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閉嘴!”
舒蘅一拍她腦門,極響亮地“啪”的一聲,就像摁了暫停鍵一樣。
鴉雀無聲。
立刻翻身從地上跳起。方才涌動的氣流,鼓動的風(fēng)聲,空氣流動接觸到皮膚的質(zhì)感……
危險的氣息已經(jīng)暫時隱匿起蹤跡了。
“沒事吧?”李響一下子竄到了跟前來,焦急的就要去摟還躺在地上的聶香草。
他的速度,很快。
舒蘅詫異,不過很快就明白了。
她的感官捕捉到了那一絲絲微弱的能量波動。
好香的能量啊,讓她牙酸得發(fā)癢。
總想啃點什么。
被舒蘅逮住的李響,膝彎受了一腳就對著側(cè)躺在地上的聶香草單膝跪下了。
“快放開我!母老虎!母夜叉!你有病???你是不是——”
本來還沉迷于能量香氣的舒蘅聞言立即就給了他一記爆炒栗子。
“??!”
李響吃痛的叫道,奈何雙手被舒蘅反剪在身后,壓根無力還手,只一個勁的齜牙咧嘴著掙扎。
四下里,無人敢動,無人敢言。
局勢已經(jīng)明了。
曹磊一方已經(jīng)輸了。
因為,曹磊的半個腦殼已然被一把雪亮的刀給削到了地上蓋著。
曹磊那伙人全跪了?;钕聛淼哪菐讉€也被齊亮這方人扣著,一個也沒能跑掉。
殺人了。
殺人者當(dāng)然不是她。
她擲出去的那柄刀是齊亮的。而還沒付攤主積分的那把刀只是被她隨手扔在了地上。
不可能……
不可能的。
能量的波動!
當(dāng)時來源的方向是……
舒蘅猛地一回頭——齊亮這邊的話事人!
正站在她的身后。
“金系異能。厲害?!?p> 舒蘅面無表情的扭頭看著齊亮說道。表面鎮(zhèn)定的樣子滴水不漏,然而雙眼默默的死盯著身后這個離她不到三米遠的男人。
他的能量波動已經(jīng)很微弱了。但那樣害怕的心理狀態(tài)她可不想再感受一次。
她不肯放過那人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也不可能放過他眼中任何一個細小的情緒變化。
“美女,能把人放了嗎?”那人故作輕松的笑著說道。
“許大哥!”此時地上的聶香草坐了起來朝那人喊道,卻是看著眼前的情形不敢再動。
“我覺得我們都該快點離開這里?!?p> 許飛并不看她,繼續(xù)上前一步建議道。
舒蘅驀地松手放開李響,腳下一蹬便朝斜后方而去,順手拾起地上那把染血的雪亮的砍刀。
“抓住她!”齊亮吼道,一馬當(dāng)先的就要追過去。
許飛揮手?jǐn)r住了:“今天就算交個朋友吧,我們是編號C024的異能團?!?p> “許飛!”齊亮氣得大叫一聲,牽扯到了傷口不由得嘴角抽抽。
“你該好好養(yǎng)傷?!痹S飛提醒道。
他大概猜到了,以舒蘅的身手,多半就是那個得罪了齊亮的人。
讓齊亮在床上躺了七八天的人,原來就是她啊。
舒蘅提著刀走向原先賣砍刀的角落,那個聞起來臭臭的中年大叔已經(jīng)不在了。
她并不怕齊亮等人和她動手。她可以感知到,許飛的異能能量基本是用完了。那種敵我不分、掌握不了的攻擊狀態(tài),說明他對異能的應(yīng)用并不熟練,也說明了,他還很菜。
這樣的異能雖然殺傷力極大,但用一次若不能一擊制敵就只能玩完。而他還是那群人里面能量波動最強的人。在她敏銳仔細的感知之下,像聶香草等少數(shù)幾個人的能量波動全都微弱的幾乎沒有,這狀態(tài)和異能耗盡的許飛沒什么差別。
不足為懼。
但如果他們一起上,舒蘅還是會很吃力。
那,打不過就跑吧。不過她又不怎么想跑。
所以,如果還是要動手,她奉陪到底。
舒蘅回頭看,聶香草已經(jīng)和李響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許飛朝她點了一下頭,然后一眾人壓著幾個人飛快地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跑路了。
舒蘅淡定地站在原地,嗅了嗅,試圖找到那個大叔。
可能就從心臟開始不跳之后,她的各項感觀就都變得越來越敏銳了,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就是有點奇怪——現(xiàn)在她聞著血腥味都覺得香甜了。
找到空氣中微微縈繞著的那股夾雜著汗液、血塊、泥土腥味的味道,面前出現(xiàn)了一條看不見的線。
舒蘅循著那條線走進了一條小巷子。
說是小巷子,其實這里就是集中的堆了一大片的集裝箱,形成了一個小型的聚居區(qū)。
沒辦法,基地的房子都要租金,雖然并不很貴,可是對于沒有異能的普通人來說,要負擔(dān)也實在是有些困難?;啬壳暗姆孔尤家兆?,除了少數(shù)人和第一批護送來的居民可以推遲一個月繳納以外,第十天以后進入基地的人員——即編號為D、E開頭的,想要住好點,就得交物資、交積分來抵房租。
一群人逃難似的好不容易來到了基地,上交了一部分物資才能進來,更是舍不得或者壓根就沒多少物資了。其實他們的要求也沒多高,只要有個安全的地方可以安心睡覺就行了。所以愣是自發(fā)的在空地上形成了一些諸如帳篷和集裝箱的居住區(qū)。
對此,基地倒沒有管太多。只是又劃定了專門的區(qū)域,每個月依然要完成任務(wù)指標(biāo)或者繳納兩個積分。這可比住一個月就要一百點積分的要劃算多了。
手指微動,那把染血的刀立馬被一團懸空的小沙礫包裹起來擦拭著,不一會兒,沙礫就把凝固的、未干的血全都裹夾著帶走了。
一抔紅土唰的掉在地上。
效率還算快。
但她拿著一把砍刀也實在不像是什么好人。
正從集裝箱里端著盆出來的大媽當(dāng)即被嚇得把盆一丟就往屋里跑,塑料盆掉地上“哐哐”的才響了兩下,就見她又著急忙慌的跑出來把那盆撿了回去。
身手還算利落矯健。
看來廣場舞沒白跳。
大媽啊,我沒想著搶你的塑料盆。
舒蘅嘆一口氣,繼續(xù)往里走。
這里的氣息復(fù)雜了起來,熏的她眉頭直皺。打了兩個極響的噴嚏,聞著那股味兒,暈的直想吐。
集裝箱排布的并不科學(xué),路是狹窄逼仄的,垃圾是成堆成堆堆在角落里的,上面一堆蒼蠅嗡嗡的繞著飛,炎熱的天氣里熱浪肆意的吹來一陣陣惡臭。
好不容易,她終于來到了兩三個集裝箱交叉搭疊累在一起的地方。
嗯,就是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