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萬眾矚目中的袁山海站起了身來。
袁山海堅毅的臉龐上并無暴虐之色,一身恐怖的氣息內(nèi)斂,化無無形,只是眨眼間,他像是了一個平常的魂者。
袁山海沒有再說話,而是一步跨出,直接跨向憾陽湖了。
袁山海的行動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一旁時刻戒備著的葉幽伶才剛拔出泛著光澤的紫青長劍,袁山海腳下戰(zhàn)靴就有寒氣凍結(jié)了水,形成了一道寒冰通道。
于是,葉幽伶根本來不及阻攔,袁山海就淡定從容的踏進了憾陽湖中,緩步向白啟走去。
背后出劍打斷袁山海的行進?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葉幽伶就放棄了,這不但不益于白啟的處境安危,更是會激怒眼前這名冥魂強者,引發(fā)不堪設(shè)想的后果,不可取。
“但愿,他不要太過。”
瑩白如玉的臉兒上的清眸瞅著撼陽湖上踏著堅冰的袁山海,看著袁山海一步步緩緩的向白啟走去,葉幽伶心生無力之感,一雙清眸黯淡,有幾分落寂。
“袁伯父為人雖霸道,但實質(zhì)上不是個壞人,應(yīng)該不存惡意。”龐海遙望著憾陽湖面,自我安慰道。
“呵呵,我看那個少年,其實是在裝模作樣,父親大人過去馬上就能拆穿他,少則讓他顏面掃地,而若是他桀驁不馴,或許就是身死?!痹镲L心災(zāi)樂禍的在一旁落井下石道。
其他人,包括張滄、許榮等人,包括龐海的手下,包括外邊里里外外堆著的看眾,亦墊腳張望而去,對于接著來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事,他們無不心生期待。
袁山海戰(zhàn)靴下的冰寒氣息,滲透于水中,凝成堅冰,化作了一條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冰晶道徑,一寸寸向憾陽湖中延伸,其最終所向,是一個立于盈盈一水間的少年。
人如槍。
那怕恐怖的冥魂氣息斂去,但袁山海那一身強者意志那怕內(nèi)斂,亦是不凡。
行走于寒冰上的袁山海,就這么靜默的走著,向白啟而去。而此時,袁山海面龐上除了堅毅無其他表情,誰也不知道他這一位強者,在想什么。
“咔嚓!”
忽然,于風平浪靜,一聲清脆的聲響落于袁山海的耳畔。
袁山海聽聲辨位,瞬息,他意有所感,低頭看向了延伸于前方的冰晶路徑上,那里,有一股力道,在崩碎凝結(jié)的冰。
“好膽!”
袁山海神色一異,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輕喝一聲。
剎那,有水汽從湖面蒸騰而起,不斷落于他手中,化為一縷縷冰晶,而只是轉(zhuǎn)眼之后,那些冰晶,竟是凝塑成了有一柄寒冰長槍。
“轟轟轟!”
就在這時,袁山海戰(zhàn)靴之下的冰晶路徑,猛然崩潰,竟似化作了暴風龍卷,向袁山海倒卷而來。
袁山海似早有預(yù)料,身形一躍,側(cè)身躲向了一邊。
而后,袁山海體表軀體上有冰寒氣息迸發(fā)而出,朝四面八方鋪天蓋地的奔流而去,很快,就擠滿了天空。
一時,袁山海立身之地,冰寒交加,寒冰的氣息肆意妄為,有風雪呼嘯的聲音隱隱作響,仿佛寒冬降臨。
“父親,他這是動真格的?”袁秋風一臉的不可置信。
身為袁山海之子,袁秋風可明白,此時他父親,已經(jīng)是動用了冥魂之威,魂念融入天地,那是他父親與同境交手方才會動用的手段。
“袁叔不講究啊,一上來就直接使出這么大的陣勢,白啟兄弟能否扛得???”龐海一臉哀愁,袁山海這一出手,就弄出了浩大聲勢,讓龐海不免為白啟又擔憂了一波。
“白啟,或許真的可以與冥魂境拼一下?!比~幽伶清眸一亮,輕聲道。
葉幽伶距離白啟和袁山海更近,因此,她也看得更為清楚。不是袁山海要出手,而是他不得不出手,因為,有一縷快若風雷的劍氣,從白啟手上發(fā)出,斬落了他的一縷一角。
風雪化槍,寒霜如刃。
這一次,輪到袁山海先動的手,他在水波上狂奔,掀起了道道十數(shù)米長的水柱,而后,有暴雪如龍,殺向了依舊似閉眼佇立在水面上的白啟。
“轟!”
無數(shù)暴雪砸落,又是掀起了驚濤,涌起了駭浪。
袁山海這氣勢洶洶的一擊,只砸出了好看的水花。
鏘!
在云頂之上,有一把剔透的血殺琉寶劍,映襯著冰雪的光芒,破入了袁山海方圓的冰雪氣息中,帶著一股狂暴不可阻擋的魂念劍氣,目的明確的殺向了鎧甲覆蓋下的袁山海。
“小子,住手?!痹胶1┖纫宦暎诤巴0讍ⅰ?p> 但白啟不管不顧,似要不死不休一般,一往無前,手中的血殺琉寶劍上的狂暴氣息亦愈發(fā)令人心驚。
“找死!”袁山海憤怒了,白啟的無視讓他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剎那間,他爆發(fā)出了駭然的氣息,寒冰氣息,如潮汐般一波又一波從他軀體涌出,仿佛是淹沒了整片天地。
“槍技·寒冰幽火!”
袁山海默念魂訣,有一縷幽藍光澤,從他的寒冰長槍上吐出,輕輕搖曳,像是火焰,又像是寒芒,無聲無息,卻似乎蘊含著恐怖的寒冰之力。
白啟一劍飛來,袁山海手中寒冰長槍上幽藍光澤飄蕩,就這么不可避免的碰撞在了一起。
“轟隆?。 ?p> 一時之間,轟鳴之聲不絕于耳,憾陽湖岸上的眾人望去,冰雪風暴席卷四方,水汽交織,大概是只有白茫茫一片。
“這就是冥魂之間的恐怖戰(zhàn)斗,真的是太恐怖了。”一群人望著憾陽湖上鋪天蓋地的大場面,一時有點發(fā)怵,軀體一陣顫抖。
“太可怕,若是戰(zhàn)場離我們再近一分,那怕是些許戰(zhàn)斗的余波,可能就會讓我們身亡?!庇忠蝗税l(fā)出感慨,他的臉色慘白,是被嚇到了。他看到有一縷寒冰砸在了陸地上,轟擊出了一個大坑。
戰(zhàn)斗才開始,白啟和袁山海只是剛一交手,但就這么一會兒,就有許許多多的人被嚇到了,心中有了退離此處的念頭。
“白啟兄弟這么生猛,竟然能和袁叔打得一個平分秋色,莫非他已經(jīng)踏入了冥魂境界?!饼嫼W煲彩菑埖美洗螅豢伤甲h的驚詫道。
這一刻,龐海對白啟的敬仰如這滔滔憾陽湖水。
可戰(zhàn)冥魂的白啟,實在是太強了,在龐海眼中,宛若神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