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酒喝的確實是有點多,張銘起床的時候,竟然覺得腦袋脹得很痛,外面天還沒亮,低頭看了眼時間,正好六點,剛剛好。
給自己烤了兩片面包,倒了杯牛奶,又用冷水洗了臉,這才覺得頭痛緩解了些。
張銘到警局的時候剛過七點,本來這算是早的,但進了門,就發(fā)現(xiàn)居然已經(jīng)來了不少的人。
“來啦?”劉楓端著咖啡就在他旁邊找了個地方倚著,看起來極為疲憊。
張銘走到自己的位置,打開電腦問道:“你們怎么都來這么早?”
“來得早?”劉楓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居然連反駁都提不起勁,最后只能擺了擺手說道:“路隊找你,你自求多福吧?!?p> 張銘此時也覺得不對勁,咽了下口水,問道:“楓哥,怎么回事?”
劉楓覺得這咖啡一點作用也沒起,腦子愈發(fā)的昏沉,一句話也不想說,只是擺了擺手,臨走又補充了一句,“下次別喝太多酒了。”
到最后,張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但看劉楓的意思,一定是和他昨天喝酒有關系。張銘其實極少喝酒,昨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跟著喝了不少,導致今天這腦袋還疼,眼見著自己要被罵,躲是躲不過去了,只能硬著頭皮推門進了隊長辦公室。
“報告?!?p> 路曾華本來正躺在椅子上補覺,被張銘這一聲報告直接驚醒。抬眼見是張銘,根本就沒有理他,又把眼睛閉上。
張銘看見路曾華沒有起來的意思,這一時間不知道是進去好還是出去好,就那樣呆呆的站在門口。劉楓說路隊找他,這要是離開就太不像話了,最后掙扎了一下,決定就站在門口等路曾華睡醒。
就在這時程呈推門進來,看到張銘就在門口嚇了一跳,“張銘,你在這兒干嘛?”
“那個,我,”張銘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都不太會說話,臉皮還薄,動不動就會臉紅。
程呈見他半天說不出來所以然,也懶得再問,走到辦工桌前,伸手就在路曾華臉上拍了幾下,直接把他拍醒。
“昂?”路曾華半睜著眼睛看著程呈,“咋的了?”
程呈見他還是不清醒,轉身把窗戶全都打開,一陣冷風瞬間從窗口灌入,凍得路曾華一個激靈。
“我去!”
看著這多半是醒了,程呈這才開口說道:“我打算再去一次現(xiàn)場,昨晚太黑了,手電筒的可視范圍太小,我怕有線索遺漏。”
路曾華裹了幾件衣服,才顫顫巍巍的回答道:“成,馬上安排?!币姵坛蕽M意的點了頭,路曾華才說道:“程哥,窗戶能關了嗎?”
然而程呈卻說:“你太困了,這樣清醒點?!甭吩A真心覺得自己這隊長做得太過卑微。
“路隊?”張銘站半天都沒人理他,輕輕的喊了路曾華一聲,示意一下自己還在。
“那個~銘兒,你收拾一下準備去現(xiàn)場。”路曾華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叫了張銘過來。
張銘應了一聲剛想離開,就聽到路曾華在后面補了一句,“銘兒,以后別喝太多酒。”
張銘再次聽到這話,心里很是納悶,昨天他喝了很多嗎?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等出了辦公室,找了身邊的警員一打聽,才知道昨晚又出了案子,大家這都一夜沒睡,他仔細想想,昨晚好像是接到路隊電話來著,但是完全記不清內(nèi)容,只是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跟路隊說了不少話,想起劉楓的表情,心里一陣后怕,不會是跟路隊說了么不該說的吧!
“那上次吳復征的案子怎么辦?”張銘又問道。
那個警員攤了攤手說道:“一起辦唄,還能咋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個月連著出了這么多案子。”
張銘正跟著這個警員感嘆著世事無常,就看到路曾華打著哈欠走了出來,看見張銘直接沖他走過來,拍了拍張銘說道:“你這精神狀態(tài)不錯,走吧,我和程科帶你去做個大買賣。”
程呈不知什么時候,也拿著茶杯走到他旁邊,“分尸拋尸,果然是個大買賣?!?p> “分尸?”張銘聽到這倆字渾身都顫抖了一下,“這么刺激?”這種事只在電視劇里見過,他這才剛畢業(yè)不久就能遇到,不得不說運氣是真不錯。
“你還會怕?你昨晚在電話里可沒這么慫?!甭吩A瞥了他一眼說道。
這話一出張銘又抖了一下,老天,他昨天晚上果然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張銘偷偷的用余光掃著路曾華的表情,想看看路隊是生氣還是開心,但看來看去,還是那種看起來呼吸都嫌累的表情。
“你們?nèi)ツ模俊闭?,剛出門就遇到正在停車的傅淼,傅淼最近可是有段時間沒來警局了。不過也是,就趙局給人家開的工資都比不上人家老爸隨手給的零花錢。
“呦,傅淼?!甭吩A正想說話就又打了個哈欠。
程呈替他說道:“昨天又出了個案子,要不一起去看看?!?p> “行,上車吧?!备淀嫡f完又把鑰匙插回去。
張銘剛想拒絕,就看到路曾華十分自然的上了車,心里吐槽著路隊怎么能讓女孩子給他當司機,搖搖頭也乖乖的跟著上了車,安慰著自己道:就這一次,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程呈跟著路曾華一起坐在后座,張銘坐在副駕駛,傅淼有些無奈的看著這些從上車開始,就乖乖不說話的人說道:“地址呢?”
“廣海大橋?!甭吩A剛上車,就沉溺在那種被暖氣包圍的感受里,差點就睡著了,直到聽到傅淼的話才清醒過來。
傅淼應了一聲,調轉方向盤就向海濱大橋開去。
“程科,劉楓不去?”
程呈低頭看著現(xiàn)場照片,頭也沒抬一下,但還是回答道:“他一直作息規(guī)律,昨天突然熬了夜,現(xiàn)在身體已經(jīng)受不住了,我讓他回去睡覺了?!?p> 張銘其實特別想問一句:為啥您沒事兒,但這句話被他咽了回去,來警局快兩個月了,他還是學會了些東西。
警局離廣海大橋還是有一段距離,路曾華也算是得了點休息時間。
“停,就這兒?!彪S著程呈的話,傅淼把車停下。
昨天晚上程呈在這里放了一個路障作為標記,現(xiàn)在幾乎要被雪覆蓋上。路曾華也醒了過來,跟著程呈一起下了車。
程呈用手拂去大橋欄桿上的雪,仔細檢查著,路曾華和張銘完全不知道該做點什么,只能在邊上看著。
“找到了!”程呈突然喊道,引得大家都湊了過來。
程呈用手指著欄桿上的一處黑色的刮痕說道:“就是這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