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都一向是和平的。
如果有一天雀都不再和平,那也就意味著,更大意義上的和平將要到開。
格蘭拉著蓋亞離開人群,來到一處看起來還算熱鬧的街上。
街道兩旁立滿店鋪,偶爾會有人從里面走出來。
生意最好的大概是一間酒館,人幾乎是連續(xù)不斷的進出。
格蘭突然想喝酒。
那次唱了奧伊的酒后,雖然頭腦發(fā)昏,但是感覺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
很酷。
他與蓋亞一起來到酒館前,門口站著一位著裝有些暴露的金發(fā)女性。
她與每一位進出酒館的人打著招呼,笑容像是鑲嵌在臉上一般標準。
看到這兩位少年,她的笑容終于稍微收起一些。
“你們也要進去?”
金發(fā)女人輕輕轉(zhuǎn)著手上的戒指,眼睛朝蓋亞身上上下打量著。
格蘭道:“以前從來沒有進去過?!?p> 金發(fā)女人突然笑了起來,花枝亂顫。
格蘭問道:“這很好笑?”
金發(fā)女人擺著手道:“也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句話......”
格蘭道:“那他們都說些什么?”
金發(fā)女人見格蘭一臉嚴肅,不好再笑,于是手氣笑容。
“你得先向我保證你已經(jīng)成年,而且兜里裝著金幣。”
格蘭將手揣進兜里,拿出僅有的一枚金幣。
這枚金幣是他從奧伊那借的,只不過沒有經(jīng)過奧伊同意罷了。
本想著留著這枚金幣買一只鸚鵡,可他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丟面子。
金發(fā)女人看了眼他手中的金幣。
“好吧,我告訴你?!?p> 她彎下腰來,使自己與格蘭平視。
“他們一般都會直接叫出一個名字......”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來喝酒還要叫出名字,但想必是這的規(guī)矩。
于是格蘭問道:“那么你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金發(fā)女人顯然有些驚訝。
因為按照年齡來算,她已經(jīng)可以做格蘭的阿姨。
再者說,她是這的老板。
哪有老板去做員工工作的道理?
不過站在她面前的,可不是以往那些臃腫邋遢的臭男人。
他看起來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少年。
所以這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對她這個年齡的女人來說,幾乎是致命的。
這個天殺的風(fēng)流鬼??!
“說這句話的人,可不像是第一次來?!?p> 格蘭感覺她聲音有了變化,里面多了一股說不清的味道。
他心里頓時萬馬奔騰。
女人充滿誘惑的紅唇還在吐著香氣。
“但一枚金幣可還吃不下老娘?!?p> 格蘭一動也不敢動。
像是被毒蛇纏住一般。
還好,女人的手及時停下。
格蘭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感覺。
他后退一步。
雖然這很艱難。
他拉起一旁的蓋亞,頭也不回地向后跑去。
背后隱隱還傳來女人的聲音。
“我是托爾斯,保持單身哦,不然下次來可就沒半價了!”
名為托爾斯的女人說完這句話,臉上竟破天荒地升起一團紅暈。
這是三十年來從未有過的。
哦該死的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吶!
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兩人停在了一棵枝葉繁盛的榕樹下。
小蓋亞喘著粗氣,他懷里的七哥也吐著舌頭。
“哈呼哈呼...哥哥,我們?yōu)槭裁匆埽俊?p> 格蘭臉上溫度還沒消卻,也不知是因為跑動,還是因為別的東西。
“有危險當然就要跑!”
“剛剛很危險嗎?”
沒有刀,沒有劍,他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危險。
格蘭突然感覺自己鼻間流出一股后知后覺的溫熱。
他一把抹去,擺在蓋亞面前。
“真的很危險的!”
沒有刀,沒有劍,但有血!
有血的東西,怎么會不危險?
蓋亞繼續(xù)問道:“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呀?”
格蘭眉毛擰成一團。
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匯形容。
……
“和平之地!”
想了半天,他總算扔出這么一個名詞。
蓋亞疑惑更甚。
畢竟和平之地有危險,這句話怎么聽都屬于抽象主義。
格蘭輕輕摸著蓋亞的額頭,語重心長道:“等你長大些,自然就明白啦?!?p> ……
就在這時,路上突然出現(xiàn)一行形色匆匆的婦女。
她們邊走邊說。
“快點快點!馬上遲到了!”
“急什么呀,時間不是還早著呢?”
“早點到,可以占個好位置啊!”
“哎呀,又不是看演唱會,要那么好的位置干嘛?”
“萬一結(jié)束后發(fā)禮包什么的,好位置機會不得多些?”
“你早說嘛,走走走!”
……
嗯?
聽她們的意思,是有人要發(fā)福利?
那可得去瞧瞧。
俗話說的好:有便宜不占,不占白不占。
格蘭打斷正在思考“和平之地為什么會有危險”這一哲學(xué)問題的蓋亞,緊跟著那群婦女向前走去。
左拐右拐再左拐之后,他們跟隨著來到了一處狹窄的巷子。
格蘭看到巷子深處有一道門,門外站著連個蒙在白色長袍里的人。
而那群婦女,正是進入那道門里面。
如果奧伊與他說過繁蒂城教堂外所遇見的白衣人的話,格蘭此時絕對會三思而后行。
然而并沒有。
于是他與蓋亞兩人,毫無戒備地跟著人群走了進去。
里面是一間大廳,而他們所進來的那道門正是大廳的側(cè)門。
大廳內(nèi),烏烏泱泱已經(jīng)坐滿了人。
大廳前面,一位同樣身穿白色長袍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站在一張白色紗帳前。
紗帳里隱約坐著一個人,體型消瘦,長發(fā)披肩。
應(yīng)該是個女人。
這是什么情況?
格蘭帶著蓋亞找個地方坐下,向旁邊人問道:“前面那人是誰?這是要干嘛呀?”
那人扭過頭來,一臉嫌棄。
“不知道你跑這添什么亂呀,去去去,小屁孩一邊玩去?!?p> 格蘭“切”了一聲,正準備懟回去,前面的白衣人已經(jīng)開始說話。
“肅靜,肅靜!”
大廳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為了防止七哥發(fā)出聲音,蓋亞輕輕捏住七哥的嘴巴。
白衣人清了清嗓子。
“首先,請允許我隆重介紹一下,坐在我身邊這位……”
他指向白色紗帳:“正是天宗教的天使大人!”
天宗?
這不正是之前圍觀尸體的人所說的新的宗教嗎?
還有那個什么天使,她背后也沒翅膀呀?
格蘭暗自心想。
雖然隔著紗帳看不清具體模樣,但從體型上來看,明顯不具備長出一對翅膀的硬件條件。
白衣男子還在繼續(xù)。
“既然各位來到這里,就說明你們已經(jīng)明白,舊主已逝,新神將立,而我們的新神,便是瑪多!”
底下的人頓時紛紛議論起來。
瑪多他們可并不陌生。
但凡坐在這里的,排除兩人一貓外,之前都是信仰光明教的信徒。
作為光明教的信徒,《神之書》自然是必須要熟讀的。
而瑪多這個神格,《神之書》里也不乏對他的記載。
只不過,根據(jù)《神之書》所講,瑪多可是邪惡的代表。
他掌管風(fēng)雪天氣,驕傲自大,以邪惡自居。
后來他發(fā)起反叛戰(zhàn)爭,由光明教的主神率兵打敗后,被驅(qū)逐到了極北之地。
雖然最后被封為“黑暗天使”,但終歸不是啥好人吶。
額...不是啥好神吶。
這天宗教既然信奉瑪多,豈不是自詡為邪惡的代表?
人群中有人站起來提出自己的疑問。
“瑪多不是邪惡的化身嗎,我們?yōu)槭裁匆欧钏???p> “對呀對呀?!?p> “我可是一個好人。”
……
他剛問完,下面便有一群人跟著附和。
白衣人壓下眾人聲音,朗聲道:“歷史向來都是由勝利的一方撰寫,你們之前所知道的,只不過是真正歷史的冰山一角!”
格蘭認同地點了點頭。
他雖然不知道瑪多,天使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僅憑這句話來說,就總要比那些整天只會說“上帝保佑”的宗教強得多。
白衣人掃視眾人一眼。
“我們首先要知道,瑪多真神,為什么要反叛。不!那不是反叛,更準確地說,他是在反抗!”
白衣人聲音鈧鏘有力。
老白叼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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