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后宮三千,誰的宮殿最為富麗堂皇,皆非他人,當屬這皇貴妃的宮殿——福華宮。
自先皇后崩以后,這后宮便由皇貴妃蔡氏掌權。
蔡國舅表情凝重,在皇貴妃面前踱來踱去。屋內的宮女早已被遣散出去,皇貴妃看著眼前的兄長因事所困,反倒覺得有些可笑。
“兄長,坐下再說吧。”
“哦,哦……”他這才晃過神來,于是坐下。
“兄長莫急,此事本跟我們毫無相干,您這一來若讓人看來可不起疑?”
蔡國舅忙問:“此話怎講?”
“兄長忘了,這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本就是凜國人,潛伏我大齊已久。如今,他竟自不量力想要刺殺皇上,豈有活路?”
“可是……”
“我知道兄長在擔心什么,放心吧。只怕大理寺的人還沒進門,這王彪已經自殺了?!?p> 蔡國舅這提著的心才稍放下來,“這次我們太著急了,以后還得更小心才是?!?p> “我們若不這樣做,怎么給皇上施壓?他遲遲不愿立琰兒為太子,我們這么做也是被他逼的!”
“話雖如此,可畢竟太過冒險。我們這是堵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弄不好滿盤皆輸。”蔡國舅還是感到后怕。
皇貴妃思忖片刻,說道:“我們這次的確太莽撞,看來還得從長計議?!?p> 忽聽門外聲音傳來。
“我母妃呢?”
原來是七皇子韓瓔。
“娘娘正在與國舅爺談話呢?!?p> “哦,舅舅來了?!?p> 皇貴妃的貼身侍婢李嬤嬤來不及攔阻,七皇子已經跑進殿內。
突然出現的七皇子,使得二人不得不停止談話。
“七殿下?!辈虈似鹕硇卸Y。
“舅舅,我都有些時日未曾見到你了?!?p> 蔡國舅笑回:“這段時間,瑣事繁多,便少來走動?!?p> 韓瓔給他母妃行禮過后,便坐在另一側的座椅上,拿起果子往嘴里塞。
“瓔兒,你不是去給太后請安了嗎?”
“嗯,請完了?!?p> “那你二哥呢?”
“到父皇那了,應該一會兒就會過來。”
三人又聊了些其它,皇貴妃和蔡國舅都各懷心思。
皇上已經知道王彪是細作的事,大理寺卿剛來通報王彪已在家中畏罪自殺。
事情看似已經了結,可一切是如此蹊蹺,總會讓人生疑。
康王府內,王爺剛換上一身便服,提起佩劍,看來是要出門去。
韓北心知王爺這是要去哪,也不多問,跟著出府。
只見二人在大街上走了一段后,便拐向一條小巷,后又穿過另一條巷子。看到一座宅子后,便停下腳步來。
眼前的這座宅子,看上去,并不是很大,但一切都是翻新的。
韓北上前敲了幾聲門響。不久,便有一位曼妙少女前來開門。
“王爺。”來人行禮。
王爺和韓北徑直往里走去。
進門便是一個院落,院子里種滿花花草草。如今還是正月,可在這,看到院中的各色奇花珍草,卻絲毫感覺不到還是寒天。沿著院子旁邊的走廊往里走,可以看見院中的一處假山,汩汩流水急從上而下走去,落入池中。池旁有一平臺是用珍貴木材做的地板,上面放置一張小巧的圓桌,并著幾把座椅。看來是個休憩賞花的好地方!
不知不覺已經穿過院落,來到另一處院子,稍一抬頭便可看見屋門前掛著的“錦繡閣”三個字。屋里有人正在撫琴,琴聲清脆婉轉,穿過屋舍,仿若黃鶯出谷之聲,令人陶醉。
韓北和少女沒再繼續(xù)往里走。屋里又走出一位婀娜的姑娘,她上前向王爺行了禮,說道:“小姐正在屋中撫琴,我這就去告知小姐?!?p> “不必。”王爺做了手勢,讓她不要驚擾屋中人。
過了一會兒,琴聲停止,王爺這才往屋里走去。
琴桌前,正端坐著一位柔媚嬌俏之女,其面若桃花,宛似嬌花映水,標致的很!
“王爺?!蹦侨似鹕?,向著王爺翩躚裊娜而來。
“你這般琴藝精湛,想是縱觀整個大齊也是讓人望塵莫及。”
“王爺盡是取笑奴家。”女子笑道。
“我后日要出征凜國,今日便來你這瞧一瞧。”
“又要打仗?”女子有些擔憂。
“嗯?!?p> “什么時候回?”
話一出口,她竟覺得有些可笑。出征打仗,哪有個確準時間,可她還是想要這么問,仿佛他說幾時回便能幾時回一般。
王爺知道這是她柳伊一在擔心他。
“其它的我不能保證,但半年內我一定回來。到時候我們成親吧?!?p> 柳伊一一怔,雖然她早已對自己許下諾言,今生非他韓琛不嫁??扇缃?,從他口中聽到說要娶她,她竟慌亂得手足無措,不是害怕,而是欣喜,甚至若狂。
“嗯!”柳伊一含羞地點了點頭。
柳伊一是韓琛父王舊部陳將軍的女兒,倒不是親生的,據說是在她七歲時被領養(yǎng)。而那一年,也正遭韓琛父王出事。
他倆也算是從少時一起長大,感情本來要好。再加上,前些年陳將軍病逝,韓琛擔心她在府中被人傷害,并以妹妹之名,為她另辟了這一處府宅。
陳家人知道是王爺,倒也不敢多說什么。
皇宮內,十一皇子正從皇上那的宮殿出來。一臉春風得意。看來是皇上準他跟著康王出征了。
皇帝本不愿意,十一性情乖戾,像個小孩,怕去拖累韓琛。可韓燁倒也聰明,直接將他王兄說的話回了皇上,皇上考慮片刻,竟就答應了。
他前腳剛出門不久,二殿下也從父皇那出門來,此時正要往福華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