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落雨拿著錦夜揮舞了幾下,覺得這把刀的確很不錯。想了想后便拿起一塊木頭開始修煉。
苗落雨看著面前豎立著的木頭,調(diào)整呼吸,迅速拔刀一揮,錦夜砍在木頭上,發(fā)出一聲輕響,剛剛豎立著的木頭斷為兩半飛了出去。苗落雨疑惑著看著兩截木頭,嘀咕著“這也不難嗎?!比缓笥掷瓉硪粔K木頭,接著重復剛剛的動作,所有木頭都在苗落雨手下分為兩半。
苗落雨這下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低頭看向錦夜。錦夜是一把很漂亮的環(huán)首刀。刀柄端部的金屬環(huán)被打造成了兩只虎首相對的樣子,青銅色的刀柄上刻著水滴紋,往上的刀身皆是漆黑,這種漆黑在陽光照耀下沒有一點反光。苗落雨湊近了刀身看去發(fā)現(xiàn)刀身上竟然連一點倒影都沒有。刀盡長一米,刃寬半指。苗落雨拿著感覺有點說不出來的滑稽。實在是苗落雨太小。等苗落雨在大點,應該就可以正常的使用了。
苗落雨看著錦夜,將地上被苗三碌一指彈斷的柴刀拾起,輕輕一磕,兩兵交錯相撞。叮的一聲過后,苗落雨就看到錦夜粗暴的將柴刀剩下的那半截刀身又給敲了一塊下去。苗落雨扔掉柴刀,兩眼發(fā)光的看著錦夜?!昂现皇俏覅柡?,是你厲害啊。”苗落雨終于明白,為什么所有的木頭他都可以一刀之下劈成兩半,哪里是他厲害,實在是錦夜牛逼啊。
“玩夠了就給我好好修煉,傻樂呵什么呢。”苗三碌去而復返,看見地上的柴刀碎片,哪里還猜不到發(fā)生了什么。立馬對抱著錦夜流口水的苗落雨喝斥道?!澳阆染毩暱熳衷E。記住,每次出刀時都要盡你所能的去出刀,越快越好?!泵缏溆挈c點頭,重新開始修煉。
在這過程中,苗落雨感覺非常痛苦。錦夜太過于鋒利,導致他并不能把握自己的狀態(tài)。他不能根據(jù)木頭斷裂的程度來判斷自己出刀速度的快慢,因為只要他出刀,木頭肯定會斷。
對于一個剛剛開始習武的人來說,什么最重要?當然是了解自身能力水平重要。如果用的刀鈍,倒是可以了解自身進步幅度。不過自己一直劈不開木頭,時間長下來,無疑會打擊自身信心,對于自己是否在習武一途上有天分產(chǎn)生懷疑。
如果刀太鋒利,砍什么都是一刀兩斷。自己當然無法判斷自己的水平在哪個高度上。若是一直這樣下去,怕是會走上狂妄自大的道路,直到因為自身的狂妄而毀滅。
現(xiàn)在苗落雨正在狂妄的路上走去。苗落雨雖然小,但是很清楚其中利害。自己必須時刻提醒自己,強的不是他,是錦夜。
苗三碌看著苗落雨練刀,心中涌起一絲波瀾。苗落雨無疑是一個習武的天才,這點自己早就發(fā)現(xiàn)了。苗落雨可以想到的他自然想的到。他是故意的。江湖之上奇人異士極多。強力的武夫更是從來都沒有少過,想在武夫中脫穎而出必然要有大毅力,大魄力,并且始終保持一顆對武學的敬畏之心。如果苗落雨在這練刀的過程中開始自大,那么其必定不會在武學上有多高的造詣。要想和他一樣習遍天下武學,沒有一顆對武道的敬畏之心怎行?若是連第一步的煉心都過不了,還是老老實實呆在無名山上不要在提什么闖蕩江湖了。
此時此刻,南宮來客正望著高聳的斷崖發(fā)懵。師父說,輕功不需要怎么練習,自己只要可以在二十息內(nèi)爬上崖頂,就算出師了。南宮來客望著枯藤亂荊遮掩下犬牙交錯的山崖,陷入了深思。良久,咬咬牙開始攀巖。
傍晚,苗落雨吃完飯后并沒有看見南宮來客的身影,絢問師父無果后便打算睡覺了。剛剛爬上床,師父就走了進來。苗三碌看著躺在床上的苗落雨皺著眉說到“這么早就睡覺?什么時候才能出師?”苗落雨一臉懵逼,默默的穿上衣服拿起錦夜打算繼續(xù)去砍柴去。苗三碌看著苗落雨略顯憨實的動作,嘴角揚起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接著說“行了,別去砍柴了,過來?!?p> 苗落雨疑惑的拿著燈籠跟在師父后面,不知道師父又要干什么。苗三碌抓住苗落雨肩膀,向山下掠去。到了山腳,苗三碌放下苗落雨。看向無名山山頂。
無名山非常高,有多高呢?登上無名山的階梯有六千余塊之多,人站在山腳下,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那云遮霧掩之下的山頂。苗三碌對苗落雨說“落雨,天下武學浩如煙海,就連為師也不敢說習得天下全部武學。這天之武學之多,就如這階梯一般。你知道這階梯有多少嗎?”苗落雨張口說“六千三百一十五塊?!泵缛迭c點頭“沒想到你竟然知道啊。的確是六千三百一十五塊?!泵缏溆昝竽X勺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是南宮來客告訴我的,他天天挑水,無聊了就數(shù)這個。”
正在山崖上趴著的南宮來客打了個噴嚏,扯了址衣服心想這是誰在這個時候念叨我呢?
苗三碌點點頭,蹲在第一塊階梯下對苗落雨說“來,過來。”苗落雨走過去。苗三碌伸手抓向那截階梯,在一陣吱呀聲中,硬生生拉出了那塊青石板。苗三碌將青石板翻過來,擦掉青石板底下沾上的泥土。石板背面上漸漸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字。苗落雨看去,居然都是武功秘籍。苗三碌看著青石板上的秘籍說“這六千三百一十五塊青石臺階,都是我親自搬運過來,上面的功法秘籍也都由我親手刻上。從今天起,你每天晚上來這里。不要求你現(xiàn)在就都學會,只要求你能理解的理解,不能理解的全給我刻腦子里背下。你每看完一塊石板,我就毀掉一塊。記住了?”
苗落雨還沒自震驚中回過神來。苦著臉對苗三碌說“師父,這么多我什么時候能背完???”苗三碌臉上浮起一絲幸災樂禍,笑著說“沒事,我又沒要求你背,你理解不了的背下來就可以了。如果你理解了自然就不用背了。在說,水滴石穿的道理你不明白嗎?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可以登上無名山山頂?shù)?。”苗三碌說罷便向無名山的另一側走去,不在理會處于懵逼狀態(tài)的苗落雨。
苗三碌站在山崖下,哭笑不得的看著南宮來客縮在一處凸出的石臺上一動不敢動。笑著搖搖頭縱身跳上石臺將冷風中瑟瑟發(fā)抖的南宮來客解救了下來。
南宮來客幽怨的看著苗三碌說“師父,我都以為你把我忘了?!泵缛祵擂蔚拿蠈m來客的頭,背起體力耗盡的南宮來客縱身向山上攀去。
苗三碌身形掠動間,在一塊塊石頭,荊棘,藤條上騰轉跳躍,靈活的像一只覓食的燕子。
南宮來客趴在師父背上,感受著那脊背之下傳來的溫度,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襲來,饑困交夾下,昏昏沉沉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