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流風一上任就偵破王義的案子,大大豎立了威信,穩(wěn)固了城南代理捕頭的地位。
捕頭與捕快不同,必須處理很多公務。除非發(fā)生命案,少有機會上街巡邏。接下來幾天,牧流風都在熟悉事務。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努力,牧流風將手頭的雜事理順,才終于舒了口氣。
這一日,雨師微找到牧流風:“有件好事告訴你,想不想聽?”
雨師微和牧流風的關系最近很是微妙,自從“夜不歸宿”事件后,雨師微一直對牧流風若即若離。既沒生氣,也沒先前的親近。
牧流風對雨師微一直小心翼翼,如今雨師微給他賣關子,牧流風當然是以不變應萬變:“什么好事,說來聽聽?!?p> 雨師微道:“城主夫人明日要去靈隱寺上香,城主千金特囑托我邀你同行,是不是好事一件!”
聽說劍玲瓏邀請自己,牧流風還是有點小興奮的。不過轉頭瞥見雨師微目光炯炯的眼神,讓牧流風瞬間想起“紅袖添香”的前車之鑒。
牧流風不動聲色道:“確實是好事,只是我最近公務太多,恐怕要辜負城主千金的一番美意了?!?p> 雨師微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當真不去?城主千金親自邀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這份殊榮?!?p> 牧流風道:“榮幸之至,奈何公務纏身,實屬不便。我想城主千金一定能夠理解。”
雨師微狡黠一笑:“玲瓏妹妹也邀請了我一道,你也不去嗎?”
牧流風心里咯噔一下,這個問題可就難回答了。說去,自己剛說了公務繁忙,就是自己打臉。說不去,就是不給雨師微面子。雨師微這是在和他玩心眼!
還好牧流風腦筋轉得快,裝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徒弟要去,師傅本該陪同。只是我剛接手這里的事務,豈可辜負上司的厚愛,我……為難?。 ?p> 雨師微道:“就去兩天而已,耽誤不了公事。再說,你最近那么辛苦,也該放松放松,勞逸結合,才能更好的工作不是?!?p> “這個……”牧流風還是十分“為難”。
雨師微抓住牧流風的胳膊就開始搖:“師傅,你就陪我去吧。我來江城這么久,都沒好好出去玩玩。你就陪陪我嘛,好不好?!?p> 牧流風在心頭暗喜:“這可是你求我來著,我是被逼的?。 ?p> 牧流風深吸一口氣,似乎經(jīng)過了一番激烈的掙扎,才開口道:“好吧,但是下不為例!”
雨師微瞬間樂開了花:“謝謝師傅,你真好!”
牧流風得意的不行:“小樣,跟我玩心眼!”
第二天一早,拜見過城主夫人,牧流風和雨師微便跟著城主府的車隊,向靈隱寺進發(fā)。
行至城外,牧流風向城主夫人告罪,申請順路去看看任心的家人。城主夫人自然滿口答應,還一個勁的夸牧流風重情義。
劍玲瓏也鬧著要一起,城主夫人執(zhí)拗不過,三人便離開車隊,向任心家行去。
剛到任心家附近,便發(fā)現(xiàn)院中擠滿了人,任心妻子抱著孩子不住的哭泣。
牧流風見狀連忙擠了進去,來到任心妻子身邊道:“大嫂,發(fā)生了什么事?!?p> 牧流風在任心家?guī)土藥滋烀Γハ嘀g早已認識。
任心妻子見了牧流風,瞬間有了主心骨:“牧兄弟,你來得正好。你任大哥剛死,他大哥便來強占我們家田產(chǎn)。我們孤兒寡母就靠那幾畝薄田過日子,若是沒有了田產(chǎn),可要怎么活啊!”
任心的大哥叫任初,知道牧流風是衙門捕快,連忙辯解道:“官爺,田產(chǎn)確是弟弟抵押給我的,哪來強占一說。”
任心妻子聽后不服,又和任初吵了起來。
牧流風趕緊制止兩人:“你們把事情經(jīng)過說與我聽,孰是孰非,我自有公斷?!?p> 任初道:“我弟弟一向扶貧濟困,遠近聞名。一日他找到我,向我借錢5000金幣,說是要幫助一位朋友開店鋪?!?p> “5000金幣數(shù)目不小,我當時有些猶豫,他便說將田契抵押給我,等他朋友還了錢,再將田契贖回。為了公平起見,當時我們找了三位朋友做見證人,并簽下了契據(jù)?!?p> 任心妻子怒道:“你胡說,那契據(jù)肯定是你們串通偽造的?!?p> 牧流風連忙安慰道:“大嫂稍安勿躁,我一定讓事情真相大白?!?p> 牧流風轉頭對任初道:“把契據(jù)拿來我看看?!?p> 任初便把契據(jù)連同任心抵押給他的田契一起拿給牧流風看。契據(jù)上果然寫明了事情的緣由,也有幾位見證人的簽字。
牧流風把劍玲瓏叫過來道:“各位鄉(xiāng)親,這位是城主千金玲瓏小姐。此事我已有公斷,但為了公平起見,我特請玲瓏小姐為此事做個見證。”
隨后,牧流風讓劍玲瓏將任家長輩一族請進堂內(nèi),又讓雨師微守門,把與此事相關的人擋在門外。
做完這些,牧流風才讓雨師微把此事的三個見證人一一傳進屋內(nèi)。
第一個進屋的人叫任壁,是任家的遠房親戚。
牧流風拿著契據(jù)問任壁:“這張契據(jù)是你們五人共同在場簽定的,是與不是?!?p> 任壁道:“是的官爺?!?p> 牧流風又道:“簽契據(jù)如此大的事,怎么會選在你家呢?你又不是借錢的當事人?!?p> 任壁道:“我們是親戚,平日里關系十分要好,在我這個中間人家里簽,不正剛剛好?!?p> 牧流風笑道:“說的有理,你可以走了?!?p> 第二個進屋的人叫劉謙,是任初的鄰居。
牧流風依然拿著契據(jù)問劉謙:“這張契據(jù)是你們五人共同在場簽定的,是與不是?!?p> 劉謙道:“是的官爺?!?p> 牧流風又道:“簽契據(jù)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們怎么會選在茶樓,那個地方人多眼雜,可不安全。”
劉謙道:“茶樓多好,一邊喝茶聊天,一邊就把正事辦了,兩不耽誤?!?p> 牧流風哈哈大笑:“你倒是很會享受生活,你可以走了?!?p> 第三個進屋的人叫陳四,也是任初的鄰居。
牧流風還是拿著契據(jù)問陳四:“這張契據(jù)是你們五人共同在場簽定的,是與不是?!?p> 陳四道:“是的官爺?!?p> 牧流風又道:“簽契據(jù)這么重要的事,怎么會選在祠堂,那里可是祭拜先祖的地方?!?p> 陳四道:“有列祖列宗為證,更能顯示契據(jù)的公平?!?p> 牧流風冷笑:“我看列祖列宗若是泉下有知,肯定會被你這個不肖子孫給氣活過來。”
牧流風向堂上的任家長輩拱手道:“各位長輩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事實真相,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處理。畢竟是你們族內(nèi)的事情,我也不便再插手?!?p> 牧流風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和任大哥是生死至交,我不希望他的遺孀受到任何不公正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