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肩上扛著落楓,拖拽著猿空正緩緩的行走在森林中。眼看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樹林之中開始變得靜謐無聲,就連微小的蟲鳴鳥叫聲都已經(jīng)聽不到了。趁著樹林里還有幾絲落日的余暉,唐找到了一顆蒼天大樹作為今晚的棲息之所。這顆大樹明顯和唐之前所看到的不同,它比外圍的樹木高大粗壯了一倍不止。
這顆蒼天大樹就像是這莽莽大山之中的分界線,唐爬到大樹的樹頂眺目遠望,發(fā)現(xiàn)以這顆大樹為界,前方都是如這顆大樹一般大小的樹木,越接近大山深處的樹木看上去越是高大粗壯。在外圍的森林中,偶爾還有幾縷陽光穿透樹蔭提供光亮,而眼前的茫茫林海卻是賊天蔽日,一片黑暗。這是一片黑暗死寂的原始森林,鮮少有人的足跡踏足其中,而唐現(xiàn)在正煩惱的是那山洞到底是在這顆大樹兩邊的哪一邊呢?
“該死的,猿空老大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啊,他說山洞是在離大山深處外圍不遠的地方,可也沒說到底是在外圍的哪一邊啊。”唐眺望著眼前沒有盡頭的黑暗森林,小小的臉上滿是憂愁。
不同于唐的擔憂,敖丙正嘖嘖稱奇的看著猿空那個忽明忽暗的大腦袋,“嘿,這小猿猴能腦袋撞樹撞到開竅也是一絕啊,放心吧,他應該很快就能醒了。你看他腦袋的白光越來越暗,閃爍的間隔也越來越長了,這說明他已經(jīng)把積于腦中的原力消耗的差不多了?!?p> “但愿吧,今晚就只能在這顆大樹上安家了,前面雖然看著風平浪靜,但我現(xiàn)在卻是不敢再往前一步了?!碧瓢芽冈诩缟系穆錀鞣诺乖谝惶幤教沟臉渖疑希@顆大樹葉大如蒲,枝葉茂密,對于體型小巧的二人來說是絕佳的棲息之地,可是對于人高馬大的猿空來說,卻是有些麻煩了。
“老大,你真的該減點肥了,要不是我之前經(jīng)過一番身體淬煉,現(xiàn)在可能連你一根手指都搬不動了哎。”唐費勁力氣才把猿空拉到樹上,此刻正氣喘吁吁的看著靠坐在樹干上的猿空。
只見他真的和敖丙所說的一樣,腦袋里的那道白光已經(jīng)若隱若現(xiàn),微不可見了,這是唐在此時此刻能夠知曉的唯一的好消息了。他動手采下一些樹葉遮蓋在了猿空的腦門上面,又把剩余的蓋在了落楓的身上。等做完這一切,唐靠坐在了猿空的身旁長出了口氣,望著前方的茫茫林海默默出神,不一會,一陣陣的倦意就向他襲來了,“這一天總算過去了,大山之中果然危機四伏,猿人部落這么多年真是太不容易了,希望明天一切順利吧......”。
“安心睡覺吧,小猿猴不在,晚上我來守夜。雖然沒有肉身,但我的神魂足夠強大,監(jiān)視這周圍綽綽有余了?!卑奖崧曊f道,想到這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尤其是今天唐為了兩個兄弟挺身而出,敖丙眼中也泛起了溫柔之色。
唐的眼皮已經(jīng)開始了打架,在聽到了敖丙的自告奮勇之后,他才安心,隨后慢慢的閉上了雙眼,沉沉睡了過去。
午夜的天空,一輪圓月高掛天邊,伴著星星點點的星光閃耀,一副寧靜祥和的景象。此時的森林萬籟俱靜,一絲風的聲音都沒有,茂盛無邊的粗大枝葉擋住了妄圖穿透森林的所有光線。
唐在這黑暗靜謐的環(huán)境下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小小的少年此刻已經(jīng)是鼾聲大作,那聲音飄蕩在無聲的森林之中,越飄越遠,直到聲不可聞。
死寂的森林在唐的鼾聲響起的剎那,仿佛活了過來。無風的夜里,遠處的樹木上,許許多多的枝葉都開始晃動了起來,而下方的林地之上,有此起彼伏的腳步聲陸續(xù)響起,而且離他們棲身的大樹越來越近。
敖丙睜開了微微瞇著的雙眼,凝視前方,“唔,看來還是小瞧了這片森林,眼前這些應該都是五階以上的妖獸了吧,聞著原力的味道就來了,可笑唐小子還想著遮擋住那小猿猴的腦袋瓜子。哎,這下得拿出壓箱底的東西了,可憐了我這么多天才攢下的這點靈力都要交代在這了?!?p> 敖丙苦皺著臉,舉起一只爪子,凝聚起一絲靈力于指頭之上,剛要催發(fā)自己的龍威來嚇退眼前密密麻麻的妖獸時,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空間突然如同水紋波動一般動蕩了起來。下一刻,他就看見一對小巧的獸爪撕開了空間,隨后一只妖獸就從那撕開的空間裂縫中跳了出來。
“嘿,我就說這個人類小子身上有古怪,果然沒錯,果然沒錯,在他踏入這片森林的那一刻,我就聞到了那一絲似曾相識的味道了。啊,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我本以為最終還是要離開大山去尋找那只該死的肥熊,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出來吧,我們都是異鄉(xiāng)來客,可不能生分了哦?!?p> 敖丙瞪大了雙眼,呆呆的看著眼前那只從那空間裂縫中跳出的妖獸。就見那只妖獸出現(xiàn)后就開始搖頭晃腦的自顧自的大說了一通,隨后又湊到唐的身上聞聞嗅嗅,要不是聽他所言所語沒有惡意,否則真以為這是出來覓食吃宵夜的了。
既然被人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敖丙就從唐的體內(nèi)飛出,在半空之中聚霧化體顯出形來,他睜開雙眼,看向遠方。此刻的森林已經(jīng)恢復了寂靜,之前人頭攢動的妖獸們在眼前這只妖獸出現(xiàn)后都已經(jīng)如潮水一般了無聲的退去了。敖丙收回了眺望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妖獸,就見一只似松鼠又似兔子,模樣又可愛又可笑,肥嘟嘟的小玩意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兄臺是什么物種啊,模樣竟然這般奇怪,似鼠非鼠,似兔非兔,想我曾經(jīng)也是遨游三界,縱橫天地的存在,可不曾見過如你這般的,怪哉,怪哉。”敖丙看著眼前的小東西,不由的嘖嘖稱奇,他是一絲殘魂隱于那不見天日的山洞萬年之久,與世隔絕,否則他應該知道,眼前這只妖獸的模樣正和那叫做的龍貓的小東西一般無二。
“去你大爺?shù)乃剖蠓鞘?,似兔非兔,去你大爺?shù)墓衷?,怪哉。你也不看看自己那歪瓜裂棗的模樣,竟然還敢來嘲笑我,你果然是和那只肥熊一伙的,都是嘴賤的貨色,看打。”那只妖獸好似被戳到了痛處,暴起就傷人,他一下跳到敖丙的背上,坐在他的脖子上,一只爪子抓住敖丙的龍角,另外一只爪子就往他的腦袋砸去。
之前被唐用靈石砸中,結(jié)果穿體而過毫發(fā)無傷的敖丙此刻卻被那妖獸一爪砸的眼冒金星,眼前發(fā)黑,感覺渾身上下的紫氣都黯淡了幾分。
“什么情況,為什么你能打中我的魂體,你才有古怪,你才是那該死的域外天妖。”敖丙悲憤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