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的疲累,讓我在今天依舊感到十分不舒適。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時間已過了正午。我好久都沒有見過明媚的陽光——想必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吧。誰知道呢?
我看向放在床頭的文件——關(guān)于我的——昨夜回到院里,已經(jīng)沒時間和精力去翻閱了。
當我起身準備要去拿文件時,無意中看到文件旁的一張小紙條。
一手俊秀飄逸的行書在紙條上舞動,形如鳳舞九天,又或蛟龍出淵,大氣而磅礴。這是若汐留下的字條,我沒想到這樣一位形貌昳麗,安靜下來時楚楚動人的女子,竟可寫出如此狂放灑脫的字來。
看過了紙條,我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自言自語道:“既然大堂中有留飯,那我就不客氣了!”
再次回到房間已是下午一點鐘,感慨時間飛快的同時,我打開了文件夾。
文件夾里附著十幾張x光片,以及厚達一公分的密密麻麻印著文字的材料。
我的臉上大寫著無奈,但我卻沒有其他的辦法。
“已經(jīng)開始翻閱了么?”這時,那個聲音在我腦海中再次響起,“但我提醒你不要看太粗略,這可是…滋滋滋…一次…滋滋滋…機會…滋滋滋~”
伴隨著卡殼聲,那個聲音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陣尖銳的電流聲,我趕忙蓋住雙耳,但這似乎沒有用,這電流聲仿佛是從體內(nèi)發(fā)出的。
我痛苦地抱著頭,發(fā)出一聲吼叫。我看向桌上被我放在一旁的x光片,第一張,我的思緒頓時放空了,無限驚訝占據(jù)我的情緒——我的大腦有一半是冰冷的機器。
不停有電流在我腦中涌動,進而他傳送到了脊髓,傳送到了心臟,傳送到了我身上與機器結(jié)合的任何地方。
我的身體突然全身無力,我沿著椅子逐漸跪到了地上,若汐聞聲而來,看到了我的樣子,他二話不說便上前扶住了我,我的眼前一黑,失去了對世界的感知。
我不知道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當我醒來的時候,面對的是白里透黃的天花板,同時一股醫(yī)學(xué)藥劑的味道充斥著我的嗅覺系統(tǒng)——我不知道這個系統(tǒng)仍是生命形式,又或是被替換成了機器。
我猛然坐起,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病床上,窗外是猩紅的天空——我回到了地面上。我感到一絲異樣,當我看向我的四肢時,各有一根半拳大小的輸能管接入了我的身體里,如同給我充電一般。
我驚訝地看著這一切,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醒了?”這時若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看來你恢復(fù)的還挺快的?!?p> “我睡了多久?”我晃了晃昏昏沉沉的頭,向若汐問道。
若汐將一盤食物放到了桌子上,回應(yīng)我道:“也就兩個小時,你不久前剛被轉(zhuǎn)移來這。”
我回想起了我看到那些文件,心中思緒萬千。
“我把你的文件都看了一遍,這些都是真的嗎?”若汐坐到的床邊,向我詢問道。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機器又或是一個純種的生命。我說不清。
若汐也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用手握住了我的手。我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這里還是那個醫(yī)院嗎?”我向若汐詢問道。
若汐點了點頭說:“是那個院長建議我?guī)銇磉@的,我想他應(yīng)該不會傷害你。畢竟這里有最齊全的器材,你或許還能更了解你的身體?!?p> 我看著若汐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表示對她的認可。
這時,院長從房間外走了進來,他看到了我露出了一絲微笑。
“院長?”我看向了自己身上的輸能管,“這些東西運送的都是什么?”
院長笑了笑,回應(yīng)我道:“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你的身份了,這些是電解之后的油,以及一些你身體必須的有機物,簡單的進食已經(jīng)無法讓你獲取能源了?!?p> “院長,你了解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嗎?”我試圖繼續(xù)追問下去??墒?,院長沒有再回我。
“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會一直觀察你的動靜的。”院長說完走出了房間,若汐對我微微一笑,讓我不用太擔心。
按照若汐的說法,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概三點多了,今天即將結(jié)束,后面只有四天了。還有四天我又能做什么?即使我是個院士,但是我是什么方面的院士呢?我無從得知,但是我瞬間想到那個文件夾。
“若汐!”我大喊道,“我的那個文件夾呢?”
若汐思考了一番,說道:“似乎還是放在四合院里,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回去拿?!比粝┫律砜粗遥却业幕卮?。
我點了點頭,若汐二話不說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病房里再次剩我獨自一人。
“或許你現(xiàn)在需要一個人來陪你聊聊天?!蹦莻€聲音再次響起,我既驚訝又激動,畢竟之前的它發(fā)出的電流聲,讓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上。
“看著這個世界,”那個聲音堅定地說道,“未來需要你的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