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
清脆且虛幻的聲音響起,陳林天感受不到源頭在哪兒,只知道距離自己很近。
【這是……什么?】
陳林天斷斷續(xù)續(xù)的想到,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在做夢,于是努力試著睜開沉重的眼皮,但腦內(nèi)傳來的眩暈感卻像一只巨手,用力的將他按回由虛幻編制而成的世界內(nèi)。
這不對……絕對不對,平常若是自己想要起來,那么絕不可能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接著他做了一件類似于自殘的事兒……高舉起右手順著重力落下給了肚子一拳。
不對,還是不對,沒有一點痛感,怎么回事!
陳林天皺起眉,他敢保證剛剛那一下打中了,拳頭確確實實感受到了肉的質(zhì)感,但自己肚子那兒卻連一點不適都沒有,確切來說,沒有任何被觸碰的感覺。
【臉上趴著什么】
陳林天心道,溫熱的氣體不斷拍擊著他的臉頰,從間隔速度以及力道判斷,八成是一個東西的鼻息。
他得睜開眼,現(xiàn)在這地方明顯不是在家中,隔著衣服他都能感覺出這的地面由沙子組成。
使用能力,略過睜開眼的過程……
陳林天睜開雙眼,這過程若是用攝影機錄下來,便能發(fā)現(xiàn)過程像是被人為刪減的片段一般消失不見,前一幀還輕閉著眼,后一幀就已經(jīng)瞪的和牛鈴似的了。
面前的景象漸漸清晰,他終于看見了趴在自己臉上的家伙——紫涵,兩只手還揪著自己耳朵。
再看向她的后面,壓根不是陳林天腦海內(nèi)想象的沙灘,隔著玻璃可以看到這是一處室內(nèi),自己也并不是倒在地上,而是被麻繩捆住雙手雙腳釘在墻上。
他這會兒并不能確定這事究竟是人為還是麻繩成精把自己綁了送到這兒做成標本。
但不論是哪個原因都不能阻止陳林天掙脫開麻繩去找幕后之人把對方腦袋擰下來。
將面前的玻璃打碎,陳林天將紫涵從臉上拿下來后看了看四周,之前由于面前不足一厘米處就有玻璃,扭頭可能導致紫涵受傷,所以他沒觀察過兩旁。
這室內(nèi)空間呈長方體模樣,初步估計有一百平方米,四周,至少是天花板上,沒有攝像頭存在的痕跡,當然了也沒有人躲在哪個地方偷窺,畢竟人形實在是太好辨認了。
他這會兒才得以見到關著自己的那玩意兒的全貌。
一個如同棺材般的收藏柜,背后的墻由沙子組成,長寬高都符合陳林天的身體數(shù)據(jù),兩側是由水泥澆筑的。
除了他外還有五個相同的收藏柜,也不出意料的都有人被裝在里面,減去紫涵和他自己后這兒有三男三女。
數(shù)字聽著挺像是某個好心人在幫助他們脫單……
除了這些玩意兒與一扇看上去用炸藥都炸不開的堅固大門外這屋子內(nèi)便沒了其他東西。
紫涵不知為何還暈著,因此陳林天不能從她口中得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這會兒想著如果等下從哪個黑暗的角落出來個騎著單車的小人偶,那么直接上去砸了就是,反正頭頂上那玩意兒不可能會讓自己死。
但遺憾且幸運的是,這想法并沒有變?yōu)楝F(xiàn)實。
“嘿!”
一道男聲吸引了陳林天的注意,他扭頭看向聲音來源。
“幫幫我好嗎?!?p> 被裝在收藏柜內(nèi)的男人苦笑道,同時用力的扭動著手。
陳林天沒說話,快步走到對方面前,他能清楚的看到男人咽了口唾沫,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
玻璃碎裂聲在這寂靜的房間內(nèi)顯得格外清脆……
有一些玻璃碎渣濺到男人的臉上,打的他臉生疼。
但他并沒有露出任何不滿,因為在叫陳林天之前他就已經(jīng)用頭頂了頂玻璃,發(fā)現(xiàn)堅固程度超乎想象后便決定等會兒自己得客氣點。
這就好比大街上一個不認識的人拿著把剪子剪斷了你的耳機,你回頭看見對方手上那把能將自己腦袋剪下來的玩意兒后八成會客客氣氣的問為什么,而不是大聲叫罵,因為你不清楚對方究竟是缺心眼還是從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精神病。
“你也是……”男人開口道,但沒說一半就把接下來的話咽了回去,并不是因為他看到了另外一個空著的“棺材”,而是因為這壓根不重要。
如果是,那么另外一個空著的收藏柜已經(jīng)回答了他的問題,如果不是,那么就有意思了,自己等會沒準會變成躺在地上的玩意兒,并且大概率殘缺不全。
“咱們接下來干些什么?!?p> 男人一副以陳林天為首是瞻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狗腿子,只是與他之間的距離卻拉開了不少。
陳林天走向其他收藏柜,打算將里面的幾人全部放出來充當炮灰,但轉念一想,還是伸出食指用指節(jié)敲了敲玻璃。
噔——噔噔——
里面的人慢慢睜開眼睛,十分勞累的模樣,張開干裂的嘴唇,艱難的發(fā)出了一個字。
“救……”
只是話沒說完,他又暈了過去。
陳林天把玻璃打碎,將捆住對方的麻繩用暴力扯開,最后讓其平躺在地面。
接著走去下一個收藏柜……
最終七個人全都站在了外面,討論著對策。
“都別吵了?!?p> 陳林天說了一聲,其他人便安靜下來看著他。
“你們還記得自己是怎么來的嗎?!?p> 他問道,同時目光掃過每個人臉,但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不記得?!弊钕瘸鰜淼哪腥寺氏然卮鸬?,同時右手撓著腦袋:“我在家里換燈泡,眼前一黑就到這來了?!?p> 得到答案后,陳林天看向下一個人。
那名男人咽了口唾沫,聲音沙啞的說:“我被困在森林里好幾天,沒有多少水和食物,但是到這后卻好轉了不少?!?p> 察覺到自己廢話有點多,男人又將話題重新帶了回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只模模糊糊記得自己暈倒了?!?p> 雖然他這么說,但卻并沒有什么虛弱的模樣。
下一個開口的是一名女人。
她的眼神躲閃,吞吞吐吐的模樣反而讓陳林天不能確定這家伙到底有沒有問題。
“我當時在幫別人清理衛(wèi)生,同樣的眼前一黑就到這里了。”
一開口,陳林天便明白了對方吞吞吐吐的原因——職業(yè)。
歧視這東西一直存在于人類社會當中,有些人感覺這事無聊且幼稚,有些人則是樂此不疲。
職業(yè)雖然不分高低貴賤,但卻分錢多錢少以及輕松或臟累。
這一點在某部分群體當中特別明顯——未成年甚至是成年的小孩。
如果一個小孩在同學間說自己父母開的是好車,坐的是辦公室,那么迎來的將會是嫉妒或是羨慕。
如果他說自己的父母干的是臟活累活那么將會迎來不屑與嗤笑,甚至于在他自己內(nèi)心也覺得自己與他人不平等。
因為這群心比天高的家伙們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將來也會是其中一員,而是站在十分高的位置上鄙視他人,成年人以及部分成熟的少年們則明白生活誰都不容易,嘲笑他人只會顯得自己無知且自大。
由于來到陌生地方的惶恐,所以她把情況盡可能的說了出來,這是最正常的普通人做法,好在這兒的人并沒有無緣無故鼻子翹起嘴角彎曲的毛病。
“那么,你是怎么來的。”
問完其他人后,陳林天看著最后一個男人道,原因則是……這家伙是葉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