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我就說,他不可能這么容易中計?!币活w參天古松之上,一個人影用不可聞的聲音自語,隨后躍下樹梢消失在夜幕中。
黑夜中誰也沒發(fā)現(xiàn),另一棵古松上靜立一人,一襲黑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帶著黑色面紗,月光下只露出一雙絕美的鳳眼,冷漠的看著消失在夜幕的人影,轉(zhuǎn)身離去。若是葉塵在此一定會認出這雙美眸的主人。
殘月東掛,黎明的曙光灑落,給大地染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葉塵盤坐在武道場,沐浴著金色的晨光,吞吐霞光,“天地有序,生死有道,陰陽相依……”運轉(zhuǎn)著神秘男子傳授的法訣,霞光如匹,沒入葉塵口中,葉塵如此循環(huán)往復,周身散發(fā)出一層金色的光暈,圣潔而端莊。
倏然葉塵睜開雙眸,重瞳深邃如深潭,當中蘊含著凌厲的神芒,“這么神奇?”葉塵喃喃自語,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震驚。
葉塵一行人在兩個時辰前便回到了玄機宗,兩個時辰葉塵一直在打坐運轉(zhuǎn)神秘男子的法訣,在法訣的運轉(zhuǎn)下,葉塵感覺天地間靈力飛速匯聚己身,根據(jù)法訣的運轉(zhuǎn)游走周身經(jīng)脈,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此法訣納入丹田的靈力格外的精純,身上的傷勢也被這股精純的靈力滋養(yǎng),骨骼發(fā)出咔咔的聲響,斷骨在接合,傷口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愈合,尤其是在黎明的曙光降臨,葉塵運轉(zhuǎn)此功法居然可以吞霞,霞光內(nèi)蘊含著無比磅礴且純凈的靈力,使他修煉的速度加快了許多,他不禁一聲驚嘆。
葉塵不知道的是如果這功法傳出,定會引起一番血雨腥風,此功法吞霞食氣,納霞光中純凈的新生之能,食天地本源之氣,他納入的靈力是天地間最原始的靈髓。
葉塵此刻的傷勢已然好了七七八八,這樣的恢復力他自己都暗自吃驚,這不單單是功法的玄妙,也離不開肉身的自主恢復能力,經(jīng)洗禮的肉身強悍的無以復加。
葉塵開心的笑了,在朝陽下格外的燦爛,本就俊秀的臉更加的迷人。
“塵哥,不好了,韻兒不見了!”慕容謙急匆匆的跑來,人還沒到聲音先傳了過來。
葉塵收起微笑面色一沉,皺著眉問道:“怎么回事,慢慢說?!?p> “今天早上我想給她送吃的,而到你房間卻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蹦饺葜t有些焦急的說。
“別急,會不會自己跑出去玩了?”葉塵鎮(zhèn)定道。心中卻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都找遍了,就是沒見她?!蹦饺葜t道。
“走,回我房間看看?!比~塵大步向著自己房間走去,慕容謙緊隨其后。
葉塵瞇著眼仔細觀瞧自己的房間,很整齊,沒有絲毫打斗掙扎的痕跡,而就是因為太整齊了,才讓人生疑,床鋪都如同沒有蓋過一般,棱角分明的疊放在床榻上。
“應該是被人帶走了!”葉塵看著如此整齊的房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判定韻兒定是被人抓了去。
“???被抓走了?誰抓她干什么啊,她只不過是一個孩子,沒有得罪過任何一個人?!蹦饺葜t迫切的問道。
葉塵皺著眉思忖著,在鷹嘴崖回來的時候葉塵回來看過熟睡的韻兒,而此刻韻兒失蹤,應該是這兩個時辰內(nèi)發(fā)生的事,葉塵想到了很多種可能,最后敲定是沖著他來的。
“應該是沖著我來的。”葉塵面色一寒道,心中有一絲怒火升騰。
“肯定是那個什么假面做的,走找他要人去。”慕容謙氣氛的咬牙切齒道。
“不急,如果他們想對付我,應該不會傷害韻兒?!比~塵平靜的道,心中在盤算著應對之策。
“那我們現(xiàn)在應該做什么?”慕容謙問道。
“等。”葉塵回答。
“就這么等著?不行,萬一韻兒受到什么傷害該怎么辦?我要去找她?!蹦饺葜t對失去親人無依無靠的韻兒很是憐愛,不想看見她受到傷害,想趕快找到她,不想坐以待斃。
“什么也不做,是最好的辦法?!比~塵拍了拍慕容謙的肩膀說。
葉塵何嘗不想盡快找到韻兒,不過現(xiàn)在貿(mào)然去要人,反而會適得其反,所以只有放下心中的急切,焦慮,以不變應萬變。
慕容謙對葉塵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沒在多說什么。
“走去武道場?!比~塵道。
二人折返武道場,此刻的武道場人聲鼎沸,少年們打拳吐納,互相切磋,很是熱鬧。
眾人看到葉塵到來,竊竊私語道。
“他就是殺枯草堂弟子,輕浮溫怡圣女的葉塵?”
“我說兄弟,你那都是那年的消息了?那些都是鬼面人干的,葉塵已經(jīng)殺了鬼面人,證明了清白?!?p> “什么?他就是殺了鬼面人的葉塵?”
“是他,就是他殺了四大高手都奈何不得的鬼面人!”
“我聽說他只是一個星屆弟子,還被人傳言為廢物,他這么強?”
“小點聲,別叫他聽見,他很強,據(jù)說昨夜三大高手都被他教訓的很慘?!?p> “……?!?p> 葉塵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心中感慨萬千,真是眾口鑠金,昨天他還是人人喊打的鬼,淫賊,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今天就被人稱之為“強者”,受到眾人尊敬,“還真是強者為尊的世界??!”葉塵心中感嘆。
“塵哥,俺想死你了。”江海屁顛屁顛跑到葉塵面前,臉上帶著憨笑嗡聲嗡氣的道。
葉塵看著五大三粗滿臉憨厚的江海,心情復雜,想起幽河邊這個呆呆的大漢毅然決然的留下來與他共進退,不畏兇險,又想起他哥哥江嵐不折手斷設計他,冷酷無情的要殺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江海。
葉塵與江海對視,看著江海有些空洞卻純厚質(zhì)樸的眸子,張開了手臂與他抱了抱,道:“我也想你?!?p> 葉塵知道方才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了,江海是江海,江嵐是江嵐,不能混為一談,放下來心中的偏見,真誠待之。
慕容謙拽了葉塵胳膊一下,那意思是,他是江嵐的弟弟,你這是引狼入室。
葉塵笑著搖了搖頭,回了慕容謙一個堅定的目光。
葉塵移步來到?jīng)鐾ぶ校贸黾埬i_始作畫,片刻一個美婦人出現(xiàn)在畫紙上,臉上帶著慈笑,與葉塵對視,葉塵神游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黯然,用切不可問的聲音低語道:“母親,你在哪里,塵兒想你……?!薄拔乙欢〞业交丶业穆?,與您相見?!比~塵眼中浮現(xiàn)堅定,拳頭攥的緊緊的。
“咻”一柄刀劃破空氣發(fā)出翁鳴聲,寒芒一閃直奔葉塵后腦。
葉塵頭也沒回,依舊提著畫筆,深情的看著畫中的母親。
飛刀如閃電一般快,刀尖冷芒若毒蛇的吞吐信子一般,頃刻就臨近了葉塵的后腦,此刻的飛刀閃爍著森然冷芒離葉塵后腦僅僅有兩寸距離,下一瞬間就會割斷頭皮扎入腦中。
武道場的眾人看著若毒蛇一般的飛刀,電光火石間便會取了葉塵的性命,有人嘆了一口氣,搖著頭,眼中盡是惋惜之色,有人則面露出快意陰狠之色,都認為葉塵躲不過即將扎入腦袋的飛刀,必死無疑,心中想法不一。
而就這兩寸的距離,騰蛇般的飛刀在難前進一絲一毫,被兩根纖長的手指牢牢的夾在中間,這是葉塵的右手食指中指,方才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葉塵用不可思議的速度夾住了騰蛇般的飛刀。
武道場眾人此刻震驚的看著葉塵,滿臉的不可思議,顯然都沒想到葉塵如此輕描淡寫的化解必殺之局。
這是一柄如同柳葉一般的彎刀,兩邊刃,中間柄,做工精美,刀身鐫刻著精美的花紋,細看之下這并不是花紋,而是古老的符文,刀柄上纏繞著一張薄薄的紙條。
葉塵取下紙條,工整的寫著“欲救野孩,晌午獨自來斗殿?!?p> 葉塵大量著飛刀心中冷笑,還真是看的起他,傳信都用地品上級的靈寶,如此奢侈。
隨即葉塵眉頭緊皺能用地品靈寶的人身份必定超然,他意識到這次的對手很棘手,柳葉彎刀,是柳穆?他在推敲著對手的身份,眸光一凝露出自信而凌厲的光彩,管他是誰?哪怕是天王老子動我身邊的人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塵哥,你沒事吧?”慕容謙,江海同時發(fā)問,拉著葉塵左看看右看看緊張的問道。
“沒事!”葉塵笑了笑說,看著他們緊張的樣子心中一暖。
“這是什么?”慕容謙指著葉塵手中的柳葉彎刀說。
“地品上級靈寶,柳葉彎刀?”江海身為少副城主還是有些眼力的,不確定的問道。
“是柳葉彎刀?!比~塵點了點頭說。
“柳葉彎刀,他的兵器,是他,是柳穆!”江海聲音有些不自然的道,一向無所畏懼,猛憨的江海,似乎對柳穆很是畏懼。
“你似乎對他很忌憚,對他了解多少,說說?!比~塵道。
“俺爹和哥哥都囑咐我不要惹柳穆,他背后的勢力很可怕,我爹說他家族的勢力要是想滅紫川城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江海說道。
葉塵面色一沉問:“他來自什么家族這么可怕?”
“俺爹沒說,只說不要惹,我哥說柳穆本身的實力也深不可測,穩(wěn)穩(wěn)的玄機宗第一人乃至整個東郡都可以排在前十?!苯@^續(xù)道。
葉塵倒吸了一口涼氣,柳穆的實力背景遠遠的超過了他的想象,很不好惹,而這樣一個人為何對我出手?他實在想不出什么時候得罪過他。
“有一次我就是看不慣他盛氣凌人一副天下第一的樣子,對他出手,結(jié)果都沒看清他怎么出手的,柳葉彎刀便架在了脖子上,還是我父親出面他才放過我?!苯Uf著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眼神中充滿了畏懼之色。
葉塵駭然,江海半步合一境界,覺醒天賦眼術(shù),可以捕捉到對手出招的軌跡,居然沒有看清柳穆怎么出手,只有兩個原因,一柳穆境界高出江海太多,二同我一般掌控另類能力,不論是那一點,都意味著此人深不可測,是葉塵迄今為止遇上的最為棘手的對手。
葉塵把紙條遞給二人觀看。
“塵哥,不能去,斗殿是對決之地,到了哪里生死不論,這是他們的詭計,不能去啊,塵哥。”慕容謙看過紙頭之后極力的勸說不叫葉塵前去。
江海也嗡聲道“塵哥,你去了會死?!?p> 葉塵苦笑了笑“我必須要去?!闭Z氣堅定,重瞳之中閃現(xiàn)一抹決然之色。
葉塵心知肚明這是對方請君入甕的詭計,不過即便知道又能如何?韻兒在他們手中,他與韻兒同病相憐,都是失去了父母,離開了親人,與韻兒相識的時間雖短,但是那個怯怯的,可愛的,總是愛粘著他的,瓷娃娃般的女孩,葉塵早已經(jīng)把韻兒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親妹妹般看待,妹妹有難哥哥焉能坐視不理?
葉塵心中打定主意,就算是龍?zhí)痘⒀?,刀山火海也要只身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