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剛一說出口,梁向榮就察覺出了不對。
“咦?”
梁向榮有些遲疑道:“正奇,你這嗓音是怎么了?”
“萬象之眼,偽”的能力只能偽裝長相。
可對于嗓音,卻是無能為力。
謝必安現(xiàn)在的嗓音,就是那種依靠喉骨震動產(chǎn)生的聲音,嘶啞難聽,與梁正奇的嗓音可謂是天差地別。
也難怪梁向榮一聽就直皺眉頭。
謝必安思緒如電,不過一會,便想出了對策。
控制著白膜,在自己臉上弄出一個黯然的神情。
謝必安還有意壓低嗓音道:“我的嗓音,是在離開粱都之前,不小心被……唉!”
這句話謝必安并沒有說完整,他深知就算他沒有說完全,梁向榮也會替他腦補(bǔ)完整。
而且,由對方自己腦補(bǔ)出來的東西,比自己說給對方的理由,更能讓對方接受,留下的破綻也是越小。
粱都?
梁向榮皺了皺眉。
梁正奇好歹也是個皇子,誰敢對他下此毒手?
能對梁正奇出手之人,唯有身份與他不相上下的家伙。
難道是其他皇子?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梁向榮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但他很快便想到梁正奇還在這兒,便又恢復(fù)了以前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態(tài)。
“只是嗓子罷了,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是權(quán)勢,還是金錢,女人,只要你擁有力量,你便能輕易擁有!
我跟你說,你當(dāng)年就是因?yàn)槊詰倩饰唬瑢π逕捥簧闲牧?,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這才遲遲不能成為一名武者。
只要你學(xué)學(xué)皇叔我,每天花個六個時辰的時間,用于修煉之上,皇叔我保證,不出三個月,你定能成為一名武者!”
就在梁向榮信誓旦旦之際,謝必安卻是有些尷尬地開口了。
“咳!皇叔,我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一名武者了?!?p> “什么?”
梁向榮有些驚詫地瞪大眼睛。
他剛才只顧打量謝必安的樣貌了,對謝必安的實(shí)力,卻還沒仔細(xì)查看。
仔細(xì)感知了下謝必安身上的氣息,梁向榮卻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我離開大梁的時間也只有五年吧,這怎么可能!”
但不管梁向榮心中有多么驚詫,也改變不了謝必安現(xiàn)在是氣海境修為的事實(shí)。
謝必安頗為無辜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練著練著,這境界就是蹭蹭地往上漲?!?p> 作為一頭骷髏妖,謝必安根本無需吃飯,睡覺,女人。
聽起來似乎很無聊,但實(shí)際上,也的確很無聊。
平時,謝必安最喜歡做的事便是修煉。
修煉雖然不會直接帶給他什么快感。
但是這種靠著修煉,體會自己慢慢變得強(qiáng)大的感覺,卻讓他無比受用。
可以說,謝必安自穿越過來之后,除了戰(zhàn)斗,追殺之外,便只有修煉了。
他能在穿越成骷髏妖之后,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修煉到氣海境。
除了自身資質(zhì)不凡之外,另外一個因素,也和謝必安的性格分不開。
聽罷,梁向榮皺了皺眉。
有問題!
梁正奇要有能在五年時間內(nèi)晉升氣海境的資質(zhì),恐怕也不會遲遲晉升不了氣泉境。
梁向榮心中斷定,“梁正奇”氣海境的修為,絕不像他所說的那般簡單!
但仔細(xì)想了一會,梁向榮又是松開了眉頭。
或許是他獲得什么神功秘籍,又或許是他吃了什么奇珍異寶。
但不管怎么說,“梁正奇”的氣海境修為也不是虛的。
若是對方是一個與梁向榮非親非故之人,說不得,梁向榮當(dāng)場便將其拿下,嚴(yán)刑拷打,找出氣海境修為之謎。
但既然對方是他的侄子,那就無所謂了。
這樣想著,梁向榮卻也沒有揭穿謝必安的“謊言”。
笑著道:“原來如此,看來你對皇位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這才能將全部精神都放在修煉之上?!?p> 此時,謝必安還不知道自己差點(diǎn)露餡。
這個世界上是有傻子,但也是有聰明人的。
謝必安的偽裝,在對梁正奇不是很熟悉的人眼中,算得上是天衣無縫。
但在梁向榮這個與梁正奇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親族面前,還是差了一些。
就在謝必安剛要開口答話之際,中間的那個持鞭女子開口了。
“好了,懷舊的話,以后再聊也是不遲,我的碧羽長梯可是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要是再聊下去的話,恐怕剩下的人都不用上船了?!?p> “差點(diǎn)忘了還有這茬。”
梁向榮撓了撓頭,對謝必安招了招手。
“把你的船費(fèi)給我吧!”
聽罷,謝必安毫不遲疑地從懷中掏出那個棕色包裹,遞給了梁向榮。
梁向榮打開包裹,看了看。
“鬼云花啊,我可是好久沒有見到了?!?p> 取出鬼云花,深深地聞了一口花上的氣味。
“就是這個味兒!”
說罷,他竟是將整株鬼云花,連同下面那顆人心一齊塞入了口中。
咀嚼了幾口,“咕嚕”一聲,咽入了腹中。
擦了擦嘴角暗紅色的不明漿液,梁向榮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
“過來吧!”
謝必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在路過孟高金身旁之際,謝必安卻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身手不行,但膽子不小?。 ?p> 在上船之前,謝必安曾被一道極具威脅感的目光注視過。
不過在魔蟲釋放出儲存已久的氣息之后,那道目光便很快移開。
但若不是孟高金對他們說了什么,他們還會無緣無故看向謝必安不成。
聽罷,孟高金抽了抽眼角。
他剛才下到黑船之時,心中越想越氣。
憑什么?
憑什么謝必安讓他下船,他就一定要下船?
就憑他是氣海境武者?
就憑他是大梁的三皇子?
孟高金一時氣不過,便向中間的持鞭女子述說了此事。
但他故意忽略了謝必安是大梁三皇子的這個身份,只說有一個氣海境武者故意鬧事。
因而中間那個持鞭女子才會向謝必安看上一眼,但在認(rèn)出謝必安身上的氣息之后,便也很快移開目光,讓孟高金的打算落空。
孟高金心中暗道:“哼!大梁三皇子?待出了這片荒蕪大陸,看誰還認(rèn)得大梁,誰還認(rèn)得你這個三皇子!”
“若是讓我找到機(jī)會,我定要讓你也嘗嘗身不由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