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靈忽然臉色一白,嘴角溢出了血,白子也是嚇了一跳,伸手接住了那殷紅的血珠,頓時滾燙的紅色煙霧在掌心升騰而起:“有人給下咒?。?!”
白子有些愕然,眉頭金鎖起來:“阿甄!”
甄靈擦掉了嘴角的血:“呵呵,挺有意思的,查到這人是誰了么?”
白子搖搖頭:“不是咱們內部的人,但似乎是對我們十分了解,我的資料也十分有限?!?p> 他伸手朝著甄靈的胸口按了下去,甄靈卻推開了他的手:“癡心咒而已,不礙事?!?p> 白子愣了一下,不禁搖頭:“想要用女人困住你?”
甄靈擦了擦嘴角,重新叼著功德煙:“看來他對我們的了解還不夠,給我下咒,就是給我下戰(zhàn)書唄,想正面和我叫板唄,滿月井的力量不是俗人能用得了的,為什么世人總是執(zhí)著于捷徑呢?!?p> 白子抬頭看著遠方又說了一句:“起風了?!?p> 周潔氣質本就出眾,雖不及傾國傾城之姿,但堪稱國色天香。
她就跟在陌子衿身后,雙目有些無神,披著一身白色的紗衣。
這人靠衣裳馬靠鞍,這個打扮,反而給她平添了諸多美艷,像是畫中的仙子一樣美麗動人。
只可惜那無神的雙眼,讓人很不舒服。
“馬老爺子,辛苦你了。”
馬老爺子回過頭,看到突然之間的不速之客,微微皺眉:“你是?”
他的目光略過陌子衿的身后,身體陡然繃緊,猛地抬起了手:“邪門歪道!”
然而這一掌,淡藍色的光輝撲了個空,下一刻,周潔的拳頭直接頂在了馬老爺子的腹部,在他錯愕的目光中,將他彈飛了出去,撞折了一根電線桿子。
馬老爺子鼻口竄血,趴在地上痙攣,差點兒一口氣兒沒上來,喘了幾下,不斷地趴在那里咳血。
周潔這孩子,被迷了心智了!
“師父……”
大弟子看到師父被人一招就給擊飛了,頓時也有些懵了,在他們這些徒子徒孫的眼里,馬老爺子就跟神話傳說一樣,是修得了大道的人物。
現(xiàn)在竟然被人一擊KO?
“草泥馬的,老子弄死你!”
大弟子頓時就紅了眼,然而他根本就跟自家?guī)煾敢粯樱揪蜔o法近身,陌子衿就站在那里,大弟子的胳膊已經(jīng)發(fā)出了咔嚓一聲。
周潔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硬生生的把他的胳膊給扭斷了。
面對那些沖上來的弟子,陌子衿微微笑了笑:“你們先別急著上來送死,聽我說,我跟你們天師道沒有什么仇怨,今天也不是來找麻煩的,把這些妖怪留下,我給你們一條生路。”
“大言不慚?!?p> 巷子里忽然就竄出來一群人,朝著馬老爺子的位置沖了過去,將他給攙扶了起來,不斷地往他身上輸送靈氣。
而那個男人,已經(jīng)站在了陌子衿的面前:“在東離興風作浪的,就是你吧?!?p> 說著手里的劍已經(jīng)壓了下去。
陌子衿剛要后退,卻不料,被一股無形的氣場鎖住了。
他本能的抬起了手,夾住了劍鋒:“有點兒本事。”
腳下的地面應聲裂開,在陌子衿的腳底不斷地蔓延。
“你也不賴,如果不禍害這小姑娘的話?!?p> 周潔木然的走了上來,她的身上蔓延著一股恐怖的氣息,不是仙靈之氣,類似于妖氣,又不是簡單的妖氣,近乎于神力,卻又有什么不一樣。
她的瞳孔沒有交點。
但她一拳下去,卻又快又狠又準。
中年男人另一只手舉起了劍鞘,用力往下一壓,就只看到周潔轉了一個全,膝蓋就彎了下去,跪了下去,背對著他,然后劍鞘按在周潔的肩膀上,直接把她按在了地上。
“通魂術,小子,你……”
“你發(fā)現(xiàn)的太晚了老家伙,都什么時代了,出場還要裝高人風范,沒有上來就制服我,是你最大的錯誤,你失去了贏我的機會。”
中年男人身體動不了,一把靈氣所化的匕首,直接插在了他的琵琶骨,鎖住了他的一身經(jīng)脈。
而陌子衿和周潔的位置已經(jīng)互換了,通神之術,霸道如斯。
“你不是普通人,不要枉造殺孽?!?p> 陌子衿笑了笑:“呵呵呵,放心,我今天很開心,不會殺人,我只要這些妖怪?!?p> 他走到馬老爺子面前,伸出了手:“不過,你若是不給,我就讓你們都死在這里,我不想重復第二遍?!?p> 那關在籠子里的小妖怪早就嚇傻了:“不,不要,不要把我們交個他?!?p> 馬老爺子盯著陌子衿,周潔就跟在他后面,雙目仍舊無神。
“大家一起上,弄死他!”
二愣子徒弟發(fā)了瘋一樣沖了上來,馬老爺子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夜晚的月色,淅淅瀝瀝的小雨,都變成了紅色。
“住手,我給!??!”
馬老爺子聲嘶力竭的喊了一嗓子。
陌子衿抬了抬手,周潔撕碎了他的一個弟子,場面慘烈至極。
而他之所以喊出來,是因為他看到了周潔眼里留下了一行淚水。
“妖怪你帶走,不要再造殺孽了?!?p> 周潔停下了殺戮,陌子衿接過了那個微縮景觀的玲瓏法寶:“呵呵呵,哈哈哈,馬老爺子,還是你懂事兒?!?p> 這二人慢悠悠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馬老爺子看著滿地的碎尸,一口血噴了出來,眼前一黑,卻硬生生的站住,老淚縱橫。
“收拾好你們師兄師弟的尸體,這個仇,得報。”
他緩緩地挪動過去,看著自家老二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頓時松口氣:“能行嗎?”
老二苦笑不已:“封了我一身經(jīng)脈,這個人,很厲害,老爺子,這仇,怕是不好報,咱們唄算計了。”
“要不要我給你找個摸金校尉來?”
甄靈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你快別鬧了,他敢給我下咒,那就代表他在東離的所有準備都已經(jīng)完成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躲著我了,不管他是誰,他認準了我不會對他動手?!?p> “因為癡心咒?”
甄靈笑了笑:“怕是不止如此,癡心咒只是讓感情膨脹,我怕他上了雙保險,甚至更多?!?p> 他指了指遠方:“你看那里!”
白子朝著遠方看了過去,不禁笑了笑:“確實很厲害了?!?p> 那起風了的位置,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看來他不需要再躲著了?!?p> 甄靈抽了一口煙,人已經(jīng)消失,當他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天師道馬家已經(jīng)收拾好了戰(zhàn)場。
但是那片刺眼的血紅還在。
“甄先生!”
“人呢?”
馬老爺子皺了皺眉:“你……”
“我是說人呢?!?p> 馬老爺子呆滯了一下,指了指那兩個人離開的地方。
甄靈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跡,無奈搖頭:“這次馬靈靈和老爺子你都做了一件蠢事,不要想著報仇了,否則你們馬家的血脈都會斷送在東離。”
甄靈說完頭也不回的消失了。
白子朝著馬老爺子揮了揮手:“那小子已經(jīng)瘋了,阿甄的話,一定要聽,否則你們天師道馬家,會交代在這東離的方寸之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