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音入密是內(nèi)力深厚的高手相互秘密溝通的一種手段。倒不是清顏覺得這門技藝有多稀奇,而是這個時刻顯然有不同含義。
清顏與春香樓眾賓客做了一個簡單的暫別,就呼喚南開泰離開了春香樓。中間還有孔志想要糾纏一番的小插曲,被孔振盤厲聲勸阻了,弄得孔志整晚都沒精打采的,喝了幾杯清酒,沒有一點滋味。
給清顏傳音入密的是青云山譚付遠,大概的意思就是:演琴結(jié)束,會去萬通莊園拜訪。
至于所謂何事,并沒有說明。
南開泰見清顏一路上沒有吭聲,而且今天也沒有和婉玉碰面,大感意外。
“清顏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處理。交代給我就成,讓我去辦?!蹦祥_泰忍不住問道。
“呵呵呵,南大叔多心了。其實沒什么要緊的事,只是一會兒會有位客人登門萬通莊園,需要接待一下?!鼻孱佇χf。
“是幫手嗎?”南開泰好奇,他也知道清顏在春香樓開琴的原因。
“這個清顏還不知道,不過,是敵是友到時候便知。”清顏也拿不準這個譚付遠有什么企圖。
因為今晚是提早回來,剛剛亥時。段九手還在院西演武場練習(xí)拳法,臂直腿穩(wěn),有模有樣,沒有睡去。
清顏她們是沿著西邊走廊回來的,路程近些。段九手夜里的視力很好,大老遠看見南開泰和清顏這么早回來,非常意外,于是上前準備和她們打個招呼。
“清顏姑娘!南大哥!嘿嘿,看我這套拳打得怎么樣”說著揮出幾拳,虎虎生風(fēng)。
“嗬!臭小子有進步啊。今天早點睡去吧,不用練了。”南開泰擺了擺手敷衍。
“可是睡前的跑步還沒做?!倍尉攀中闹泻桑綍r南開泰可沒這么好說話,于是兩步并做一步跟了上去。
“嗯?不是和你說了去睡覺嗎?你怎么。。。?!蹦祥_泰回過頭準備呵斥段九手。
“好了,沒事的南大叔。”清顏制止了南開泰,轉(zhuǎn)過身對段九手輕聲說:“公子想來就一起來吧?!?p> 南開泰見清顏點頭,也就由著段九手了。
“到底是什么事???”段九手根本沒有理會南開泰,亦步亦趨地跟著清顏。
這時候,傳來一陣木哨聲,稀稀拉拉地響了一會兒,好像從四面八方而來。
南開泰一凜,知道是清顏的暗衛(wèi)所為。
清顏停駐腳步,傾聽了一會兒,笑顏逐開。
“南大叔,段公子我們腳步快些,準備去正廳迎客?!?p> 段九手一臉的莫名其妙,“怎么?是有什么客人要來嗎?”
南開泰推了一把段九手,“你怎么那么多話?去正廳等著不就知道了嗎?”
說著三人向著正廳方向走去。
來到正廳,蔡庸正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品嘗著剛剛購來的鐵觀音新茶。小葉也在旁邊,一身碎花羅裙,分外扎眼,這會兒正和兩個婢女在玩撐花繩呢。
“誒?凝珠殿下回來了?快快請坐,嘗嘗這幾日新來的茶葉。”蔡庸還是一副笑瞇瞇地模樣。
“嗯,蔡伯伯。今天會來一個青云山的客人,我們接待一下?!鼻孱佔叩叫∪~哪里,慢慢幫小葉纏在手上亂糟糟的花繩理清,摸了摸小葉的頭,像是特別喜愛。
“青云山?難道?”蔡庸一臉錯愕,回身對兩個婢女說:“你們先帶著小葉出去玩兒一下。”
婢女們明白主人有事要談,帶著小葉退了出去。
蔡庸匆匆把門關(guān)上,“不對???我在桃花鎮(zhèn)多年了,青云門的人在十幾年前就再也沒來過這兒了,他們怎么會。。。?!?p> 清顏淡笑著,毫不在意地說道:“蔡伯伯不要著急,這回來的只是一眾三代弟子,沒什么大不了的。更何況,不一定來者不善?!?p> 蔡庸聽清顏解釋,心安定下來?!半y道青云門那些家伙還沒死心么?”
清顏笑著說,“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p> 段九手站在一旁好奇,“青云門?就是那個專門出劍仙的青云門嗎?他們也想奪蕩塵劍?”
“你小子知道不少嘛?就是那個青云門。”南開泰很欣慰,段九手算是有點見識的。
“那不是很糟糕?”段九手追問。
“呵呵呵,你沒聽清顏姑娘剛才說話嗎?不過都是些三代弟子,除了領(lǐng)頭的‘墨劍’譚付遠。沒什么值得在意的?!蹦祥_泰信心十足,“真要動起手來,我一個人就夠了。”
南開泰雖然話里有吹牛的成分在,但基本屬實,譚付遠可能武藝不凡,略強于南開泰,但論起實戰(zhàn),南開泰還是很有一手的。
段九手正要譏諷自己的授業(yè)恩師,門外傳來一陣腳步。
“主人,有一個青衣墨劍的年輕人在大門外,說要求見清顏姑娘。”門外說話的是禿頭彭叔。
蔡庸恢復(fù)神色,看著彭叔吩咐說,“嗯,我知道了,去把大門外的年輕人請到這里,順便再泡壺茶過來?!?p> “是的,我馬上就去。”禿頭彭叔轉(zhuǎn)身離開。
不一會兒,身著青衣的譚付遠獨自來到了大廳,手中長劍已經(jīng)交由彭叔代為看管。
青云門人劍不離身,是一種習(xí)慣,而且他們心性桀驁,剛才在春香樓就可以一窺全豹,一般情況是不會把長劍交給他人保管的,譚付遠去長劍而入廳,已經(jīng)表足了善意。
蔡庸作為萬通莊園的主人,立馬迎了上去,“墨劍譚付遠譚公子嗎?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蔡某是這處院子的主人。招待不周切莫見怪??炜煺堊伞!?p> “多謝蔡老板賜座?!?p> 譚付遠環(huán)視大廳眾人,抱拳一一拜過,恭敬無比,然后才入了客座,與清顏相隔一茶桌而坐。
這時的清顏在蔡庸的左手邊一位,身后面站著南開泰,而段九手立身于正座后面,臨時充當(dāng)了一個端茶倒水的家仆。
“譚公子仗劍除惡在松洲大有俠名,無人不曉。只不過,不知今日來蔡某這里有什么指教呢?”蔡庸笑瞇瞇地問。
“不敢相瞞,今日叨擾蔡老板,只是為了拜見清顏姑娘的?!弊T付遠直言不諱。
段九手在蔡庸身邊聽見譚付遠所言,差點笑出聲。我當(dāng)是要干什么呢?原來是要追求人家姑娘,這一個兒個兒的正襟危坐的。
在清顏身后的南開泰也聽著別扭,插嘴詢問:“能請譚公子說明白嗎?”
“你是。。。。誒?”
譚付遠本是紅塵歷練,涉世不深。這會兒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話容易引起誤會,當(dāng)下面紅耳赤,“對。。。。對不起啊,清顏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啊?!?p> “我是想請清顏姑娘為我開慧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