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彎刀刺穿矮個子白袍人時手上傳來的阻力感讓方平十分確定自己是實實在在地刺穿了矮個子的身體,但是矮個子并沒有應聲倒地,甚至反手逼退了方平。
“哈哈哈哈,弱小啊,太弱小了!”矮個子白袍人放聲長笑,囂張至極
“這里是神的領域,而我是神的信徒,外鄉(xiāng)人,這次你輸定了!”
方平仔細觀察著矮個子白袍人,忽覺腳下有異,急忙閃身。
“轟!”一根高數(shù)米的地刺從地下沖出,刺破了原本方平待過的地面。地刺的尖端鋒利無比,若是方平?jīng)]有避開,被刺一個對穿是免不了的。
“轟轟轟轟……”不計其數(shù)的地刺接連不斷地鉆出地面,其速度之快,頻率之高,使得方平只能左閃右躲,根本無暇分心。
“跳吧,跳吧!我可以這樣陪你玩上一整天,這就是在神的領域里,我的力量!”
林立的地刺將小鎮(zhèn)的街道破壞的已經(jīng)不成樣子,方平在其中左右翻飛,如同一只在山澗中跳躍的猴子。
“不僅僅是火系魔法,土系魔法也如此精通嗎?這種威力和頻率,已經(jīng)遠遠超過布蘭登的水平了。該死的,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啊!”
方平被接連不斷地巖突逼得根本無法還手,只能四處閃避。矮個子白袍人本身無法被殺死,還能如此高頻率地使用如此威力的魔法,魔力又好像源源不斷一樣,縱使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方平心里居然也產(chǎn)生了一絲絕望的念頭。
險而又險地避過一根地刺,方平雙足并立,躬身一躍,閃身躍進了一座民居之中。
無數(shù)的地刺瞬間就將那民居撕扯地四分五裂,同時天上又落下一片火雨將民居點燃,只在幾息之間一座房子就化為了廢墟。
“死了嗎?”矮個子白袍人望著火焰肆虐的一片瓦礫廢墟,努力地尋找著方平的尸體。
“還沒呢!”聲音來自矮個子白袍人的身后,方平手持一塊紫黑色的磚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死命地拍在了矮個子白袍人的后腦勺上。
這一下砸的屬實不輕,矮個子白袍人被拍倒在地。而在他倒地的那一瞬間,地面仿佛活了過來一樣,原本堅硬平整的地面瞬間變成了泥沼一般。矮個子白袍人栽倒在地,半個身子瞬間就沉入了地下。
方平上前又補了一腳,將矮個子白袍人脖子以下的部分全部踩入地下,接著反向煉成,吞沒了矮個子白袍人大半個身體的泥沼又變回了堅硬的地面。熟悉的一幕出現(xiàn),矮個子白袍人再次陷入了這種全身入地,動彈不得的狀態(tài)。
對于打不死的敵人,那就限制其行動。這一點早在對抗黑胡子的時候方平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方平早就打算如同對付黑胡子一般如法炮制,將矮個子白袍人煉成在實心物體中,以此來限制他。但是想要做到這一點一來需要時間煉成,二來也需要有合適的機會接近矮個子白袍人。
剛才方平被矮個子白袍人的法術逼得上躥下跳并不全是在演戲,有幾根地刺確實差點要了方平的性命,但方平在躲避的同時還在偷偷進行著煉成。一方面是做好將矮個子白袍人拉入地面的準備工作,而更重要的就是此時方平手上的禁魔石磚頭。
禁魔石這種東西密度不算太高,但其構成相當之復雜,即使是已經(jīng)熟練使用煉金術的方平也花了不少時間才煉成出這樣一塊高純度的禁魔石磚頭。這樣大的一塊高純度禁魔石,甚至不需要如何處理,僅僅是放在旁邊就能讓方圓幾米內的六階以下魔法師施展不出任何魔法。即使是布蘭登那樣的天才想要對抗禁魔石的力量也是難如登天。
剛剛方平逃進民宅其實是一個障眼法,方平知道自己消失在矮個子白袍人的視野中之后,他肯定會使用大范圍魔法全力攻擊自己消失的位置,掃除一切障礙物,以求讓自己無路可逃。
所以方平只是假裝躲進了民宅,實則只是作出了一個假象,在踏入民宅的一瞬間方平就悄悄轉到了矮個子白袍人的背后,趁其攻擊民宅的間隙,用手中的禁魔石磚頭照著矮個子白袍人的后腦勺來了一下。
“現(xiàn)在你全身除了腦袋都在土里,已經(jīng)無法行動,而我手上的禁魔石又封印了你的魔法,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以說是任我宰割,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方平說道。
“愚蠢的異教徒,你還是不懂得真理世界的奧妙,這里是神的領域,是一切真理匯聚之地,我作為真理教徒,在此地是不可能被打敗的。”矮個子白袍人說道,即使已經(jīng)落到了如此境地,他還是顯得底氣十足。
“是嗎?照你所說你在這里是無敵的,那你現(xiàn)在待在土里做什么,洗砂土浴嗎?”方平看著明明被埋在土里,卻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就來氣,忍不住揚起磚頭又給他來了一下。
“你雖然不會死,但應該還是能感受到疼痛的吧?快告訴我艾蓮娜在哪,以及真理世界到底是什么,否則我可以這樣抽你到天荒地老。”
“嘿嘿嘿……”矮個子白袍人突然發(fā)出了一陣笑聲“艾蓮娜?就是那個祭品女孩吧,她可能在這個世界,也可能不在,我不知道。至于真理世界,雖然可能是對牛彈琴,但我就發(fā)慈悲告訴你吧,一會兒讓你死也死個明白。
“真理世界,顧名思義,即是真理存在的世界,與你們那個虛假的世界不同,這個世界才是真實的。愚昧的世人認為自己生活在虛假的世界,肉體是唯一的依托,實則不然,肉體不過是一具可隨時拋棄的軀殼,終會腐朽化灰,唯有精神才是永恒的!
“我們真理教徒即是拋棄肉體,追求精神永恒的人。當我們入睡之時,我們的精神就會脫離肉體,進入真理世界,在這里,一切的虛假都不復存在,唯有真理留存。
“真理世界中的一切都以精神為依托,當我發(fā)自內心的去相信某件事情之時,那件事情就會發(fā)生。這就是你殺不死我的原因,因為我對真理的信仰是如此熾烈,如此堅定不移,在真理法則的庇護之下,你無法傷害我一分一毫,而我,無所不能!”
“那既然如此,按你所說,如果我也發(fā)自內心的相信我是無敵的,是不死的,你豈不是也不能傷我一毫?”方平問道。
“哼?!卑珎€子白袍人嗤之以鼻“你非我真理教派信徒,如何比得上我們的思想堅定不移?愚昧!”
“那我非你們真理教徒,又是如何進入這真理世界的呢?”
“這都要歸功于井底的那位大人?!卑珎€子白袍人的臉上顯出崇敬向往之色,說道:“那位大人為了向我們展示真理,不惜作繭自縛,犧牲自身為我們推開真理之門,用自己的力量連接兩個世界,使我們得以遠離虛假,一窺真理?!?p> 聽到這里方平也差不多明白了,看來鎮(zhèn)中央的枯井下有某種東西存在,它連接著真理世界和現(xiàn)實世界。真理世界中的一切都受主觀意識的影響,隨主觀意識改變而改變。這些教徒們以鎮(zhèn)長為首,在真理世界中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于是選擇相信真理世界才是真實世界,反而拋棄了現(xiàn)實世界中的自己,真是本末倒置。
“那么,我要怎么才能從真理世界出去呢?”方平問道。
“出去?”矮個子白袍人哈哈大笑“你想出去,回到那個虛假的世界里,繼續(xù)忍受饑餓,困惑,痛苦嗎?真理世界中一切都是富足的,沒有什么不順遂,相比之下,那個世界有什么優(yōu)勢可言?”
“那個世界是真實的世界。”方平答道。
“你們這些真理教徒,躲在這里玩著你是造物主,我為創(chuàng)世神的過家家游戲,把真實世界的一切置之腦后,這種行為,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懦弱!
“你們害怕真實世界的饑餓,勞累,苦難,于是就造出一個無所不有的天堂,欺騙自己,逃避問題。這是典型的懦夫行為!
“我華族人國破族滅,被貶為奴隸,在社會底層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也曾開宗立教,信奉神靈,我們利用信仰在黑暗中找尋希望,撐過了民族最黑暗的時光。也從未像你們這般不敢面對,如一條斷脊之犬躲在幻想出的安樂窩中,逃避問題,引頸受戮。
“你不過是一個編出謊言欺騙自己和他人的無能者,如果你們真的認為真理世界是真實的世界,為何不自裁拋棄肉體,進入真理世界逍遙快活?為何向鎮(zhèn)民索取供奉,還要拿生人活祭?這不正是你們無法拋棄真實世界,想要在真實世界獲得地位和尊重的體現(xiàn)嗎?”
方平一字一句如同鼓點搬落在矮個子白袍人的耳中,仿佛戳到了他的痛處,矮個子白袍人面色通紅,大吼一聲:“何處來的異端,一派胡言,動搖我心,今日你無論如何也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言罷,方平驚訝地發(fā)現(xiàn),周圍的地面仿佛流水一般活動起來,身前的土地不斷隆起。矮個子白袍人身周的土壤散去,露出他的身體,同時他腳下的地面越來越高,眨眼間形成了一個小山丘。
“可惡的異端,去死吧!”矮個子白袍人惡狠狠地道。
此時天色驟變,在他腳下的山丘周圍,有六道粗壯的旋風凝聚成型,每一條都有水桶粗細,呼嘯著朝著方平撞去。
同時,天上憑空凝結出無數(shù)巨石,每一顆上都燃燒著青色火焰,有的還在往下滴落著巖漿,隨著矮個子白袍人一聲令下,所有的巨石如同收到了命令的士兵,以毀天滅地之勢砸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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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鯰魚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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