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緩緩轉(zhuǎn)身,沒想到此女竟然會是榮德侯府胡肅之女,亦感驚奇。
“王……王爺……王妃娘娘怎么看起來,有,有些眼熟……”韓北震驚,一時脫口,怎么會是那日在街上看到的她。
聽到聲音,瑾言看向韓北。
“我們認(rèn)識,之前還多虧你幫忙呢。”瑾言笑道。
韓北以為是在感謝那日他將瘋馬制服的事,于是憨笑道:“不,不足掛齒,是屬下該做的?!?p> “你是王府的?”
“哦,屬下是王爺?shù)馁N身侍衛(wèi),韓北,王妃娘娘直接喊屬下韓北就行?!?p> “聽聞王爺身邊臥虎藏龍,各個都是武功蓋世。其中有一人,尤為突出,據(jù)說敢與虎斗,想必此人便是韓將軍吧?!辫缘淖炀透嗣鬯频?,對王爺兩人的前后態(tài)度,截然相反。
韓北被說得極為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道:“其實是其他人太過夸張罷了?!?p> 兩人一來一回,倒將身旁的王爺當(dāng)作不存在。珍兒眼見不太對勁,忙上前戳了戳王妃,從牙縫中擠出話提醒道:“小姐,以后再聊?!?p> 王妃不明白為什么,還怪道:“珍兒,你戳我干什么???”
韓北這才注意到珍兒,心中更是凌亂,便挪到王爺身邊,說道:“王爺,這位珍兒姑娘,不就是之前在街上被惡霸欺負(fù)的少婦嗎?”
“呵,是啊,旁邊那位還是夫君呢。”
瞬時,韓北目瞪口呆,心想,難怪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卻又不知道是什么,這下終于明了。
瑾言一聽,略是尷尬,她怎么也沒想到那天王爺他們也會在街上。
“咳,珍兒,我有點口……口渴。”
下人忙將茶遞上,瑾言慌慌張張地拿起茶杯。
“王妃娘娘,您當(dāng)時可真是厲害,說得大家伙都信了呢!”韓北似乎看不清形勢,還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結(jié)果瑾言“噗”的一聲,口中的茶水全噴了出來。并且,不偏不倚,噴了王爺一臉。
眾人一怔。
“對,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瑾言連忙從衣袖中,取出一方絲帕,胡亂地在王爺臉上劃拉著。旁人看了,心驚膽顫,都在為王妃捏著一把汗。
突然,王爺拽著王妃的手腕,一丟,冷冷地說道:“不用擦了,本王去換衣服。”他往前走了幾步后,又轉(zhuǎn)身對瑾言說道:“既然嫁入王府,就要守王府的規(guī)矩,凡事應(yīng)該穩(wěn)重端莊才是。還有,你現(xiàn)在是王妃,不再適合方才的自稱?!闭f完拂袖而去。
瑾言一臉霧水,好端端的,就被數(shù)落了一番,還有什么“自稱”不合適?
“珍兒,我哪里有問題了?”瑾言不服,問道。
珍兒靠近瑾言,說道:“小姐,您現(xiàn)在是王妃,應(yīng)該自稱‘臣妾’才對?!?p> “我知道啊,可是我就是覺得別扭?。『傲耸畮啄甑姆Q呼,哪能說改就改?。 闭f著她朝著旁邊的座位坐下。
瑾言振振有詞,珍兒甚是無奈,旁人又不敢多說。
“柳夫人?!?p> 突然聽人喊道,瑾言便向外望去。只見一位婀娜身材的女子翩躚而來。
眾人看到柳夫人回府,皆忙著施禮道“柳夫人”。倒是瑾言和珍兒,無動于衷。
“夫人,您回來了?”韓北畢恭畢敬地上前問道。
“嗯?!崩^而她轉(zhuǎn)向座上的王妃,詫異道:“是你!”
這時,瑾言也才仔細(xì)打量著對方,忽而站起笑道:“原來是你!對啊,我早該想到才是!”
眼見倆人一見面倒相處融洽,旁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妾身竟未想到會與王妃娘娘如此有緣,看來一切早已命中注定?!?p> “是啊,真是太巧了。我與你既已相識,便以姐妹想稱可好?”瑾言笑道。
“自然再好不過,雖然妾身比王妃娘娘還要年長兩歲,但終歸尊卑有別,妾身便以妹妹自稱。往后若是妹妹有什么做得不對之處,還望姐姐寬容?!?p> 瑾言感到有些別扭,笑道:“尊卑雖然有別,但是長幼也還有序。既然柳夫人年長,那瑾言便不敢妄自稱大。況且,我們只是在王府里,以后我還是喊你姐姐吧?!?p> 柳伊一也不做推辭,笑道:“那我以后就喊王妃娘娘為妹妹了。”
“如此甚好。”
之后,柳伊一又朝旁邊看了看,問道:“王爺和倪夫人呢?”
下人回道:“王爺回屋換一身衣服,倪夫人在晨曦閣。”
說話間,已見王爺走來。
“王爺?!绷烈恍卸Y道。
王爺忙上前挽起,說道:“一路奔波辛苦,就不必再顧這些繁瑣禮儀,先回房歇息才是。”
聽了這話,瑾言心里嗤笑道: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前面不還說什么,既然當(dāng)了王妃,便要守規(guī)矩。就這會兒工夫,倒將這些扯在一旁不管了?呵呵,原來鼎鼎大名的康王爺也不過如此嘛!
瑾言聽著只是恥笑,而珍兒卻為她的小姐感到氣憤。
柳伊一知道王爺體恤,可是畢竟王妃在場,于是說道:“妾身到寺廟為王爺和王妃祈福,雖然路途遙遠(yuǎn),卻不曾感到一絲艱辛。待會兒再休息也不遲?!?p> 瑾言納悶,這怎么還有她的一份?
可還沒等問出口,柳伊一身邊的玉翠便急開口,說道:“王爺,您可別信我家小姐說的,明明一路上就吃了好些苦,而且,還差點……”
“玉翠!”柳伊一趕忙喝止。
“小姐!您不讓我說,是怕王爺擔(dān)心,可是奴婢卻也心疼您啊!”
“好了,都是過去的事,還提它干嘛?”
“說?!蓖鯛斂粗翊?。
于是,玉翠便繼續(xù)說道:“小姐為了給王爺和新到的王妃祈福,執(zhí)意要到幾百里以外的寺廟去。因為聽說在那祈福,最是靈驗。因此,小姐不顧艱難險阻,一路前往。哪怕登山時,將腳磨破,扭傷,卻還是要繼續(xù)往上爬。下山時,路陡道滑的,一不注意,便有滾下山崖的危險??尚〗銋s毫不在乎,并且還要連夜趕回王府,就是為了要見證王爺與王妃的大喜……”玉翠有些忿忿不平。
“好了,玉翠,休要再說。”
王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柳伊一,有些心疼道:“以后不要再做這么傻的事了?!?p> “只要王爺能一世安康幸福,妾身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又如何會傻?只是,昨日妾身緊趕慢趕,卻還是沒有來得及當(dāng)面祝福王爺與王妃?!?p> “無妨,現(xiàn)在最要緊的便是伊一你回去休息?!?p> “嗯,好。”
在柳伊一離開之后,王爺便吩咐下人去傳太醫(yī),為柳伊一看傷。
瑾言心里想,這是不是太過夸張了一點。雖然她認(rèn)為柳伊一受傷,她也有份,可就此傳太醫(yī),未免太勞民傷財了吧。
而珍兒一看這柳氏,便一點兒也不喜歡不起來。她家小姐,太過相信別人,她很擔(dān)心在這王府里,小姐會吃虧受傷。
下人們望此這般卻是見怪不怪,若是換作他人,或許還會驚駭,可只要是柳伊一,便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走吧。”王爺突然對瑾言說道。
“去哪?”
眾人暈倒。
“小姐,您要跟王爺進(jìn)宮謝恩??!”
瑾言這才想起,“哦……對喲,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