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數(shù)百道目光再次全部匯聚在葉塵身上,目光中帶著好奇之意,此刻的東郡圣地外雖然人數(shù)不少,但是卻異常的安靜,所有人都一瞬不瞬的盯著葉塵,安靜的等待著這個少年開口,顯然他們也是想知道葉塵是出于何種原由來不惜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頂著忤逆的罪名,說出如此猖獗的話語。
葉塵直接無視眾人的目光,直視風清雪開口道:“因為我需要天之靈洗禮來提升境界!”
葉塵很是坦誠,實話實說,他就是為了一夜入道而出言反對。
“嗯?”風清雪不解的看著葉塵道:“天之靈洗禮好和你沒有關(guān)系吧!”
風清雪的眼力何等犀利,早已經(jīng)看透葉塵的修為不過是靈境界,顯然沒有參加匿途的資格,漫不說他沒有參加的資格,就是參加了,憑借他這靈境界的修為又怎么可能在各個勢力杰出弟子中取得名次,怎么想這天之靈洗禮也與葉塵扯不上丁點關(guān)系。
“有關(guān)系,匿途排名我位列前三,洗禮名額理應(yīng)該有我一個。”葉塵回答道。
哈哈哈,聽到葉塵的回答后,眾人嗤之以鼻的笑聲如同聲浪一般,席卷著這個地方,那笑聲如同聽到了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哈哈哈,一個靈境界的低微修士居然說自己位列前三!”
“他若排名前三,我吃屎,而且是吃狗屎,哈哈哈”
“說大話不怕風閃了舌頭,哈哈!”
“估計是嘩眾取寵,想出名,想瘋了,魔怔了?!?p>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出言譏諷嘲笑著葉塵,他們不相信葉塵可以參加匿途,就算由于種種原因僥幸參加了,他們也不會相信葉塵能位列前三。
匿途是什么地方,那是各個大勢力最為杰出的弟子匯聚之地,是一個最為殘酷角逐之地,哪里充斥著危險,更是一片冷血無情的戰(zhàn)場,是考驗?zāi)贻p一輩的地方,進入匿途任何人都沒有所謂的朋友,只有所謂的利益,弱肉強食,恃強凌弱,匿途中的絕地兇獸并不是最為可怕的,最為可怕的是人心,在哪里人心是冰冷的,沒有感情,有的只有殺了他,自己活下來的信念,有的是,前一秒還是推心置腹的伙伴,后一秒就被倒在了對方的冷劍之下,殘酷而現(xiàn)實的叢林法則在匿途中所表達的淋漓盡致。
在如此惡劣的匿途中葉塵能活著出來就是一個奇跡,而說葉塵能位列前三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天方夜譚,絕大多數(shù)人是這么認為的。
而人群中有些人看著葉塵的眼神中卻是充滿了恐懼,充滿了敬畏,充滿了凝重,忌憚。
他們自然是參加過匿途僥幸活下來之人,說是僥幸,當初五千人參加而活著出來的只有一百三十二人,僥幸也定是擁有技壓同輩的實力以及一些運氣的庇佑才得以活著走出來。
他們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似乎又回到了那段血紅的歲月,那段血紅的歲月就如同噩夢一般銘刻在眾人心底,然而噩夢的源頭之一就是這個笑起來若陽光一般燦爛,看起來有些孱弱的少年,葉塵。
之所以被稱之為噩夢的源頭之一,是殺出來赫赫兇威,每一個噩夢的源頭都是沐浴著眾人的鮮血,踏著白骨尸山而走出來的。
這段血紅的歲月歷歷在目,兩道身影更是揮之不去,一道便是葉塵而他的每一次出現(xiàn)一定會伴隨著一道倩影的登場。
那道倩影美得不可思議,然而在那絕世的仙顏之下同樣有著一顆絕冷的心,他們依稀記得寒潭旁,柳林中,那一場慘絕人寰,令人回味生寒的圍剿,那是一場尸橫遍野,血流如河的慘烈圍剿。
圍剿的人是各個勢力杰出弟子組成的,這個組織被稱之為,噩夢終結(jié)者,近千名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浩浩蕩蕩,帶著終結(jié)噩夢的必勝信念,去征戰(zhàn)幾位噩夢,起初確實無往不利,這個組織成功的終結(jié)了幾位噩夢,然而就在他們信心滿滿,士氣高漲,去寒潭,柳林中,欲要終結(jié)兩位噩夢之時,這個近千人的龐大組織最后沒有一個人活著走出那片陰森的若群鬼的棲息地的柳林。
那是一個夜晚,毛月橫空,夜貓?zhí)湫?,柳林中柳枝在風中搖曳相互摩挲,發(fā)出瘆人的細微的聲響,若萬千只鬼在竊竊獰笑,在這獰笑中跳著死亡的進行曲。
那一夜除了哪兩個人,沒有人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只聽見慘嚎聲震破天際,那是眾多人同時慘嚎聲,嚎叫聲中是恐懼的,是驚駭?shù)?,是絕望的,如同在經(jīng)歷著地獄中最殘酷的刑法,看見了地獄中最深處最邪惡的鬼怪,慘嚎聲以寒潭為中心百里之內(nèi)都清晰可聞。
沒有參加那個噩夢終結(jié)者的人聽到如此凄慘的哀嚎聲,寒意自脊梁骨發(fā)出,而遍布全身,都在膽寒,他們很想去窺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卻提不起那份勇氣,沒有那份膽魄。
終于黎明的曙光降臨,那凄厲的慘嚎聲也戛然而止,眾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們想知道到底他們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發(fā)出那歇斯底里的哀嚎,他們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窺探,他們靠近柳林方圓十里的時候,一股淡淡的血液獨有的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越往前這股腥臭味道越是濃重,那味道令人聞之作嘔。
當他們鄰近柳林一公里時,那片柳林異常的陰森,鬼氣森森的感覺,那種詭譎感黎明的曙光都不能將之驅(qū)散。
他們駐足定睛凝望,目光卻透不過那根根搖曳若鬼魅起舞的柳枝,不過卻也是目光驟然一凝,那柳林周圍縈繞著一種淡淡的紅暈壁障異常森然,看到之人莫不身體起了一層疙瘩,瞠目結(jié)舌,那是什么?他們猜到了那是什么了,可是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那淡淡的紅暈屏障是血液混雜在空氣中所產(chǎn)生的嗎?這要多少的鮮血才能發(fā)生這般異像?難道?他們顯然猜到了什么,他們?nèi)滩蛔∮行╊澏丁?p> 好奇心驅(qū)散他們的恐懼,咬牙向柳林中走去,然而卻看到了這一生都不能忘卻的一幕,當看到一幕時,他們喉嚨都不由自主的滾動,吞著口水,一種源自靈魂的顫栗遍布周身,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全部都死了?他們二人是怎么做到的?他們難以置信,而血淋淋的事實就擺在他們面前,不得不信,他們看到了柳林之中密密麻麻遍地的尸體陳恒,然而更另他們驚駭?shù)氖撬麄兊念^顱與尸身都分離,頭顱不見,只留下遍地的無頭的冰冷尸體。
項頸之處平滑是被鋒利之刃割下的,傷口之處還在向外滲著血,這些殷紅的血,在清晨的陽光透過柳林射下來的斑駁光點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恐怖異常,極為的駭人。
尸體中的血液浸濕了柳林的土壤,土壤飽和了又匯聚成一條血溪,雖然很細小的一條血溪,若是平常的水沒人會在意什么,可是這是由近千名的人,全身的血液匯聚而成,妖艷的紅色緩緩流淌,觸目驚心。
他們看到如此景象怎么能不驚悚,不顫栗,他們都是在溫室中成長起來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血腥,慘烈。
他們尋著血溪的流淌終點看去,一座小房子赫然入目,當他們看清建筑的材料之時,都往后退了幾步,有些膽小之人更是,撲通,一聲跌坐在地,嚇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吧,身體在不斷的顫抖著。
這座小房子的建筑材料居然是人頭,血淋淋的人頭,面目猙獰的人頭,人頭上一張張年輕的臉,表情是扭曲的,有些渙散的眼神中是凝止的的驚恐,似乎在臨死之前看見了什么異??植赖臇|西一般。
他們此刻的心情都不能用驚悚來形容,是崩潰的,是絕望的,試想千具無頭尸體,橫尸遍野,斑駁光影閃爍,尸體擁簇著一座用血淋淋的頭顱堆砌而成的房子,在這些沒有經(jīng)歷過的少年心中,那是一種怎么樣的震撼?怎么的一種心情?
是他們嗎?是他們用惡魔般的手法殘忍屠殺了這些人嗎?
然而人頭房子中鉆出兩道身影解答了他們心中的疑問,一道身形孱弱卻是筆直,堅韌如勁松一般,一道是美得不可方物的倩影,絕世的容顏,凹凸曼妙的身材,空靈的氣質(zhì),若謫仙入世,二人,正是這次圍剿的噩夢的源頭,葉塵,秦洛依。
秦洛依衣不染塵,看了掃視了一眼前來觀看的眾人,淡淡的道了句:“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秦洛依目光冰冷,空靈若仙的氣質(zhì)瞬間化為濃烈的殺氣,玉手中握著長劍,瞬間殘影在柳林中若鬼魅一般的移動著,快的不可思議,手中長劍閃爍出若電寒芒,眾人只感覺眼前一亮,便感覺不能呼吸了,喉嚨被割破,血如注噴涌而出,只是電光火石間,便有十幾位前來探查者永遠的倒在了這片陰森的柳林之中。
秦洛依此刻就如同化身為一尊殺仙一般,冷酷無情,出手時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果斷異常。
“夠了,他們只是來探查情況的,沒必要都殺了!”此刻葉塵的話想起,眾人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也顫聲道:“我們只是來看看情況,并不是惡夢終結(jié)者成員?!?p> 當聽到葉塵的話秦洛依身體為之一頓“你確定要放他們離開?”
“確定,此事與他們無關(guān)!”
“希望你不要后悔!”說罷秦洛依在眾人畏之如虎的目光中又閃身鉆入人頭堆砌的房中。
眾人心中才放了下來,適才并不是他們實力不夠,而是此地如此慘烈,恐怖,景象給他們心里造成了無法磨滅的陰影,在秦洛依出手之時,他們忘記了抵抗,他們心中的聲音是,終結(jié)者聯(lián)盟都被二人所屠的干干凈凈一個不剩,他們又怎么能抵抗得???未戰(zhàn)先敗,秦洛依才如此摧枯拉朽的斬殺十于人。
“你們走吧,此事發(fā)誓不要外傳,不然,后果你們知道!”葉塵道。
“我以道之名起誓,今日所見之事定不會透漏半字,如有違背定遭受大道的懲罰!”
“……”
眾人,沒有絲毫猶豫,舉起手,豎起三根手指對天起誓。
“你們走吧!”葉塵看到眾人以道立誓,緊繃的臉上也是有所緩和道,這種誓言雖不是毒誓,但是對于修士來說卻更甚毒誓,一但以大道之名起誓,如若違背必定要接受大道的雷霆懲罰,違背者不滅那么懲罰便不會停下來。
嘩啦,眾人連滾帶爬的逃似的離開柳林,這片陰森,罪惡,的地方,在也不敢回來,也不想再踏足半步。
也正是因為葉塵威逼眾人起誓,罪惡終結(jié)者聯(lián)盟全軍覆的事才沒有傳揚開來,就算有人懷疑是葉塵所為,也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
……
當聽到葉塵說“我位列前三”之時風清雪表情明顯一怔,隨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手一拍腦門,道:“我早應(yīng)該想到是你!”
聶林,歐陽騰聽道風清雪這般說,眼中也亦是浮現(xiàn)出一抹異樣的光彩,臉上頓時收起了那份嘲諷,譏笑,甚至對剛才因葉塵當眾反駁他們的決定時那一抹不快都逝去。
不過并不是每一道目光都帶著和善之色,比如斷腸崖引蘭長老,聞聽此言面上瞬間是陰沉了下來,兇光湛湛的盯著葉塵,恨不得用眼神把葉塵碎尸萬段一般。
葉塵看著各異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有一種莫名的不好預(yù)感,問道:“您認識我?”
“不認識!”風清雪道。
葉塵摸著鼻子顫顫一笑。
“不過聽說過!”老歐風清雪又道。
“嗯?聽說過?”葉塵聞言有些蒙圈的道,心中合計他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這等人物怎么能聽說過?難道?心念到此,葉塵心低驟然一股冰冷的寒意升騰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