。
“蓬”
說罷,廖明珠一腳踢在張長弓的屁股上,罵道:
“你這兔崽子,還不回去把臉收拾干凈,一會怎么見媳婦”
“啊”
張長弓慘叫一聲,早已被老母一腳踢回十米外的院子。
“嘖嘖”
余發(fā)財一陣暗嘆。
“蓬蓬......”
張長弓院子里傳來一陣打斗聲。
“誰,誰敢偷襲老祖我”
院中傳來張金山中氣十足喝聲,還有一股先天高手的氣息涌動。
院子里又傳出張長弓老爹張為民的疑惑的聲音:
“爹,他好像是你乖孫,被你打暈過去咧”
張金山和張為民二話不說,翻墻就走。
“竟敢打昏我兒子,你們兩個哪里跑”
廖明珠氣炸,大叫一聲,急沖沖的往家里去了。
那股仙氣之后,廖明珠就到了先天,加上取出她陪嫁的祖?zhèn)鞯膶毜?,胡亂修煉一個月后,她竟然也到了練氣,已經(jīng)是張家修為最高的人。
一會,村子另一邊傳來張百美的叫聲:
“明珠,他們爺倆往小山坡去了”
老頭曾大墻喊道:
“打,狠狠的打”
王翠山也起哄道:
“還老祖呢,打得他屎尿橫流”
村子里的叫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不少幼童也有后天修為,一躍數(shù)米,跟上去看熱鬧了。
“哈哈哈......”
余發(fā)財繼續(xù)大笑。
朱穆秀看著意猶未盡的余有德回到院子,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兇巴巴的道:
“說,美蕓是怎么一回事,還叫得這么親熱”
“哎喲輕點輕點,進去說進去說”
余有德嚷嚷道。
他生怕在兩個天才兒子面前丟了面子,推著媳婦進了廚房,沒多久里面?zhèn)鱽砉砜蘩呛康慕忉屄暋?p> “哈哈哈”
余發(fā)財依然哈哈大笑。
另一個小車中,胖墩余升官咧著小嘴瞪著柴門,小拳頭抓得緊緊的,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
余發(fā)財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體會到這種凡人之樂了。
他在下界或者帶著眾人逃命,或者埋頭修煉和渡劫,沒有好好體味這普通人家的生活,心中早已有巨大的缺憾。
來到仙界后,沒想到竟然彌補上了那最珍貴的童年記憶。
父母的恩愛,村里人的友善互助,讓他感覺自己的人生正在一點點圓滿,因此格外珍惜。
只是心中仍有遺憾,不知道下界的小龍怎么樣了,還有那幾個狐朋狗友不知道會不會想他,還有自己的妻子小梅,不知道她會不會擔心自己,仙界實在太大,他不在那個九級仙朝,而是在相距無數(shù)光年的另外一個八級仙朝當中。
悠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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