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來客看著懵逼的僧人,開口說“你們和尚整天貧僧貧僧的。不是窮是什么?”小僧一聽樂了,搖搖頭笑著說“二位施主真是有趣,貧僧游歷這么多年,還從未聽說過這個解讀方法。”苗落雨皺著眉不耐煩的說到“那現(xiàn)在聽說了吧,麻煩你讓一下好嗎?我們很忙的你知道嗎?”小僧搖搖頭說“相遇就是緣分,施主又何必忙著離開,在說施主你剛剛不也是奔著小僧來的嗎?”說到苗落雨二人奔著自己來時,年輕僧人臉上閃過一絲戾氣,但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這年輕僧人反應(yīng)雖快,卻是也被苗落雨發(fā)現(xiàn),苗落雨內(nèi)心痛呼倒霉,看來是那人的可能性更大了。苗落雨不露聲色的說到“這位大師,我們二人之前只不過是看見有人在雪中行走感到有些好奇罷了,若有沖突之處,還請多多關(guān)照。”說罷雙手抱拳,行了一禮表示歉意。
南宮來客看著苗落雨行禮瞳孔一縮,苗落雨行的是晚輩禮!那年輕僧人看起來是要比他們二人更小的,苗落雨這是在干什么?南宮來客思考著,突然腦中回憶起村里那個說書先生“信封”的一次說書。南宮來客立馬明白這是碰上什么人了。隨既也跟著行了一禮。
苗落雨看著那古怪僧人坦然受了那一禮,心中叫苦不迭,這八成就是那人沒跑了。古怪僧人笑著說“二位施主不必多禮,我知道你們二人應(yīng)該是認(rèn)出我來了。不過你們放心,我最近一直在修身養(yǎng)性,不想與人交手。不然就憑你們剛剛那句對貧僧二字的解讀,我就完全有理由把你們打趴下慢慢聊?!?p> 苗落雨尷尬的說“前輩果然大人有大量,我剛剛只不過是稍微試探那么一下,因為我也沒法肯定你就是那位啊。莫怪莫怪?!鄙藫u搖頭笑著說“油嘴滑舌的小子。放心吧,我還不屑于欺負(fù)一個小孩?!泵缏溆昀^續(xù)厚著臉皮試探到“那么,我們就不打擾前輩了,后會有期?”怪僧氣笑道“我有那么可怕嗎?雖然我一直以貧僧稱呼自己,但是我也沒窮到要搶你們錢的地步啊?!?p> 苗落雨苦著臉說“前輩,實在是您的威名流傳己久,我們二人是真的不敢和你呆在一起啊?!鄙撕闷娴膯柕馈笆菃??那你說說江湖上是怎么說我的。”苗落面露難色支支吾吾的猶豫了一會。僧人不爽道“有什么說什么就行了,怎么婆婆媽媽的。我看你剛剛說話也不是那種畏首畏尾之人,怎么現(xiàn)在就變成了這個德性?”苗落雨難為的說“前輩,不是我婆婆媽媽不肯說,實在是這江湖對你的評價太那啥了?!?p> 僧人不耐煩的擺擺手說“沒事,但說無妨?!泵缏溆晡丝跉庹f“前輩,那我可就說了啊。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有很嚴(yán)重的夢游癥?”僧人一愣說“我知道啊,怎么了?”苗落雨又問“那你知不知道你夢游的時候喜歡種蘑菇?”僧人疑惑問“瞎說,我?guī)煾敢郧暗故墙o我說過我有夢游的毛病,不過沒人說過我喜歡種蘑菇啊,還有,種蘑菇是什么鬼?”
苗落雨繼續(xù)說“前輩,江湖上是這樣說你的。他們說你殘害同門師兄弟,為人心狠手辣,并且性格古怪,喜歡夜中殺人。”僧人一聽大怒“放屁,我雖然脾氣不好,但是根本不可能對自己的同門師兄弟下手。說我喜歡夜中殺人什么的,更是胡說。你的意思不就是我夢中殺人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又怎么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苗落雨不動聲色的退后兩步隱隱和南宮來客形成夾角之勢說“前輩,這些都是江湖傳聞罷了,可不是我說的,你剛剛也說過,讓我但說無妨?!鄙死浜叩馈昂撸湍銈儍蓚€無知小兒沒什么好說的,都滾吧。”僧人說罷苗落雨和南宮來客慢慢后退,確定那僧人沒有追擊的意思后才施展輕功繞了個彎迅速離開。
二人離開的途中一句話都不說,一口氣跑到了潛龍鎮(zhèn)外才停下了腳步。原地休息片刻后繼續(xù)向潛龍鎮(zhèn)走去。
走在路上,南宮來客突然轉(zhuǎn)頭問道苗落雨“是他嗎?”苗落雨苦笑著點點頭無奈的回答“肯定是了。兒童樣貌,行僧,銅人鼎烙印,這么高的辨識度我想認(rèn)錯都難。”南宮來客點點頭,沉默半響后說“我們運氣真好?!泵缏溆瓯硎菊J(rèn)可“誰說不是呢,幸虧中午剛過天還沒黑,沒到他睡覺的時間,不然我們怕是兇多吉少了?!蹦蠈m來客停下腳步,認(rèn)真的看著苗落雨問道“你打不過他?”苗落雨攤手說“現(xiàn)在當(dāng)然打不過,他都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了,我才習(xí)武兩年多。不過和他對幾招我還是有信心的。足夠你逃走了。”南宮來客沉默,看著苗落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半響后抬頭說“我會給你報仇的?!泵缏溆隂]有因為南宮來客這句略顯不對勁的話生氣,反而笑著點點頭說了一句“那就好。”南宮來客也很著笑了笑。然后二人便不在交流,默默向潛龍鎮(zhèn)走去。
塔塔塔的馬蹄聲傳來,大路的拐角處出現(xiàn)了幾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青年。他們來自桂風(fēng)城,都是身世顯赫的世家子弟或者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傳人。苗落雨若是在這里肯定會羨慕他們現(xiàn)在的神采飛揚。苗落雨未出江湖時幻想中的雨打芭蕉下,手握銀樽案擺茶。他們都享受過。鮮衣怒馬過鬧市,紅袖添香軟榻前。他們也都辦的到。領(lǐng)頭的那位騎著一匹神俊異常的青稚馬的鳳眼男子就是其中的代表性人物。
此時這位公子一路縱馬疾馳享受著速度帶來的激情。發(fā)結(jié)早已經(jīng)被他拋棄,一頭長發(fā)被風(fēng)吹動肆意得飄揚在腦后。紫衣瞇著眼看著前方的道路,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蹲著一個孩子。沉浸在速度所帶來的快感中的他并沒有減速也沒有繞道,座下的青稚馬直愣愣著撞向那個低頭玩雪的孩子。聽到馬蹄聲的孩子抬起頭看向紫衣青年。紫衣微微一愣,這張臉長得竟然還蠻可愛,可惜了。紫衣臉上浮現(xiàn)出扭曲的興奮嘴臉,下一刻馬蹄便高高抬起,踩向了那個長的人畜無害的孩子。
不過,那個孩子讓他失望了。微胖的身影躍起,一只有著燒傷疤痕的胳膊自單薄的僧袍下遞出按在了青稚馬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