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露餡兒”,這是她所沒想到的,不過,既然問起來了,白曉韻倒也將前一晚所見到的種種,仔細說了一番。
走下樓,蕭亦不禁嘆了口氣,人世間的人情世故,多少年了,都快忘記是何感覺。
今晚一遇,倒是讓他得出了個遠離世俗的想法。
然而,將踏進A棟一樓時,他瞥了一眼所住的房間,而后大搖大擺的乘電梯上樓。
到了房間外,他先敲了敲門,然而,門卻被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男子,穿著打扮倒與蕭亦頗有相同之處。
“府王大人,回來了?”
“府王”二字,是令眾鬼敬畏的尊稱,但,蕭亦身前的男子,卻是嬉笑般的語氣,話落,便轉(zhuǎn)過身,走上前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
“怎么,升了?”
蕭亦抬腳進門,鎖上門后,如出一轍的坐在了一旁沙發(fā)上。
“有些日子了。”
男子笑了笑,豎起了兩根手指頭比劃一番。
“本事不小?!?p> 男子打了個呵欠,在沙發(fā)上依靠著,瞇著眼笑了笑。
男子前來的,并不突然,換句話來說,是蕭亦讓他過來的。
而這其中的目的,便是關(guān)于重豐市的“特殊情況”。
“重豐市,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男子未接話,倒是打量房間四周一陣,大笑道:“聽冥界傳聞?wù)f,這間房,大有來歷?”
“上一任判官的屋子吧?!?p> “你這人啊,總是心這么大。”
男子搖搖頭,抿了抿嘴,“你就不擔(dān)心那家伙哪天回來,把你給結(jié)果了?”
“幾十年來,沒人陪你說句話?”
“說話的人倒是挺多......”
男子想了想,幾十年來,說話的人,不少,但,體己的人,終究沒能遇上一人。
不知是地位之高,還是性格使然,活了幾百年,僅有蕭亦這么一個生死患難的朋友。
“那你廢話還這么多?”
蕭亦瞪他一眼,拍下他那二郎腿。
“多年不見,甚是想念!”
話落片刻,男子猛地坐直了身子,眉頭皺了皺,“時間緊迫,長話短說!”
終于,他收起了嬉笑的面容,講起了此行的目的。
此男子名叫韓笑,掌控冥界五省的冥界陰差,此乃府君!
身為府君一職,雖說被蕭亦所召而來,卻也在先前,就想前往一探故人。
今天,終于有了這么一遭機會,便舍下了事務(wù),只身前來。
這一次,他所帶來的消息,卻也是蕭亦所一直想要找的答案。
直至深夜,韓笑離開了,但,所留下的話,不但沒有解開心中的疑惑,反倒又為重豐市增添了一層不為人知的色彩。
期間,韓笑也提到關(guān)于貝陽省、軒揚省與衡澤省之間出現(xiàn)了差錯,這也正是在他樂呵的那一刻,所收到的消息。
冥界的動蕩,要開始了嗎?
一直以來,蕭亦并未有過如此擔(dān)憂,然而,距上次冥界之亂短短二十年的時間,這一次,亂事,卻出現(xiàn)在陽間。
他感嘆之余,不禁想到重豐市接下去,該如何作何打算。
天一亮,剛下樓,便遇上白曉韻,看起來,她的精神面貌,很不錯,兜兒里鼓鼓的,不知塞了些什么。
她故作輕松的樣子,問他:“今天有空嗎?”
“何事?”
白蕭韻想了想,從兜里掏出一疊符紙,輕聲道:“趙飛拖朋友畫了些符紙,打算給他送過去?!?p> “怎么?”
蕭亦接過幾張符紙,大致端倪一陣,符紙倒不像是糊弄人的。
白曉韻往前邁了幾步,說本來這些符紙是趙飛自己去取的,沒想到昨晚開車離開重豐市不久,人就有些不舒服,只好往回趕。
“那么......符紙為什么在你手中?”
“是個道長托人帶來的,趙飛托我?guī)兔?,就在我這兒嘍?!?p> 白曉韻倒是沒想到,趙飛又做出這么個花樣。
難道,他又遇上鬼了?
“走吧!他算不上好人,卻也不是個壞人,就再幫他一次吧。”
沒想到,這句話卻讓她微微一怔,緊盯他一陣,才噗嗤一笑,“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壞人?。俊?p> 蕭亦瞥他一眼,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這么個問題。
她畢竟只是陽間的一個活人,摻和不了冥界的事,當(dāng)然,至于是如何知道趙飛此人的“好”與“壞”,自然與陰陽冊有關(guān),因此,這些事,不能讓她知曉。
打了輛出租車,便往萬禾小區(qū)駛?cè)ィ陂g,白曉韻接連提醒司機不趕時間,速度可以再慢一點。
“師傅,慢點沒事,昨天上新聞的那輛車就因為速度太快,發(fā)生了車禍,你應(yīng)該知道吧?”
司機師傅點點頭,而后輕踩了一腳剎車,速度保持在四十碼上下,而后接過話道:“你說的那條新聞不是什么秘密,畢竟是在高速路嘛,開快一點不礙事?!?p> 這是什么邏輯?
白曉韻微微一怔,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高速路上更應(yīng)該慢行嗎?
按照司機師傅“正?!毙旭偟乃俣?,跑這一趟的時間,便夠他來回一趟。
速度慢,賺不了多少錢,車速快,又將客人嚇得心驚膽戰(zhàn),不知什么時候,司機師傅竟然在糾結(jié),車速保持在多少碼才叫合適。
“師傅,你說,按照他當(dāng)時的速度,車能毀成那樣嗎?”
昨晚在小區(qū)門口見到蕭亦時,所發(fā)出的那一聲尖叫,便是被新聞上面的消息所震驚了。
雖說沒吃過“豬肉”,卻終究也見過“豬跑”,實在不敢相信,那真是正常速度之下,所造成的悲劇。
那么,話又說回來,究竟得是什么樣的速度,才使那輛車毀成那么慘烈。。
“好眼力!”
司機師傅竟然開口夸了她一句,而后說:“我們這些專職的駕駛員工都沒有想得出來,在當(dāng)時的速度里頭,怎么可能會有車在不到一百碼的速度里頭,被撞得粉碎。”
看來,司機師傅早已經(jīng)對此事做好了論與辯論相應(yīng)的準(zhǔn)備,搖頭嘆息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活好當(dāng)下,才是最重要的。”
白曉韻卻因這句話而微微一怔,心想這個人,未免有些太過于迷信了。
“車禍?”
從二人的談話來看,不難聽出,談?wù)摰氖鞘裁矗汶S口問了問。
白曉韻點點頭,將手機打開,找到那條新聞,在他眼前上下晃了晃,“昨天一輛車在高速上車了車禍,場景很嚇人?!?p> 司機師傅聞言,打趣道:“虧得是輛寶馬,要是換做普通人,估計就成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