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植接到匯報之后意識到鎮(zhèn)魔封印被徹底解除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與秦風(fēng)聯(lián)系之后馬上趕到了黑竹溝。
可沒想到的是那個最后必須要用血祭解開鎮(zhèn)魔封印的年輕人居然被幾個獵戶給捉住了,秦植不知道血祭需要什么條件,也不敢妄動,只好再次將情況通報秦風(fēng)。
秦風(fēng)為此專門回了一趟瀛洲,秦桑給他的指令是尋找黑竹溝附近彝族畢摩家族,彝族的畢摩家族是世襲,只要是畢摩家族成年男子的純陽之血便可進(jìn)行血祭,打開最后的鎮(zhèn)魔封印。
秦桑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很清楚,讓秦風(fēng)主動去尋那彝族畢摩家族中的成年男子,也就是說,哪怕抓人去血祭也在所不惜,一定要解除封印進(jìn)入魔窟取寶。
但秦桑想要的寶物卻并非他與秦植所說的玄鐵鎧甲,而是那魔將的內(nèi)丹,也就是說他其實騙了秦植,那魔將肉身還在,沒有肉身何來內(nèi)丹?
當(dāng)然這只是秦風(fēng)的猜測,秦桑讓秦風(fēng)轉(zhuǎn)告秦植,取得玄鐵鎧甲之后可留他自行處置,目的應(yīng)該是怕秦植看到魔將肉身還在之后打退堂鼓,只有足夠的利誘才能讓人甘愿以身犯險。
所以秦風(fēng)還猜測,那魔將應(yīng)當(dāng)還有一戰(zhàn)之力,至少以自己剛剛晉級煉氣中期的修為肯定是打不過,要不然秦桑也不會以一身玄鐵鎧甲為利誘讓秦植出手。
秦植是煉氣后期,那剛剛被解除封印的魔將應(yīng)當(dāng)與他的修為相當(dāng),要不然秦??隙〞{(diào)派揚州太守齊天或者青州太守秦鷹來此,齊天是煉氣大圓滿,秦鷹則是筑基初期。
秦風(fēng)到黑竹溝之后查到當(dāng)?shù)匾妥宓漠吥易寰褪乔燃易?,也知道被選擇血祭的那個年輕人是當(dāng)代畢摩之子,被獵戶捉住之后便禁錮于家中。
就在秦風(fēng)和秦植準(zhǔn)備潛入曲比家族帶出曲比阿力的時候,夏至他們一行到了,然后第二天居然帶著曲比阿力進(jìn)了山,他們很清楚,一旦血祭的人被帶進(jìn)山,肯定可以脫身來這里,于是先來到這兒等候。
果不其然,進(jìn)山的第一夜曲比阿力便脫身來到了這血祭之地,現(xiàn)在只需等待血祭完成,鎮(zhèn)魔封印開啟,他們便可以進(jìn)入魔窟尋寶。
夏至在樹上聽到幾人的交談不禁心急如焚,原來曲比阿力是打開魔窟封印的祭品,而且是血祭,既然是血祭,祭品焉還能有命在?如果曲比阿力死了,自己此行就完全失去了意義。
曲比阿力已經(jīng)進(jìn)去一會兒了,可自己要想跟上去的話必須要經(jīng)過山崖下那三人的位置,他與秦風(fēng)交過手,突襲可能還能有點勝算,但樹林到崖底的這段距離沒有遮擋物,根本做不到突襲。
更何況秦風(fēng)身邊還有兩人,那被稱為太守大人的肯定比秦風(fēng)的修為還高,硬拼?恐怕不僅救不了曲比阿力,甚至連自己都會栽在這里。
怎么辦?夏至略作猶豫之后決定還是硬闖,時間根本不允許他作周到的考慮,有時候瞻前顧后往往會錯失最好的機(jī)會。
但硬闖并不是莽撞,也是需要技巧的,夏至抬頭觀察了一下,然后快速向上攀爬,一直爬到樹梢之上,然后從樹梢跨到后一棵樹的樹梢,手里仍然抓著前一棵樹的樹梢。
樹林邊緣的樹木密度雖然稍微稀疏一些,但是樹冠之間的空隙并不大,從一棵樹的樹冠能輕易夠到另一棵樹的樹冠,就這樣拉著第一棵樹的樹冠,夏至一連向后換了三棵樹。
他的動作很輕,再加上夜風(fēng)本來就吹得樹冠搖搖晃晃唰唰作響,所以山崖下的三人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
夏至感覺手里抓著的第一棵樹的樹梢已經(jīng)快要拉不住了,樹梢連帶下面很長一段樹干都被他拉成了一個弧形,巨大的拉扯力讓他幾欲脫手。
夏至的雙腿緊緊夾著最后一棵樹,然后深吸了一口氣,雙腿猛地松開,一股巨大的拉扯力自雙臂傳來,彎曲的樹梢就像一張拉滿的弓,帶著夏至急速向前。
感覺樹梢的彈性形變已到最高處,夏至雙手撒開,整個人便像一只箭矢一般向前方射出,直向山崖飛去。
山崖下面的三人此時終于聽到了動靜,抬頭看來,便見一條黑影自樹梢飛出,直撲山崖,而且看那去勢,應(yīng)當(dāng)是直向那血祭之處而去。
“什么人!站??!”
下面那黑瘦漢子暴喝了一聲,夏至心中忐忑的同時又不禁在心里罵了一句傻缺,忐忑的是自己雖然借助樹梢的彈力可以直接凌空飛抵山崖上那處灌木叢的位置,但他根本不知道那叢灌木后面是什么所在,是個山洞還好,但倘若是崖壁或者別的什么東西,自己這一頭扎進(jìn)去會不會直接給撞掛掉?
心里罵傻缺是因為那黑瘦漢子問他什么人還叫他站住,是什么人我會告訴你?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即便我想站住,踏馬我也站不住??!
彈射的速度相當(dāng)快,只心念電轉(zhuǎn)之間夏至就被射到了崖壁上那叢灌木近前,而且去勢不減,仍然保持著極高的速度,夏至暗呼臥槽,將心一橫雙手抱頭,一頭扎了進(jìn)去……
撞擊的感覺并沒有到來,夏至感覺自己整個身體似乎扎進(jìn)了一團(tuán)黏稠的空氣之中,那黏稠的空氣減緩了他運行的速度,并且似乎在包裹和托舉著他飛翔。
夏至奇怪地睜開眼,只見自己正從一條五顏六色的通道中劃過,這五顏六色的顏色似乎是什么東西發(fā)出的光,也像是空氣本來就是五顏六色的。
這奇怪的顏色晃得他眼花,也有點頭暈,閉上眼睛似乎會好一些,剛閉上眼睛便感覺身體周圍的空氣一松,然后背部著地摔在了地上。
“哎喲臥槽!怎么一點提示都沒有說摔就摔?”
夏至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血色的天空,對,就是血色,就像整片天地的光源是一盞超大號的紅色燈泡,把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紅色,就連天上的云層也是如此,給人一種汗毛倒豎的詭異感。
摔得并不重,夏至翻身爬起,卻猛然發(fā)現(xiàn)旁邊地上躺著一個人,確切地說并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具干尸,身上的血肉似乎被什么東西吸干,剩下的只是一層皮包著里面的骨頭。
夏至被嚇了一跳,說不怕那是騙人的,獨自一人處在這么一個詭異的地方,而且旁邊還躺著一具干尸,任誰都會被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
但即便被嚇得夠嗆,夏至還是從這具干尸的衣著上看出來他就是曲比阿力,曲比阿力身上沒有外傷,可血肉卻詭異地消失了,這就是剛才那人說的血祭嗎?這里又是怎么樣的一個魔窟?封印既除,那魔頭又在哪兒?
夏至抬眼四處打量,這處空間應(yīng)該跟之前初雪帶他們?nèi)ミ^的小世界差不多,自成一界,但相比之下這兒卻顯得很是荒涼,入眼沒有任何的活物,更不用說山川河流,就連地上都是寸草不生,裸露著紅色的巖石,一直延伸到遠(yuǎn)處。
眼中唯一能看到不同的地方是遠(yuǎn)處的一座類似于金字塔的建筑,同樣是紅色的巖石壘砌,金字塔上空籠罩著濃密的黑色煙霧。
夏至微忖,然后提氣向那座建筑掠去,他不能留在這里,外面的三人肯定馬上就會追進(jìn)來,憑自己一人之力根本無法與他們硬碰,既然他們想要這里面的什么寶物,那自己得先拿到手,到時也好有籌碼與他們周旋。
那座建筑距離夏至約有千米距離,夏至提氣狂奔,堪堪跑到半數(shù)距離,他剛才立身之處便出現(xiàn)了三個人影,正是秦風(fēng)三人追了進(jìn)來。
秦風(fēng)三人落地之后稍稍分辨了一下位置,便看到了遠(yuǎn)處的金字塔和正向金字塔撒足狂奔的夏至,秦植伸手指了指夏至的方向。
“追!不能讓那人得了寶物!”
秦植已是煉氣后期修為,速度最快,他不像是奔跑,更像是縱躍,每一次縱躍都能向前掠出十幾米距離,秦風(fēng)緊隨其后,那黑瘦漢子修為最低,只能腳踏實地往前奔跑。
“呔!前面那人給我站住!”
在縱躍的同時,秦植大聲喝道,他根本不知道夏至是什么人,但看他的身法應(yīng)該也是有修為在身,既然有修為在身,那肯定就是沖著那魔將的玄鐵鎧甲去的,那便是與自己為敵。
夏至頭也不回,更是提氣加快了速度,這些人都腦子秀逗了么?你叫我站住就站住,我不要面子的???
夏至離金字塔越來越近,秦植離他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按照這種趨勢,夏至很可能還沒跑到金字塔就會被秦植追上。
就在距離金字塔僅有數(shù)米距離,夏至一縱身就能躍進(jìn)那黑乎乎的門洞的時候,秦植終于一個縱躍追了上來,在夏至頭頂上方化掌為刀,一記手刀狠狠地劈向夏至的后頸……
以秦植的修為,取人性命根本不需要兇器,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可以變成兇器,這一記手刀一旦劈中,正常人都會頸骨骨折一命嗚呼。
夏至聽得頭頂上方勁風(fēng)突至,知道秦植已對自己發(fā)出了致命一擊,縱身向前撲出的同時大喊一聲。
“秦特使還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