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哥,你說,趙如月……她是不是歷經(jīng)了感情的傷害?但是趙如月的信息,我們執(zhí)法堂那邊也有收錄啊,她似乎沒什么感情經(jīng)歷啊?!?p> 葉語素岔開了話題。
再和蘇言談感情的問題,她越是覺得對不起陳建淞,越發(fā)覺得心中有愧。
“其實,剛才我們經(jīng)歷的那一幕,已經(jīng)是感情最后的那份終結(jié)了。具體是什么情況,你看壁畫,我給你說說——”
蘇言的話說到一半,嗓子忽然有些痛。
寺廟的環(huán)境,也再次變得陰暗了幾分。
很明顯,趙如月是不希望蘇言說的——或者說,那是一份真正的禁忌。
但,蘇言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葉語素一定一定要知道這個故事的始末,不然,必定會發(fā)生天大的災難!
盡管,這種預感來得非常的莫名其妙,卻也堅定了蘇言告知葉語素的決心。
“言哥,還是……算了吧。好像,趙如月她并不喜歡我。”
葉語素也感應到了環(huán)境的變化,有些難過。
其實,她也非常非常的同情趙如月的遭遇——哪怕是不知道具體的經(jīng)歷,但是從總體上的因果而言,趙如月確實已經(jīng)非常的凄慘了。
可,她哪怕是真的想幫趙如月,同情趙如月,卻得不到趙如月的認同,反而被趙如月厭惡,她的心情自然不可能好到哪里。
“沒事,這件事,我來解決。”
蘇言想了想,說道。
他打開了腕表。
這時候的腕表,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
蘇言沉思了半響,道:“素素,你可知道,趙如月最大的愛好是什么嗎?是音樂嗎?”
葉語素一怔,隨即有些詫異的道:“言哥,她的確是非常喜歡音樂,只是言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果然是音樂……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魔音效果。”
蘇言說著,忽然看向了空蕩蕩的正堂位置,柔聲道:“如月,我想送你一首歌曲,你能創(chuàng)造出一把吉他嗎?”
“夕陽中,在你的宿舍樓下,我背著吉他,為你唱一首歌?!?p> 蘇言認真的說道。
這個世界,也有吉他,但是和地球上的吉他,有許多的不同。
所以,蘇言說話的同時,通過執(zhí)念,將他前世無比熟悉的‘吉他’,想象了出來。
這是一個趙如月無法拒絕的要求。
虛空忽然一震。
環(huán)境猛然發(fā)生了變化。
蘇言背著他熟悉的吉他,站在了一棟宿舍樓下。
遠處,不時有三五成群的女學生經(jīng)過,只是她們的身影被模糊化了。
宿舍樓二樓的一間房,房門已經(jīng)打開。
一名少女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面帶一縷羞紅的看著樓下。
那少女,面容有些不清晰,有些像是葉語素,卻又像是趙如月。
蘇言對于忽然出現(xiàn)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心中很明白——這是趙如月的蘊含真實空間性質(zhì)的‘兇魂魂域’。
這也足以說明,趙如月的實力,已經(jīng)快要超越三階兇魂,成為魔靈級的恐怖存在了。
蘇言沒有在意環(huán)境的變化,哪怕這一切無比的真實,他也只有一份初心。
蘇言沉浸在對于過去歌曲的回憶中,隨即輕輕的彈起了吉他。
吉他寧靜而清脆的聲音響起。
蘇言的聲音,溫柔如水,同時又充滿了磁性,充滿了極致的魅力。
“在沒風的地方找太陽,
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陽。
人事紛紛,
你總太天真,
往后的余生,
我只要你。
往后余生,
風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貧也是你;
榮華是你,
心底溫柔是你,
目光所至,
也是你。
……”
一曲《往后余生》,帶著蘇言無比真摯的情感,帶著他在夕陽下?lián)肀иw如月的回憶,帶著他一顆真誠的心,以及他對于初戀的那份心動,完全演繹了出來。
整個校園,一片靜謐。
忽然,現(xiàn)場響起了如潮水般的掌聲。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
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仿佛穿透了無盡的黑暗,回到了蘇言的耳邊。
夕陽下的校園畫面,再次的消失了。
那兇魂的魂域虛空消散,蘇言回到了寺廟里,葉語素此時,則已經(jīng)淚流滿面。
就仿佛,她是那個被蘇言表白的少女,忽然回到了校園,并擁有了一份完美的感情。
那一刻,她心里的‘陳建淞’的身影,似乎忽然變得模糊,變得非常的淡薄。
“嘩啦——”
“嘩啦——”
墻壁上的壁畫,一點點的枯竭,如同粉塵一樣掉落了下來。
之前,雕像碎了。
這一次,連墻壁上的壁畫,也都全部的碎了。
蘇言輕嘆了一聲,開口向葉語素講述道:“壁畫上,那個少女手持水晶,水晶用特殊的合金線串起來,旁邊點著紅燈籠。而寺廟的房梁,是木頭搭建,寺廟的四壁,是青磚……
水晶為水,燈籠為火,線條為金,寺廟為木,青磚為土。
雕像無頭,代表無法出頭;雙翅八臂,代表‘二八’年華。
也就是說,趙如月這種天才,年方十六。
同時,八臂雙翅,代表了八月二號這個時間點!
八月二號,八點二十分,正好是趙如月出生的時間點。
在史前文明的日歷里,這一年的八月二號,按照年份計算,是農(nóng)歷的七月十五,是鬼節(jié)。
而這一年,實際上是潤七月,也就是說,鬼節(jié)有兩次,這代表了雙重至陰……
如此一來,將這女子砍掉頭,封禁到寺廟中,然后讓其尸體被禿鷲分尸,以特殊的方式養(yǎng)魂。
再在寺廟中立無頭雕像,用特殊的方式進行祭拜,并將少女的頭釘上棺材釘,進行焚燒化作香灰。
將香灰與眼中血凝聚,化作‘煙絲’,進行冥想吸納,就可以進行‘吸魂’……”
蘇言的說法,充滿了邏輯,也充滿了五行陰陽等方面的史前文明知識,以至于葉語素如聽天書一般。
但,哪怕是她聽不懂內(nèi)容,卻聽得懂結(jié)果——為了吸魂,將一個少女如此折磨而死,這手段已經(jīng)不僅僅是喪心病狂了。
“嘶——”
葉語素打了個冷顫,吸了一口冷氣。
“她很愛那個人,為了那個人所謂的研究,甚至于愿意各種付出。但是她等來的,只是吸魂的結(jié)局。
而那個人為什么要吸魂?因為那個人,在御魂者的頂級境界,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成為御靈者,但是實在是無法突破。
在那個人看來,他一旦突破,就可以變得更強大,可以更好的守護人類?
或許是這樣崇高的理想,或許,也僅僅只是為了變得強大。
當然,不論是什么目的,但是他告訴那個少女的原因,一定是他變強之后更好的守護人類這個理由,這是多么偉大多么崇高的理由啊!
趙如月這種花季少女,又怎么會懷疑呢?
所以,她很聽話,很配合。
甚至,因能參與這樣的事情,她覺得很自豪。
她不僅愛那個人,還對那個人充滿了盲目的崇拜。
但是她等來的結(jié)果,或者說,在她死后,她看清了那個人的一切嘴臉。
所謂愛有多深,恨就有多強烈?!?p> 蘇言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因為,這個故事到這里,差不多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而趙如月遭遇了何種凄慘的對待,這一幕,蘇言不想說。
終究,在擁抱、在彈奏與演唱之中,他真心參與了,也真心的喜歡了。
所以,他不想那慘烈的經(jīng)過,再被重復一次,不想趙如月,再受到一次那樣的傷害。
葉語素好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她的確很傷心難過。
她也有喜歡的人,也可以設身處地的去想——而一想到結(jié)果如此,她也難以接受。
“對不起,我并不想講述你的故事,并不想讓你再去回憶那不堪回憶的一幕,讓你難過。但我冥冥之中覺得,如果我不將這件事告訴葉語素,我會一輩子后悔,一輩子留下陰影!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我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你。
我的歌,我的感情,都是真心實意的,那也絕不是為了講故事而施展的手段。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要說一聲,趙如月,對不起?!?p> 蘇言的語氣非常誠懇。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很奇怪的,從來都是開口閉口謊言的他,卻莫名的選擇說了實話。
甚至,他這種性格,似乎只會說真話,而沒有想過要說假話。
說完之后,蘇言自己都覺得奇怪。
“我知道,我不怪你。若有來生,我希望,我先遇見的那個他,是你?!?p> 趙如月的聲音,忽然在寺廟中響起。
“我送你們回去,忘記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事情吧,你們別再來這里了——我,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p> 趙如月的聲音,甚至已經(jīng)不再沙啞,反而如夜鶯般,悅耳動聽。
其中,甚至也有一絲難言的感情蘊含其中。
“呼——”
她說完,現(xiàn)場,忽然起風了。
接著,風變得格外的劇烈。
狂風,刮得蘇言和葉語素完全睜不開眼睛。
兩人相互攙扶,只片刻,風就停了。
隨后,蘇言發(fā)現(xiàn),他的腕表亮了起來。
四野的環(huán)境,也從昏暗的寺廟,化作了幽深的隧道。
“這是阡陌山脈的隧道?腕表定位到阡陌山脈了……”
蘇言掃了一眼,心情有些復雜。
“嗯,的確是阡陌山脈,還好我們及時下懸浮艦了,不然那三只兇魂,我們完全不能對付?!?p> 葉語素開口說道。
蘇言身軀一震,冷靜而思考能力極強的大腦,仿佛忽然變得遲鈍了不少。
同時,他沉靜的心,立刻變得心花花了起來。
“性格變了!”
蘇言心中一動,立刻意識到了。
畢竟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他記憶無比清晰。
反而是葉語素,從如月站下艦之后,后面一系列經(jīng)歷,似乎全部忘記了?
“我去,我辛辛苦苦讓她記住那件重要的事情,她忘記了???”
蘇言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狗系統(tǒng),不給個說法嗎?”
蘇言直接詢問狗系統(tǒng)。
“大爺好心幫你,你不領情?以你心花花的性子,在那里死十次都不夠,你心里沒點兒逼數(shù)嗎?”
幽冥系統(tǒng)毫不客氣。
這話說的,的確是系統(tǒng)大爺能說出的話。
“……”
“別在那里逼逼賴賴,不服現(xiàn)實碰一碰,看我打不打你就完了?!?p> “……系統(tǒng)大爺,你是真大爺。”
“嗯,孺子可教,你大爺始終是你大爺?!?p> ……
殘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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