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崩氣訣
鄭清白隨著粟湯白往山外走,路上他突然記起地落果價值五十兩雪花紋銀,額,好似忘記討錢了,怪不得伍貳一走得那么利落干脆,頭也不回地就跑掉,還真是同道中人吶!
山嶺上,一匹老馬目光幽幽的盯著溪谷中漸行漸遠的身影,然后轉身沒入了樹林中······
山路崎嶇難行,對粟湯白來說倒是簡單,但鄭清白從未學習過身法,只能一步步的沿著碎立巖石前進。丹田內靈力雖然自然恢復了一些,但也無足用。
粟湯白看到,有些發(fā)愁,照鄭清白這個走法,出山還不知道要多久。
“你沒學習過身法嗎?”他問道。
鄭清白道:“我是半路修行,沒有接觸到過,還請前輩見諒?!?p> 粟湯白嘆口氣,有些蝕本的說道:“我傳你一招身法,名叫崩氣訣,我念給你聽,你要用心牢牢記住?!?p> 鄭清白驚喜道:“多謝前輩?!?p> 粟湯白抬手掐訣,叮囑:“一定要用心記住?!?p> 在看到鄭清白重重地點頭后,粟湯白便放下心,閉眼默誦崩氣訣的口訣,反復念誦了三遍,然后睜眼,問道:“你記住了嗎?”
鄭清白迷糊地撓撓頭,說道:“感覺是記住了,卻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不起來?!?p> 粟湯白不滿,認為鄭清白是故意托詞懈怠,厲聲道:“知道便是知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什么叫記住了卻又不知道!”
鄭清白略覺委屈,說道:“那我試一次給前輩看,還請前輩指點?!?p> 粟湯白狐疑,想見證鄭清白真假,說道:“那你做一次?!?p> 鄭清白點點頭,運起靈力,自腳底催發(fā)而出,一股氣勁驟然迸發(fā),將鄭清白送上半空,攀升到頂點,又急速墜下,鄭清白再度催發(fā),又是一股氣勁自腳底噴出,推送著鄭清白超越了之前的高度,就恍如火箭噴射一般。
最后,鄭清白在離原地五六丈外停下,輕巧落地。
三段崩氣,粟湯白微微驚訝,剛才鄭清白一共使了三次崩氣訣,沒想到鄭清白剛上手就能連續(xù)三崩,這家伙哪里是不會,分明是藏拙!
“臭小子,你分明明白得很!”粟湯白惱道。
鄭清白解釋道:“前輩誤會了,我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迷迷糊糊的就會了,但口訣實在記不住?!?p> 粟湯白皺眉,有這樣的事?他腳底用力,一躍而起,落到鄭清白面前,說道:“你真記不住口訣?”
鄭清白老實道:“真記不住,腦海里只有個大概印象?!?p> 粟湯白不解地圍繞鄭清白走了一圈,說道:“那你是怎么用出崩氣訣的?”
鄭清白想到大祭司教授御雷法時也是如此,不由苦笑道:“自然而然就用出了?!?p> “怎么可能!”粟湯白大叫道,“你連口訣都記不住,怎么知道靈力在經脈中如何運行呢?”
鄭清白自己著實不知道,面對粟湯白的疑問,只好道:“可能是天賦吧。”
粟湯白聞言,立馬用怪眼神盯著鄭清白,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前輩干嘛這般看著我?”
鄭清白惴惴詢問。
粟湯白道:“你可真是三錢銀子買個老驢,自夸騎得?!?p> 鄭清白微懵,沉吟一聲,小心翼翼說道:“前輩你是在罵我嗎?”
粟湯白微微一笑,說道:“沒有?!?p> “那前輩你笑什么,你分明是在罵我?!编嵡灏椎?,“前輩你還笑!”
粟湯白噙著笑,搖搖頭,說道:“快趕路吧,不然就要夜宿深山了?!?p> 鄭清白看著粟湯白施然跳起,在山澗躍走,哼了一聲,當我聽不出是什么意思嗎?
他們趕在黃昏前出了山,來到一座小鎮(zhèn),投宿到鎮(zhèn)里唯一一家客棧。
客棧中掛起了燈籠,明亮而發(fā)黃的光線照射在客棧大堂,但仍舊顯得黯淡,有些昏沉。
鄭清白他們就坐的時候,里面已經有了一桌客人,看裝束是兩個行走江湖的漢子,坐在客棧東北的柱子下,一個燈籠就掛在柱子上方。
粟湯白對小二要了一桌牛羊葷菜,就打發(fā)小二走掉。
他們兩人都安靜的沒有說話,客棧內只有兩個漢子的交談聲。
“西爵山那里似乎出土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哪里呀!就是山體塌陷,暴露了一座古墓而已?!?p> “那也了不得了,我們要是去撿到什么好東西,不就富貴啦!”
“富貴什么!有好東西還能輪著我們兩人嗎?早被別人搶走了。你還不知道嗎?寧省武道衙門的一個捕頭,武道三階的高手,帶人打著官府的名義去西爵山,想獨占下古墓,結果一行人在一夜里全被人咔嚓了。那捕頭的頭現在還插在西爵山山下呢!”
“這么危險?”
“騙你做甚,我不想發(fā)財呀!”
······
鄭清白聽了很感興趣,壓低聲音,問道:“前輩知道西爵山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粟湯白興趣缺缺,說道:“就一個死人墓罷了,聽說是盜墓賊想盜墓,結果把山整塌了,下墓的人全給活埋在了里面。”
鄭清白低聲道:“那是誰的墓?。俊?p> 粟湯白沒好氣道:“又不是我埋的,我哪里知道?!?p> “聽說西域狂刀,京門燕雀等人都去啦,看來那座墓非同凡響?!?p> 另一桌的漢子又在說。
鄭清白看向粟湯白,眼神充斥著求知欲。
粟湯白輕蔑一笑,說道:“兩個后生罷了。”
鄭清白看著粟湯白無比淡然的神情,就問道:“他們是什么修為呀?”
粟湯白道:“五階修為吧?!?p> 這么來說粟湯白至少就是六階修為了。
“傳聞墓里有六階靈品,甚至是七階靈品,作為墓主的陪葬品?!睎|北角的漢子凝重說道。
粟湯白微微變色,輕聲道:“看來墓主的身份不一般?!?p> 鄭清白搖搖頭,嘆道:“卻是蠢了些,越華麗的墓葬越容易被人盜,想將生前的富貴帶到死后,那也得有生前的權勢才行。”
粟湯白道:“我們去西爵山看看。”
鄭清白輕笑,說道:“前輩有興趣啦?”
粟湯白嘿嘿一笑,說道:“倘若真有便宜,大頭怎么也不能叫后輩占去!”
鄭清白瞟了一眼另一桌的兩人,俯身貼在桌面,靠近粟湯白,說道:“前輩怎么知道那兩人不是道聽途說?況且到了此時,西爵山事情必然已發(fā)生時日不短,前輩縱然去了,免不了人去山空!”
粟湯白自信笑道:“你太小瞧這種墓的墓主了,我聽盜墓的朋友談過擁有珍藏的墓葬是如何的難開,除非他們把西爵山炸塌,一層層挖下去,不然就得請善于盜墓的人過來幫忙。這絕非短時間內能完成的,況且寧省武道衙門在那里死了一個捕頭,官府勢必不會坐視不管。這樣一番扯皮,劃分利益,又得耗一陣時間,要是利益劃分不平,這時間就耗得越久,事情就更不會如此簡單的結束?!?p> 鄭清白道:“那西爵山離此有多遠啊?”
粟湯白神秘一笑,說道:“這先不急,咱們換身行頭再去也不遲,要既不輸人也不輸陣,要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熱熱鬧鬧的去?!?p> 鄭清白些微傻眼,不明白粟湯白要干什么。
這時,小二開始上菜,鹵牛肉、燉羊肉紛紛上桌。
邊地靠近草原,對食牛的禁令遠比內地寬松。
鄭清白半飽半餓的吃了多日干糧,現在聞到羊肉的鮮味,食欲大動,也就不管粟湯白在算計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