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上遇見幾個和沐昕昕一樣身著青色衣衫的弟子,每一個都恭敬的向她和沐昕昕問好,沐昕昕說這些青云峰的外門弟子,平常除了修煉也會幫忙處理青云峰大大小小的后勤事務。
“你們穿的衣服都一樣,是怎么分辨內(nèi)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的呢?”沐輕茗看他們無論男女穿的都一樣,心中升起了疑惑。難不成有什么高逼格的強大法力,可以看出來嗎?“其實也沒什么,因為青云門的內(nèi)門弟子只有五個人,其他的都是外門弟子,自然很好區(qū)分。”沐昕昕的回答顯然并沒有什么高大上的?!皧W……這樣啊,我還以為有什么方法可以看出來呢?!薄捌鋵嵠渌姆宓耐忾T弟子和內(nèi)門弟子是不一樣的,服飾各種都不一樣,所以看衣服就能區(qū)分出來,但師父說他們都經(jīng)過選拔進來的,而我們是您沒有經(jīng)過天青派的正常選拔收下的弟子,所以在我們這里并需要太多的內(nèi)外門區(qū)分,因為加上外門弟子青云峰的人數(shù)也不多,所以大多時候師父都會親自指點一二?!便尻筷恳贿呑咭贿吅豌遢p茗說著青云峰的事,沐輕茗走的很慢,她一路上在觀察整個青云峰,青云門就在青云峰頂,雖然不高,但是山頭上籠罩著一層層白霧,襯的整個青云峰仿佛深處仙境。沐昕昕看她走的慢,有時候也停下來等她。
沐輕茗意識到自己走的太慢,便不再四處張望,加快了步伐跟上沐昕昕的腳步。“師父不必著急,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慢慢走就行,要是不舒服就坐下來休息一下?!薄皼]事,我們走吧?!便遢p茗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在意?!皫煾高@么想去師弟那里看看嗎?”沐昕昕突然說話語氣怪怪的,停在沐輕茗前面也不動,靜靜的看著沐輕茗。沐輕茗被她看的渾身不舒服,這眼神仿佛想一條毒蛇在她身上走,“昕昕,你這是什么話,他是你師弟,現(xiàn)在因為斬殺魔物身亡,為師去看看他的東西,緬懷一下怎么了,你若是不想帶為師去,就把路告訴我,我自己去,你若是對我或者對你師弟有什么不滿,也不該這個時候抱怨,我知道我現(xiàn)在失憶了,青云門大大小小的事務都落在你肩上,你要是覺得累就下去休息,為師也不會說什么?!便遢p茗一段話把沐昕昕唬的一愣一愣的,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沐輕茗心想自己不會把這孩子嚇傻了吧。
師父,”沐昕昕突然走過來抱住了她,頭埋在她頸間低聲啜泣,這下輪到沐輕茗嚇到了,她是不是話說的太重了把人家小姑娘嚇哭了,現(xiàn)在她被抱著哭,心中奔騰而過一萬頭草泥馬。可是上一秒還哭的沐昕昕突然抱著她笑起來“師父,你終于叫我昕昕了,師父,”……what?感情她只聽見昕昕兩個字自己感動起來了,那她哇哇說一堆算什么!“師父說的對,是昕昕不好,以后不會了,走吧師父,我?guī)闳ザ煹苣抢??!焙冒?,還是聽進去一點的,沐輕茗拍了拍被壓折皺的衣服,跟著心情明顯變好的沐昕昕原路返回,“等一下,原路返回?這條路是我們剛走過得啊,你帶我去哪?。俊薄鞍パ?,師尊跟著我就是了?!便尻筷窟~著輕快的小步伐帶著沐輕茗原路返回,到了在沐輕茗院子旁邊的一個院子,……看著這個熟悉的院子,沐輕茗一陣頭疼,這個徒弟也太不靠譜了,這個沐輕茗是怎么教孩子的,這倒霉孩子。
我剛才看師父四處張望,我以為師父想四處走走,所以才帶師父去別的地方了?!便尻筷恳荒槦o辜的看著內(nèi)心不斷吐槽的沐輕茗,“沒……沒事,進去吧,”沐輕茗推門進去,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院子,院子里什么都沒有,很是空曠。房子的窗邊掛著一串串鈴鐺,隨著風吹動發(fā)出一陣陣清脆悅耳的鈴聲。任何人看了這一幕都會覺得平靜而美好,而沐輕茗心里想的卻是這鈴鐺這么響,晚上睡覺若是吹風那屋子里的人睡得著嗎?況且這是山上,經(jīng)常會有山風,掛這個鈴鐺的莫不是個二傻子?
“那是師父做的送給二師弟十八歲生辰的禮物,師父把它掛在這里,二師弟很是喜歡,所以就一直掛在這里?!便尻筷靠此⒅氢忚K若有所思,便很自覺的給她解釋。‘剛才的話當我沒說,’沐輕茗被打臉,心中腹誹以前的沐輕茗怎么是個二傻子,“嗯,鈴鐺聲音很好聽。”
沐輕茗往院子里走了兩步推開了房間的木門,一個同樣簡單的房間映入眼簾,整個房間一覽無遺,一張木桌,幾個椅子,一張木床,床上的被子疊的方方正正,沐輕茗想起以前大學軍訓時教練拿著一個被子當場演示疊豆腐塊的事情。床邊放著一個書桌,上邊放著幾本書,干了的硯臺,一旁掛著幾只毛筆,桌子上用鎮(zhèn)紙壓著一張畫了一半的畫。沐輕茗走過去拿起那張畫,畫中是一個巧笑嫣然的女子,但是只畫了上半身,是一副未完成的作品。
沐輕茗隱隱約約覺得畫中人有些眼熟,在腦海里回想著自己認識的人,但是并沒有想到,最后突然想起來,這他媽就是沐輕茗啊,她覺得眼熟是因為自己在房間里拿著鏡子看了半天這張漂亮的臉蛋,為什么這里放著畫了一半的畫呢?既然是去驅(qū)除魔物,那肯定是有準備去的,這畫只畫了一半,作畫的人很明顯有什么急事,走的很匆忙,連鎮(zhèn)紙壓的邊角被折了一下也沒發(fā)現(xiàn)。
沐輕茗試圖扶平那褶皺,但是這折痕很明顯壓了許久,沐輕茗試了幾下那一角還是頑固的翹起來。沐輕茗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再看沐昕昕有時候怪異的表現(xiàn),她總覺得自己被瞞著什么。沐輕茗出事受傷,怎么可能其他地方傷的都不重,卻偏偏失去了記憶,就好像……有人故意不讓她想起來,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她穿越的原因,那么這個蕭慕辰呢?在離開房間之前很明顯在畫畫,一定是聽到什么急事才匆忙的離開,如果是之前就決定去驅(qū)除魔物,那怎么可能還悠閑的畫畫,走的又那么匆忙?沐輕茗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但是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她把畫放下,用鎮(zhèn)紙把折痕壓住,轉(zhuǎn)而看向床上,這時看到床上出了那個疊的整齊的被子外還放著一個包裹和一把劍。沐昕昕之前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看到她走到床邊,便解釋道“這包裹里是我們找到的師弟的衣服碎片,這把劍是師弟的佩劍?!便遢p茗打開那小小的包裹,里面果然放著幾片染血的衣服碎片,雖然只有幾片,但依然能看出是青云門的衣服。沐輕茗拿起那把劍,劍柄上刻著相思二字,想必是劍的名字,‘這劍名真是奇怪,誰想出來這么個名字?’沐輕茗看見那劍柄上的兩個字又忍不住吐槽,這兩個字寫的矯若驚龍,但是用作劍的名字難免有一些違和感。這時沐昕昕又開口,“相思劍是師父起的名字,這兩個字是二師弟刻上去的?!薄执蚰?,這個沐輕茗還真是惡趣味?!遢p茗忍不住眉頭跳了跳,內(nèi)心四十五度仰天白眼。
“走吧,我們給你師弟建一個衣冠冢?!薄昂茫覀冊趲煾富杳圆恍咽蔷桶岩磺袦蕚浜昧?,但是師父沒醒,就沒有做其他的,我們?nèi)ズ笊桨?,我把其他師弟喊過來?!?p> “好,你先去吧,我在這里等你,你過會帶他們來找為師?!薄啊谩便尻筷窟€想說什么,最后也只是開口說了一句好,便轉(zhuǎn)身離開。沐輕茗放下劍,在房間里四處走走看看,走到掛著鈴鐺窗邊,在里面掛著一把蕭,沐輕茗看著很是順眼,手忍不住的就把它摘下來,仔細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蕭身刻著兩行小詩,“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這個時代也有李商隱嗎?奇怪?”沐輕茗將詩念出來,發(fā)現(xiàn)竟然是李商隱的《錦瑟》,雕刻的手法和劍柄上的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難道她這個二徒弟也是個穿越的?沐輕茗看到這詩覺得無比親切,便拿在手里把玩,看著那四個孔,手癢嘴癢想吹一下,但是想到自己五音不全還是停住了自己的動作,最后決定以后帶著這把蕭,就當是紀念了。
沐輕茗尋寶似得在房間里四處轉(zhuǎn)著,但是沒發(fā)現(xiàn)其他的東西,最后聽見外面的腳步聲,于是把桌子上的畫塞進袖子里放著,把蕭別在腰間,抱著劍和包裹出去,外面正是沐昕昕和之前在她床前守著的幾個男孩子,其中還有之前那個被她捏大腿的正太。雖然臉蛋看著像正太,但是發(fā)育的很好,看著都一米七多了,這三個應該是她的其他幾個弟子了。
沐昕昕看向她腰間的玉蕭,不解的問道,“師父為何拿著師弟的蕭?”
“留著算作個念想,人不在了,總不能把東西都埋進地下。”“我?guī)蛶煾改弥鴸|西吧,”一個男孩子走過來接過了沐輕茗手中的包裹和劍。沐輕茗看著這三個“花樣美男”一般的徒弟,開始犯了愁,這幾個,她除了沐昕昕認識,其他的人都不認識了?!皫煾?,這是三師弟沐子弈,這個是四師弟沐子旭,這個是五師弟子車允?!便尻筷恳粋€一個給她解釋著,幫她拿東西是沐子弈,正太是子車允,“師父真的不認識我們了,師父,我是阿允啊,”正太湊過來眼淚汪汪的看著沐輕茗,“看看這可憐的,乖,別哭了,為師心疼了,雖然不記得了,但是以后可以慢慢記起來?!便遢p茗捏了捏正太的臉。
沐昕昕看見她的動作,臉黑了幾分,“師弟,師父身體剛好,你別湊過去惹師父鬧心了。”正太被師姐訓斥一番,撅著嘴站到一邊。“師父,二師弟的事師父別太傷心了,師父要多保重自己的身體?!便遄有褡呓藥撞剑牒退H近,卻又害怕一旁的沐昕昕,只得站在一旁安慰著沐輕茗。
“嗯,為師沒事,我們先去給你師弟建衣冠冢吧。”
“好。”
一行五個人去了青云門后山,一座立著墓碑的空墳孤零零的在后山,放衣冠冢的棺材開著。沐輕茗把東西從沐子弈手中接過來,輕輕放在棺材里,沐子旭和沐子弈二人把棺材合上,兩人合力把棺材埋進去。
沐輕茗從沐昕昕手中接過蠟燭香火和紙錢。看著棺材上刻著幾個大字,青云門弟子蕭慕辰之墓。沐輕茗點著了蠟燭和香火,把紙錢在墓碑前燒了,“慕辰吶,是師父對不住你,以后自己在哪里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要來找我,最好和你師父的魂魄一起好生的投胎,我不是故意借你師父身體重生的,你不要怪我啊。沐輕茗在心里默默向蕭慕辰祈禱。幾個人也紛紛雙手合十祈禱他們的師弟師兄一路走好。
“師父,我們走吧?!便尻筷柯氏乳_口,扶住沐輕茗,“嗯,你們幾個去修煉吧,以后要好好修煉,把你們師兄那一份也加上?!便遢p茗不忘激勵其他弟子?!笆?,師父,我們一定會好好修煉,不會辜負師父的期望?!便遢p茗點點頭表示贊許。于是幾人表達了他們的哀痛之后便各自離開,幾個男孩子被說的熱血沸騰,一個個紛紛努力修煉。
“昕昕,你也去修煉吧,我自己能回去?!便遢p茗總覺得沐昕昕不對勁,下意識不想和她單獨相處。“師父,師父是昕昕最后的親人了,當年師父把我從死人堆里里就回來,給了我姓名,教我修煉,您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安慰了。如果師父也不要我了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了?!便尻筷恳哺惺艿搅算遢p茗對她的疏遠,不管她以前對師父有什么想法,她從來沒對師父表達過僭越師徒關(guān)系的情感。可是從上次事情以后,她真的害怕沐輕茗就那樣隨便離開了,或者喜歡上了別人,所以在沐輕茗失憶以后,她對她的感情也表達的很明顯,希望自己的感情能慢慢的被師父接受,可是現(xiàn)在她害怕了,害怕沐輕茗真的知道了會厭惡她,嫌她惡心,覺得她可怕。
“不會的,師父不會離開你的,我是你師父,你是我徒弟,我們怎么會分開呢。”沐輕茗覺得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或許這孩子只是對她太過依賴,畢竟以前的沐輕茗養(yǎng)了沐昕昕這么多年,就像她的母親一樣,她很依賴自己也是說的過去的,可是她又覺得心虛,畢竟她不是真正的沐輕茗,對沐昕昕也沒有感情??墒撬植荒苷f出來,只能這樣安慰安慰沐昕昕。
“對,師父說的對,我是您的徒弟,我們不會分開的?!便尻筷课兆°遢p茗的手,仿佛宣誓一般的說著。
沐昕昕堅持送沐輕茗回去,想開了的沐輕茗也沒有拒絕,現(xiàn)在在她看來沐昕昕就是一個依賴師父的小女孩,反而是她自己想的太邪惡。
沐輕茗回到了房間,開始在房間里四處溜達,把整個房間搜查了一遍,找到了不少好東西,比如,柜子里一堆的零食,隱藏在各種修煉心法里的小說畫本,還有這個時代特有的小玩意,沐輕茗擺弄了一陣子也沒弄明白怎么玩的,于是抱著找到的零食和小說畫本坐在床上一邊吃一邊看。
到了天快黑時,沐昕昕給她送飯,不大的食盒剛打開就一陣濃郁的香味飄過來。沐輕茗夾了一塊肉嘗嘗,覺得簡直是人間美味,對于她這個前世只會點外賣的宅女來說,能吃到這么好吃的飯菜,真的是一大幸運。雖然吃了不少的零食,但是沐輕茗依舊吃了一碗飯,兩盤菜。沐昕昕一直等到沐輕茗吃飽喝足了才收拾好東西離開,期間也沒有在對著沐輕茗露出癡迷的目光。
沐輕茗拿了衣服,來到院子的另一間房子里,沐昕昕和她說這個房間里連接著山間流動的溫泉,沐輕茗可以在那里洗澡。吃飽喝足自然要泡個澡舒舒服服的睡覺了,在沒有什么娛樂的這里,沐輕茗不能邊聽歌邊洗澡了,只能自己邊唱歌邊洗澡。但她真的不太適合唱歌,比如現(xiàn)在的這首好好的傾盡天下,原唱是多么的好聽,在她嘴里簡直是折磨人,語音語調(diào)拐了十八彎,躲在樹上偷聽的男子只恨自己不是個聾子,他本來是想偷偷的來看看沐輕茗,可是卻遇到她洗澡,于是躲在樹上,然后有幸聽到了沐輕茗招魂的歌聲?!岸歼@么多年了,她怎么一點進步都沒有,我當初就不該違心夸她唱歌好聽?!?p> 而沐輕茗并沒有意識到什么,甚至還覺得自己歌曲美妙動聽。于是扯著嗓子從傾盡天下,唱到了,日文歌曲病名為愛,把她知道的古風歌禍害到了外文歌。
不喜留白
男主哥:我終于有了一句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