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章玉的出現(xiàn)雖不能力挽狂瀾,卻也點燃了蕭陌心中的戰(zhàn)火。
這是一場充滿戲劇性的戰(zhàn)役,蕭陌和蕭章玉站在了蕭逸的對面。三個蕭族人的博弈,而賭注卻是那凌氏一族的天下。
三名主宰境的對決,旁人根本沒有插手的余地。驚天動地的能量波動,沖擊的新圣城城墻搖搖欲墜,海怪精英們和大盛朝的兵士對撞在一起,就像是兩道波瀾壯闊的巨浪。
鮮血染紅了新圣城內(nèi)外每一寸土地,甚至連城墻、房屋都被噴灑出來的鮮血淋成紅色。
這場戰(zhàn)役從正午殺到深夜,又從深夜戰(zhàn)到天明,足足持續(xù)了五天五夜。
到了第六天的早晨,天邊初升的太陽把大地映成血池,喊殺終于越來越小了,到了午后,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降臨新圣城。
原本已經(jīng)干涸了的血漬,在雨水的沖刷下,又流動起來,從街道上、墻壁上緩緩落下,匯聚在一起,形成無數(shù)條血紅色的小溪。
這些溪水跨過城門,注入護城河道內(nèi),變作一條血河。
腥臭味夾雜著潮濕的味道,任何人聞了都會有些惡心。
毀滅,這般人間地獄的景象,已經(jīng)是毀滅這個詞匯的縮影了。
可蕭逸的臉上依舊掛著那令人膽寒的微笑,他的劍散發(fā)出陰冷的黑氣,只輕輕揮動,就令草木枯萎,血河翻動。
蕭章玉和蕭陌的聯(lián)手并沒能占據(jù)上風(fēng),每一刻僵持,就有無數(shù)生命逝去。
又過一日,大盛朝的兵士終于抵抗不住了。
海怪的精英戰(zhàn)隊徹底將新圣城攻陷,它們扯下玄始帝的皇旗和凌氏一族的族旗,將俘虜?shù)拇笫⒊亢托率コ抢餂]來得及逃走的人紛紛推到城頭上。
血淋淋的鋼刀落下,一顆顆頭顱滾到城墻下面,那些頭顱上的眼睛都驚恐的瞪大著,他們到死都不能相信這個結(jié)果。
這是新圣城最黑暗的一天,這是大盛朝最黑暗的一天,這也是天下最黑暗的一天。
緊跟著,一場大火從皇宮處冒起來。
濃烈的黑煙仿佛宣告了大盛朝的終結(jié),也預(yù)示著天下間最可怕的災(zāi)難降臨了。
前有天諭城,后有新圣城。兩把大火,燒盡了數(shù)千年的歷史,但卻只在歷史長河的滾滾巨流中留下只言片語。
蕭陌和蕭章玉如何了?
蕭逸又如何了?
其他諸侯最終到底有沒有什么動作?
凌仇和曼禹辰的戰(zhàn)斗結(jié)束了么?
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手將書頁合上了,這本書的封面上寫著“逆歸元”三個字。
小孩子把書冊揣進懷里,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書房。
出門的時候,高高的門檻絆了孩子的腿,他“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時,兩名侍女聞聲趕來,急忙把孩子攙扶起來,焦急的替他撣去身上的塵土。
“七皇子,七皇子,您沒事兒吧?有沒有傷到哪里?”其中一名侍女關(guān)切的問著。
那孩子只是哭,不過哭了一會兒覺得也沒什么,就停止了哭泣。
兩名侍女這才放下心來,帶著這位年幼的七皇子去沐浴更衣了。
傍晚,皇帝大宴群臣。
一派歌舞升平,似乎早已忘記了這座皇宮在百年前曾是淪為焦土的天諭城。
老邁的皇帝與各位大臣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那七皇子在下面鬧夠了,就跑到龍椅寶座邊,拽著皇帝的龍袍。
說道:“父皇,我今天在書房里翻出了一本特別好看的書,你看。”
說著,他將那本“逆歸元”掏了出來。
皇帝醉眼朦朧的看到那本書冊后,頓時清醒了許多,他顫抖著接過來,隨便翻開了幾頁,拿眼一掃,便又還給了七皇子。
“你喜歡這里面的故事?”皇帝笑著問道。
七皇子點點頭,說道:“嗯,很喜歡,只是這本書好像沒有寫完???為什么最后的部分沒有了?”
皇帝微微一笑,說道:“這你可問住朕了,朕小時候也看過這本書,那還是朕的父皇送給朕的呢,我當時看完以后也問了這個和你一樣的問題,你猜朕的父皇怎么說的?”
“嗯……”七皇子用小手指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不知道,怎么說的?”
皇帝摸了摸七皇子的小腦袋,笑道:“他說歷史中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這本書記載的只是一段歷史,分分合合不就是歷史的常態(tài)么?哪里會有什么結(jié)局呢?”
七皇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腦袋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似的,說道:“不懂,還是不懂,我就是想知道那些人最后都怎么樣了,父皇,好父皇,你一定知道對不對?快告訴我嘛~~”
皇帝無奈的笑了笑,指著大殿外立在廣場中央的旗幟,說道:“那旗幟上寫著什么字?”
七皇子不假思索的說道:“凌,這我當然認識啦,我們是凌氏一族嘛~~”
皇帝放聲大笑,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說道:“沒錯,凌,那就是你要的答案?!?p> 與此同時,赫里城的懸崖邊,一位少女坐在那里,她凝視著懸崖對面的巨石。
說道:“前尊主,我用了近十年的時間終于培養(yǎng)出了一支赫里族有史以來最強悍的軍隊,您的遺愿很快就能實現(xiàn)了,只是我從小就一直追問您的那個問題卻還是沒有答案,您在位的時候其實早就可以帶領(lǐng)族人走出沙漠了,可為何直到您死去都不肯那么做?”
“尊主……”一名侍女從遠處走來,“您又在祭拜前尊主啦?我一直想不明白,咱們赫里族明明有祖陵,可為何前尊主非要把自己的陵寢放在那塊巨石背后呢?我聽說下葬的那天還在那里挖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那少女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自從前尊主下葬后,我就總能看到有人到那塊巨石后面,可我每次追過去都什么也沒看到,真是奇怪。”
“也許是前尊主顯圣呢?!笔膛f道。
少女嘆了口氣,說道:“也許吧,不管那么多了,既然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對了,白長老還好么?”
侍女指了指赫里城最高處的平臺方向,說道:“還那樣,天天都在平臺上打瞌睡,醒了就望著這邊發(fā)呆,不過我們?yōu)槭裁匆芤恢话桌墙虚L老???”
少女揮手輕輕的敲了一下侍女的頭,說道:“放肆,白長老可是前尊主的靈獸,也是咱們赫里族的神獸,你今天的問題太多了,我說過了,想不明白的就不要想了,快下去準備一下吧,過幾日我要帶兵出征,歷代赫里尊主的使命都是帶領(lǐng)族人走出沙漠,我要在這一代完成這個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