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銅鑼聲響起,眾人出營,隨著蟲的命令,眾人穿戴好魚鱗甲,手持矛戈,半丁拿著弓箭,列好了隊伍,慢慢向前走去。
到了預(yù)定地點,和前一天一樣,成丁頂盔貫甲手持矛戈,整齊的站著。半丁手持弓箭,在側(cè)面站定。校長在前面站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又退回來坐下。
站了約莫半個小時,蟲下令眾人后退吃早飯。吃完早飯,眾人又列好隊。這時候才看見對面的人稀稀拉拉的出來,亂七八糟的站到干河溝邊上。
牞和牷這時也走了出來,牷跟校長說道:“我要跟壯族長說話。”
校長“嗤”的一聲:“就那個條件,同意或者不同意!”
“我還有話要跟壯族長說!”
“你要是族長,那壯族長就跟你說,你又不是族長,跟我說就行了?!?p> “你說了能算嗎?”
“哎,你說那些有什么用?你們應(yīng)該明白,我族要干掉你族,根本不費(fèi)勁。至于沒打的原因,就是因為不想干掉你們。有啥想說的就趕緊說吧,說完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p> “好吧,那我就說了?!睜宦恼f道,“我們要二十副你們的那種甲?!?p> “你莫不是瘋了吧!”校長笑了,“不可能!”
“你們不是說缺人嗎!我們除了狩獵隊,全族都給你們,換二十副甲,還有足夠我們吃的糧食?!?p> “你不要想了!”校長說道,“你根本不知道這魚鱗甲值多少?!?p> “我們?nèi)澹瑑砂俣鄳簦梢該Q好多好多的糧食吧!”
“換糧食可以,換魚鱗甲是不可能的!”校長說道。
“這個魚鱗甲能值多少吃的?”
“沒具體算過,大概值幾十頭豬或者羊吧!”
“什么?”牷大吃一驚,“你說的不會是一副就值這么多吧?”
“就是一副!”校長說道,“你恐怕是沒見識過這個魚鱗甲的厲害吧,穿上這個魚鱗甲,你們根本打不動!”
“……”牷跟牞互相看了看,實在是驚的說不出話了。
“平常,一頭羊或者五張羊皮,就能換一個人。遇到春荒,還能少一點的,你說是吧?!毙iL說道,“更何況,這魚鱗甲我族根本不可能賣。你們就別想那些好事了,趕緊的!”
“我們還要再商量一下?!?p> “有啥好商量的?”校長不耐煩的說道,“好吧好吧,趕緊?!?p> 校長說完,坐在地上等著牷跟牞商量。
……
“牷,我說不行吧!”牞說道。
“那個叫什么魚鱗甲的,真的這么好嗎?”
“再好,跟我們也沒關(guān)系?!?p> “不,如果真的這么好,少要一些也行啊。要一半就可以?!?p> “人家一副都不給?!?p> “五副?!?p> “……”牞張了張嘴,但是沒說話。
“三副,不能再少了?!?p> “你真瘋了吧?跟我討價還價有什么用?正主在那邊呢?!?p> “我是跟你商量,我們要這么多應(yīng)該可以吧?!?p> “不。我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離開這里!到外面去!這里讓給他們?!?p> “人家要你讓嗎?你看睜大眼睛仔細(xì)一點!”
“他們不是說,不想干掉我們嘛。我們討要一點東西,就去外面!”
“其實,我覺得在這呆著,也挺好。他們都說了,不想干掉我們?!?p> “那我們弄特還有什么意思?為了好玩?這里以后就是壯一個人獨大!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們到了外面,說不定還能有機(jī)會!”
“能有什么機(jī)會?”
“如果魚鱗甲真那么好,外面一樣沒人敢惹咱們?!?p> “要是到了外面,魚鱗甲人家也有呢?”
“你難道不知道,外面有多大嗎?”
“我還真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雖然我不知道,但肯定比咱們這里要大,大很多,很多,很多,……”
“行了,行了,別很多了?!?p> “那我們就這么跟他們談?”
“校長說了不算,壯又不肯過來談,你說了也沒用。”
“我過去跟壯談!”
“他們會殺掉你!”
“應(yīng)該不會!我最多就值三頭羊,不,五頭羊,他們沒必要干掉我?!?p> “唉,算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
“你們商量好了吧!”校長見牷過來,開口問道。
“我要跟壯族長談!”
“族長不可能過來跟你談的!”校長搖搖頭,“你們怎么這么啰嗦?”
“我過去跟壯族長談!”
校長看了看牷,笑了一下,“行,看不出來,你還有點膽子,過來吧?!?p> 校長扭頭在前帶路,牷跟在后面。
“嗯?這個人好像是牷,過來干什么?”狼問道。
“他要跟族長談?!毙iL說道。
“我是牷,我要跟壯族長談!”牷看這里坐著一群人,也坐了下來。
“有啥好談的!”狼說道。
“我要十副魚鱗甲!”
“不可能!”壯說道,“就是糧食換人。”
“能讓我看看魚鱗甲嗎?”
“行!”壯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拿一副魚鱗甲給他看,讓他知道,我們真的就是不想干掉他們而已?!?p> “干,過來一下?!崩菦_著列隊的人叫道。
有兩個叫干的轉(zhuǎn)身過來,狼叫道,“一個人就好了?!?p> 一個人猶豫了一下,回去了,另一個四處張望了一下,往這邊走過來。
“你看,重名就是有問題吧!”華說道。
“多大事??!”狼說道。
“確實不好!”校長說道。
牷聽到童音,扭頭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一面大盾牌后面發(fā)出來的。
“這個盾牌倒是挺奇怪的,后面居然還有一個小孩?!睜恍睦锵胫?,也沒當(dāng)回事,扭過頭看著那個叫干的,穿著看起來就很沉重的魚鱗甲走過來,走路的時候,還嘩嘩作響。
“你讓牷見識一下咱們的魚鱗甲!”壯說道,“給他拿一桿矛?!?p> “咱們這只有銅矛,沒有石矛?!崩钦f道。
“就銅矛吧,”壯對牷說道,“你知道銅矛吧?”
“知道一點?!睜徽f道。
“還是給他拿一桿石矛吧,沒有對比,他就不知道厲害?!毙iL說道,“我去他們那邊要一桿就是了?!?p> “也好?!眽颜f道。
校長起身,很快就去跟牞要了一桿石矛,校長把石矛遞給牷。
牷起身退了幾步,拿著石矛,忽然發(fā)現(xiàn),那面大盾牌跟著自己在轉(zhuǎn)。
“往這兒來!”叫做干的一錘自己的胸口說道。
牷深吸一口氣,對準(zhǔn)了干的胸口就扎了過去。干一挺胸口,只聽得一聲悶響,牷后退了一步,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石矛,矛尖已經(jīng)斷了。牷再看干的胸口,那里有個白點。
干又是一錘胸口:“咋樣?要不要再來一下?”
牷猶豫了一下,說道:“不用了,矛尖已經(jīng)斷了。”
牷把斷了的矛交給校長,往前走了兩步,又坐了下來。牷發(fā)現(xiàn),那面盾牌又跟著自己在轉(zhuǎn),好像在防御一樣。
“銅矛能扎透魚鱗甲嗎?”牷想了想,又問道。
“不能?!毙iL說道,“但是矛頭也不會斷?!?p> 牷深吸一口氣:“那,我要五副魚鱗甲?!?p> “不可能?!崩钦f道。
牷盯著壯。
“不可能!”壯說道。
“三副!”
“不可能!”狼說道。
“我們不可能把魚鱗甲交給你的!”校長說道,“你們就要完蛋了,我們沒理由給你,你還是說說怎么換人吧?!?p> “我要離開,到外面去!”牷說道,“你們應(yīng)該也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樣的吧?!?p> “我們想去自己會去!”狼說道。
“特是我們綁起來的,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了?!睜挥质巧钗豢跉?,“我們在這,對你們來說,也是個麻煩。”
“干掉你就好了!”狼咧咧嘴。
“你知道外面的情況嗎?”盾牌后面伸出一個小腦袋說道,馬上盾牌又挪動了一下,擋住了那個腦袋。
“外面很大很大!”
“這個我們知道,能養(yǎng)活幾十億人!”狼說道,“說有用的?!?p> “別的我也不知道?!睜焕侠蠈崒嵉恼f道。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狼說道:“說的都是廢話!”
“啥都不知道就敢去闖蕩江湖!”華笑道。
“小族長,啥叫闖蕩江湖?”
“原來盾牌后面是兩個小孩,”牷想道,“小族長估計多半是壯的小孩吧,難怪可以在這說話?!?p> “就是到外面闖一闖,也許運(yùn)氣好就發(fā)達(dá)了。”
“對!我們就是要到外面去闖蕩江湖。”牷靈機(jī)一動,說道,“如果什么都知道,那就是打天下了。”
華聽了就是一愣,這人腦子還挺活的,要是出去的話,搞不好真能混成龍頭老大:“你讓我們怎么相信你呢?”
“我可以起誓!”牷立刻站了起來,豎起一只手。
華想了一下,自己一直都沒有搞清楚,到底身處何處。只知道這里的溫度不低,冬天也只有靠近河邊,比較陰冷的地方會結(jié)冰,大概是在長江以南。但是也不能確定,萬一現(xiàn)在只是平均氣溫比較高呢。這些家伙如果在這里的話,確實是個不安定因素,叫他們出去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也許是個好事。
“給他們吧?!比A說道。
“不行啊,小族長。”狼有點發(fā)急,“他們要的可是魚鱗甲?!?p> “叫他們集體起誓,”華說道,“我們盡在這浪費(fèi)時間了,有這時間,我可能都找到礦脈了?!?p> 華說完,從大盾牌后面走出來。半丁趕忙背著盾又擋到華跟牷中間。
牷很有眼色,攤開雙手表示沒有敵意:“沒事沒事,我退遠(yuǎn)一點?!闭f完往后挪了幾步。
“你們狩獵隊有幾???”華問道。
“四十多丁,不過我們只走二十丁,剩下的全留給你們?!?p> “再給你們二十桿銅矛,還有糧食,你們就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