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規(guī)矩?”付成的聲音有些刺耳,像是清晨打擾人睡懶覺的烏鴉叫一般。
“老規(guī)矩!”喬納斯伸出了強壯的手臂。
碼頭上船只來往頻繁,運貨的隊伍,也分為幾個幫派。這些或大或小的幫派之間,必然會起沖突。
只是,沒有人是傻子,如果斗毆的話,誰又能撿到好果子吃?還不是都便宜了其他幫派?
于是,漸漸地,開始流行起了一種最適當?shù)慕鉀Q方式!
當然,不是什么剪刀石頭布。
裝卸工最重要的是什么?力氣!那么,比力氣的最簡單直接的方式是什么?
掰手腕!
掰手腕,是一種極為原始的較力手段,對于以力氣為生的裝卸工,不正是最合適了嗎?
“什么規(guī)則?”喬納斯問道。
既然對方是有備而來,那么,便只能迎戰(zhàn)了,不然的話,喬納斯這幫人,以后就別想在碼頭上抬起頭來。
碼頭并不歧視輸?shù)娜耍?,卻絕對看不起逃兵!
“你們搬了一個小時的箱子,力量有所損耗,我們也不占你們便宜,只我們五個,對戰(zhàn)你們所有人!”付成指了指身邊的四個壯漢。
看著高大強壯的奧斯頓,喬納斯心中確實有所顧慮,如果一對一,在自己這群人中,誰能對付得了這家伙?
“他們是你的人?”喬納斯看著付成身后的四人,顯然都不認識,“請外人插手,這不合規(guī)矩吧?”
比試只允許幫派的人出手,這也是規(guī)矩,不然的話,誰不會請外援?那還有什么公平性可言?碼頭上早就亂套了。
“他們可不是外人,是我剛剛請的工人?!备冻傻靡獾卣f道,“來日方長,你們會慢慢認識的。”
能請動這些人,付成還真沒付出什么代價,其中可是另有隱情。
“那賭注呢?”喬納斯繼續(xù)問道。
“輸?shù)囊环?,三天內不許開工!”付成眼中閃著寒光。
“付成,賭得太狠了點吧?!”喬納斯眼睛瞇了起來。
喬納斯雖然不十分聰明,但是,能夠被幫主漢斯信任,帶著這幫兄弟干活,自然也是有些見識的。
喬納斯昨晚聽漢斯說過,城里的圣索斯藥店,最近兩天就要進一大批藥材。運送藥材,工作量大,賺得極多,而圣索斯藥店的店主卡麗蓮,也素來以出手闊綽聞名。
顯然,付成看中的,就是這次的買賣。
“怎么,輸不起?”付成陰沉沉地笑道,“還是,你壓根就沒這膽量?”
“輸不起?”喬納斯眼睛一瞪,“賭了!”
有人挪來了幾塊大方石頭,平時,這些石頭用來歇腳,也用來掛船錨之類的,一旦有比斗,立刻就能成為工具。
“我先來!”奧斯頓蹲在了地上,右手手肘,支在了方石上。
粗壯的黑色手臂,在陽光閃著光芒,就像剔光了毛,又抹了一層油的黑猩猩的手臂一般。
“我來!”盧卡德也蹲了下來。
“呯!”雙方手腕挨在了一起,只是,剛剛示意開始之后,盧卡德的手背,就被重重地砸在石頭上。
“再來!”奧斯頓不屑地噴了個響鼻。
盧卡德揉著紅腫的手背,退了開去,立刻便有人,接了上去。
“呯!”
“呯!”
……
奧斯頓就像不知疲倦的機器,連續(xù)扳倒了二十人,卻連點汗水都沒有出。
一個人輸,沒有什么,但是,連續(xù)二十人輸,卻極大地影響到了人們的士氣。
“換人!”付成叫道。
奧斯頓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隨即,又一個不比奧斯頓弱多少的白壯漢子比爾蹲了下來。
“呯!”
“呯!”
……
又是二十人輸!
相比起奧斯頓和比爾,喬納斯這一方的人,簡直弱成了小雞子,根本就不堪一擊。
“你們不用故意讓著我們?!备冻晒Φ?,“拿出你們吃奶的勁來吧,不然,以后怎么在這里立足?”
“或者,你們的猛蛟幫改名叫見風倒得了?一陣小風,就能夠把你們全部吹倒,這種力氣活,還是交給我們這種健壯的漢子吧!”
原本低迷的氣勢,又被激發(fā)了起來,只是,輸?shù)膽B(tài)勢,卻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轉。
沒有上場的人越來越少,而下場的人,臉色越來越沮喪,一股不甘認輸,卻又無可奈何的氣息,在不斷地蔓延著。
直到,場上只剩下喬納斯和封信遙二人。
“我來吧?!眴碳{斯知道,這次是必輸了,臉上流露出了后悔之意,他哪里想到,付成帶來的人會如此之強?
這次比試可不僅僅關系到一次生意,還有,整個猛蛟幫的面子!
一百多號人,竟然連五個人都贏不了,那以后還怎么在碼頭上立足?
依靠封信遙?雖然他能夠搬起四箱紙,但是,能夠搬得動的,在這些靠力量混飯吃的人中,可絕對不止他一個人,他的水平不過是在上游罷了。人們之所以吃驚,僅僅是因為封信遙相對于他自己之前的表現(xiàn),十分驚人而已。
“不如,我先來?”封信遙搶在了喬納斯前頭。
“小子,就你這瘦弱的小體格,也敢來掰手腕,我還真怕一不小心,就把你的小胳膊弄斷了,當然,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可不負責?!眾W斯頓大笑了起來,“要不,我讓你雙手?”
“雙手?”封信遙笑了起來,“真的是很有誘惑力的提議啊,只是,作為一個男人,那豈不是太不要臉了?”
“你完全可以把自己當成是女人嘛!”付成跟上了一句。
“就是,雖然算不上極品,但是,似乎也不是最差,如果真去窯子里,哥說不定還能去照顧你的生意!”
“到時候價格算便宜點哦!”
……
付成帶來的十幾號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個個說得熱鬧,完全沒有將封信遙看進眼里。
畢竟,奧斯頓就像一座黑塔,相比之下,喬納斯只能算堵矮墻,而封信遙看起來,只像一棵小樹苗了。
“喲,一個個都很有自信嘛,那就拿出你們男人的氣魄來,咱們加賭點東西如何?”封信遙根本就沒有生氣的樣子。
“加賭?賭什么?如果我們贏了,以后光顧你的生意,給我們免費嗎?”比爾一說,眾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賭這個,可比免費還要吸引人!”封信遙左手入懷,掏出了上午剛剛贏得的那枚黃級上品的斗晶!
清澈的晶體,映射著午后的陽光,美麗動人。
在場的人,雖然都是處于底層,但是,感受著晶體之中散發(fā)出的斗氣波動,便很容易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咕咚!”奧斯頓吞了一口口水。
一枚黃級上品的斗晶,價值上百枚金幣,這種大手筆,實在是有些過于嚇人了,就連付成看得也是眼皮直跳。
付成湊湊手,能夠拿得出上百枚金幣,但是,卻不可能拿出這種有價無市的黃級上品的斗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