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瑟瑟想不通元星洲的意圖,但是她這人有一個優(yōu)點,想不通的事就會放過一邊去,不會去糾結(jié)太多。
于是,她不再多想,在宮人的伺候下洗漱完畢,這個時候,膳食也送上來了。
元星洲也坐了下來。
云瑟瑟沒話找話:“陛下沒用膳?”
元星洲語氣漫不經(jīng)心:“這不是在等你嗎?誰讓你起這么晚?”
云瑟瑟愣了一下,這人竟然等她等到不去用膳?她對他這么重要嗎?
但是,她隨即想起一個問題。
“陛下沒去上朝?”
這會兒都快中午了,元星洲方才又說等她沒用膳,他這人不像是不用膳就去上朝的,所以他沒去嗎?
元星洲一點也不心虛,還理直氣壯地點點頭,道:“沒去。”
云瑟瑟心說完了,這下子誰都知道我耽誤皇帝上朝了,我要成禍國妖妃了。
之前選秀,元星洲躲在她那里的時候也沒有上朝,但是那會兒是在選秀,天啟王朝選秀期,皇帝是可以不上朝的,這算是皇帝的一個假期。
可是現(xiàn)在不同啊!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云瑟瑟腦海中一下子跳出這首詩,但是又覺得自己特別的冤。
她什么都沒做啊!
云瑟瑟欲哭無淚看著他,心里有一點悲憤,“陛下怎么能不去上朝呢?”
元星洲看她豐富的表情,心里覺得好笑,面上卻依舊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道:“沒去怎么了?朕也不是第一次不上朝了,你這么一驚一乍做什么?”
不是第一次了?
云瑟瑟松了一口氣。
那還好,那還好。
云瑟瑟不知道,元星洲以前不上朝是因為他正在扮演別人,那時候身份不是皇帝,還能有理由不上朝,但是這回不上朝是在召妃子侍寢之后,算是第一次體驗。
她成為皇帝新寵的消息在昨晚已經(jīng)傳遍后宮,今早元星洲沒去早朝,有人知道昨晚上元星洲召了云瑟瑟侍寢……
這下子宮里宮外都炸了。
后宮妃子們咬牙切齒,罵云瑟瑟是狐媚子,忠臣們則痛心妖妃一出,國家將亡,魏慶楚懷等人也在評估云瑟瑟的價值。
云瑟瑟午后才被放回長樂宮。
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在別人眼中成什么人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隨她進宮的入畫還好奇地問她陛下是不是很寵她,云瑟瑟只想一頭撞死。
這都什么事?。?p> 元星洲不是說這不是第一次了嗎?怎么還有這么多事?她怎么成禍國寵妃了?
入畫看她臉色不太好,還以為她昨晚侍寢沒休息好,立刻貼心地問道:“小主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兒?”
云瑟瑟心說我不用休息,可是她宮里的人一個個都以為她累了,催她去休息,看起來要多體貼有多體貼。
看到他們一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喜悅表情,云瑟瑟真不忍心告訴他們,他們主子目前還是黃花大閨女,昨晚上什么都沒發(fā)生,她今早睡到自然醒的,根本不用補眠,他們?nèi)枷脲e了!
她試圖解釋一下,讓他們別太激動,宮人們卻以為她擔(dān)心他們借她的勢做壞事,一個個都拍著胸口表示他們一定會安分守己,不會出去惹事生非,更加不會仗勢欺人,讓她放心去休息。
算了。
云瑟瑟心累地揮手讓他們退下。
她一點也不想解釋了。
這些人都沒救了!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
云府。
云之行下朝回到府里,還沒換下官服,就看到云夫人一臉擔(dān)憂地向他走來,他不用想就知道自家夫人是因為女兒來的。
想到方才散朝后,幾位同僚突然上前向他道喜,那時候他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直到有人提了云瑟瑟。
昨晚上竟然是女兒侍寢的!
而今早陛下沒來早朝……
云之行大驚失色。
女兒侍寢本來沒什么問題,但是女兒侍寢第二天,陛下沒來早朝,這兩件事結(jié)合起來的影響有多大,云之行心里明白。
云夫人:“我聽說,我們瑟瑟是新入宮的妃子里第一個侍寢的?”
云之行默默點頭,“是?!?p> 云夫人沉默了一下,又深吸一口氣,似乎才鼓起勇氣,“陛下今早真沒上朝?”
云之行再次默默點頭,“沒上?!?p> 他也覺得很頭疼。
云氏夫婦默默對視,眼里的沉郁之色怎么也掩飾不住。
他們夫妻恩愛,只得了這么一個女兒,自然待她如珠如寶,什么麻煩都不讓她沾上,可是如今,女兒顯然碰上了大麻煩,他們卻什么也做不了。
“我的瑟瑟……”想到女兒可能會經(jīng)歷什么事,云夫人忍不住捂嘴痛哭起來。
云之行攬住她,“夫人不用太擔(dān)心,事情還沒到最后一步,也許沒什么事呢。”
他安慰著妻子,同時也在安慰自己。
他知道,妻子此時的心里已經(jīng)很亂了,他不能也跟著亂,他得鎮(zhèn)定下來想辦法。
…
深夜。
云之行哄睡了妻子,自己反而睡不著,便起身來到書房,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伏在案上靜靜抄寫佛經(jīng)。
這是他靜心的方法。
抄了大半張紙,突然,一塊石子從開著的窗口飛進來,落在桌案上。
云之行警惕起來,“誰?”
沒有人回應(yīng)。
云之行沒有放松警惕。
他目光落在桌上的“石子”上,這一看,他才發(fā)現(xiàn)其中貓膩。
原來,這不是什么石子,而是一張揉成一團的紙,也不知道表達什么。
云之行左右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什么人,他這才將紙團拿起來,展開鋪平。
紙上的內(nèi)容漸漸展露在他面前。
不知看到了什么,云之行臉上突然出現(xiàn)驚愕的表情,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他揉了揉眼睛,似乎以為自己看錯了,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面前的紙,還是剛才看到的信息,一點都沒變。
云之行慢慢吐出一口濁氣。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
不知想到了什么,云之行露出狂喜之色,甚至笑了出來。
原來,這從窗外飛進來的紙團里沒有寫什么字,紙上只是一個印章的圖案,但是這個章不是誰都能用的。
這是天子印章。
別名,玉璽。
笑意炎炎
—— 云瑟瑟:我是清白的!我還是個小女孩! * QVQ今天投票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