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論題還沒開始,院子里卻聚滿了各路武林人士,大家都在紛紛行李招呼,只有月笙三人無人問津,月笙也不甚在意,漸漸走進正堂,月笙卻被正堂里的一個身影嚇得瞪大了眼睛。
“那個,那個不是……”
順著月笙手指的方向,凌束也看見了一個極為眼熟的面孔,不由的暗下了臉色。
屋子里的人同樣看見了他們,遠遠的對他們點了下頭,那白嫩的臉上揚起了春光般燦爛的笑容,和凌束的陰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去打聽一下?!?p> 徐陽自然也看到了那人,未做遲疑就撤出了人群,凌束同時帶著月笙去到了更為偏僻的角落,躲開了那人的目光。
那站在廳堂里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被月笙所救的少年,那張萌臉的主人說出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話,月笙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不消片刻徐陽就回到了兩人的身邊,帶回的消息確認二人都皺了眉。
“你說他是誰?!”
黃圣師的孫子?月笙有點蒙了,那他不是誰派來的探子?黃圣師精通占卜之術(shù),他們的行程難不成是被算出來的?真的假的?
跟月笙的反應(yīng)不同,凌束完全沒有因為他的身份對他改觀,是又怎么樣,就憑他那天的行為,殺了他也不多。
月笙看向凌束的時候又是一驚,凌束臉黑的要命,身上的殺氣不停的往外放。
“額,既然他是黃圣師的孫子,我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彼媾铝枋苯記_上去殺人。
“不妨,消失之后是誰都不重要?!边@還是凌束第一次在月笙面前表現(xiàn)出弒殺的一面,月笙竟然有一瞬間覺得‘說的也對’。自己一定是被他帶壞了。
不對不對,自己怎么被帶跑了。
“他要是也精通占卜,和我的靈術(shù)應(yīng)該也有相同之處,如果能有所學(xué)習(xí),對我也是好處?!彼鞯臅r間實在是太短了,還有很多的問題,根本沒有人能為她解答,如果能夠跟那位黃圣師搭上話,她還真的想虛心求教。
聽到月笙還要去跟他學(xué)習(xí),凌束的臉更黑了一層,再想到那個小子當(dāng)時看月笙那種看獵物的眼神,不行,不能讓月笙靠近他。
“你認識?”黃鈺也注意到了身邊孫子的態(tài)度,黃哲看起來溫和,實則外熱內(nèi)冷極難親近,能讓他主動打招呼的人真的不常見。
“是個十分有趣的人。”
那塊白玉?雖然只是一個瞬間,黃鈺還是看到了月笙腰間的白玉塤,他一定不會看錯,那塊白玉他幾次找楚明討要,都沒能得逞,那玉多年來就放在楚明手中也沒見他有什么動作,如今卻已雕琢成形掛在一個丫頭腰上,怎么能讓他不驚訝。
“那人跟楚明什么關(guān)系?”
“不知道,我也只見過一次。”這是實話,黃哲對月笙的興趣純粹是對她本事的好奇,爺爺是怎么知道跟楚明有關(guān)系的?
這位傳說中的楚老,他也只有聽說從未得見。
“只怕關(guān)系匪淺。”近些年都沒聽說楚明的消息,真的收了關(guān)門弟子也未可知。
“爺爺是覺得那人是楚明的弟子?”想到她那晚驅(qū)蛇的本事,到也有可能。
黃鈺也只是猜測。
“可見過出手?”
“見過,那丫頭的確有些本事?!毕氲剿?qū)蛇的那個晚上,黃哲的眼里滿滿的勢在必得,這樣的丫頭放在外面實在是太可惜了,要是能留在自己身邊,一定會很有趣。
“哦?比你如何?”能讓黃哲稱贊的這還是第一個。
“不比我差?!彪m然如今還嫩了點,不過只要稍加磨煉,他日成就定然不會在自己之下。
黃老頭有些驚訝,黃哲的本事他清楚的很,在靈術(shù)占卜方面有著百年難見的天賦,所以才小小年紀就有超越自己的勢頭。楚明的本事他也清楚的很,如果這丫頭是楚明的傳人,本事還不比黃哲低,那未來還真是不可限量。
“你想干嘛?”雖然對小丫頭他也很感興趣,可自己孫子眼里的熱情不止興趣那么簡單。
“我看不透她。”他的靈術(shù)不低,還是第一次碰到讓他看不出端倪的人,他也開過卦,就連卦象都呈現(xiàn)一片混亂的態(tài)勢,就因為她的靈術(shù)不在自己之下?
他遇見她的那天就猜出了她是誰,因為他曾在幾年前在京城見過顏如笙,其實那一晚他也是把她當(dāng)成了如笙,但當(dāng)年的如笙他只要一眼就看得到她身上的靈氣,那天卻完全看不懂她。他也是猜測這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猜到了身份也就猜到了他們的去處。
至于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他除了陰郁的殺氣一無所獲,但近日安王世子偕大皇子下江南的事早就傳來了,這位怎么看也不像是安王世子,更不可能是普通的護衛(wèi),那能走在顏家小姐身邊的就是大皇子了?傳聞中的大皇子可不是這樣的。
黃哲眼里的炙熱愈演愈烈,真是有趣,這次出門真的沒白來,就算帶不走小姑娘,能碰到這么好玩的事也值得了。
對于黃哲的興奮,黃鈺卻不置可否,這小子極少對一樣?xùn)|西或人產(chǎn)生興趣,如今眼里的勢在必得讓他不由的有些擔(dān)心,如果那丫頭真的是楚明的徒弟,自己總不能讓這小子做的太過分了,只是對于月笙真實的身份,黃鈺卻從沒考慮過要去了解。
對于黃鈺和黃哲來說,什么朝廷武林的身份根本都不重要,世間萬物對于他們開說不過都是一個靈氣的載體而已,如果說楚明還會受到諸多瑣事的煩擾,這祖孫二人簡直就是追逐未知的狂熱分子,將自己所有的熱情都投到了探索未知的世界。
這種如同科學(xué)家一樣的執(zhí)著還真的挺讓月笙佩服的,如果他們研究的不是自己就更好了……后來她不禁在想,如果她能弄個星體探測儀之類的東西來,這兩個人可能會陷入癲狂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