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蔡胡明早早的受到了消息,便親自迎出府外,看著大批人擁著蔡思琪與賀志平兩人走來。
蔡胡明第一時間便是注意到了蔡思琪的裝扮,雖然打扮上與平日沒有什么不同,但是蔡思琪的發(fā)髻高高的盤起,他之前也是受到消息的,蔡思琪與蘇昌私奔了,沒想到這件事竟是真的……
“志平拜見蔡大人?!辟R志平彎身一拜,他就是要看看,他給足了蔡胡明面子,蔡胡明會如何處理此事。
可是蔡胡明臉上的憂色立馬消失不見,堆滿了笑意說道:“還叫蔡大人呢?這不是娶了我女兒了嗎?”
賀志平一時間愣在那里,心中卻是在咒罵,好一招無中生有,想把這事蓋在我的頭上……但是賀志平并沒有發(fā)作,而是對著蔡胡明笑了笑。
蔡胡明膝下無子嗣,只有蔡思琪這一女兒,不管如何,今后聊城與皖啟城都是他賀志平的!
“志平,請吧?!辈毯骺戳俗约旱呐畠阂谎?,便將他們迎進府中。
蔡思琪如今已經(jīng)心如死灰,蘇昌的消失,讓她一切希望都破滅了,重回了這個牢籠當中,她知道,自己不過是父親在官場上的一個交易品。
這個時候,蘇昌已經(jīng)被廖宗福帶到了一座別院,身處在皖啟城中,距離城主府距離不遠,只有短短的百米距離。
蘇昌硬撐著身體盤坐在床上,廖宗福就站在他的面前。
“蘇昌兄弟,接下去你打算如何?”廖宗福問道。
蘇昌的臉上有些苦澀,嘆道:“我如今體內(nèi)經(jīng)脈寸斷,連如何才能活下去都不知,對于今后更沒有任何的打算?!?p> 蘇昌見到蔡思琪,第一個的想法便是要留下來,可是留下來之后呢?蘇昌的腦袋里一片空白。
“那我先出去會,有事你就吩咐李管家?!绷巫诟Uf完便走出了屋子,滿臉的興奮。
李管家是剛找的老管家,為人面善。
蘇昌全身的經(jīng)脈斷了很多,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不斷的腐朽,傷勢得不到控制,再這般下去,蘇昌必死無疑。
“聊城軍城衛(wèi)賀宇倒是一個機會,想必他是想攀上我以此來尋得出路,可我又有何德何能呢?”蘇昌冷靜下來思索著,“應士楠那老小子也不知道去哪了,我如今最需要做到的便是解決聊城與皖啟城,如今賀志平做大,蔡小姐必定會受到牽連?!?p> “還有那紅嶺派的邪功究竟是真是假,我如今的經(jīng)脈斷了十之八九,卻不見任何的效果……”
蘇昌的目中露出沉思,他的心中想到了一個人,常筠郡通城的城主強世華,蘇昌對于此人有些了解,貪生怕死是他的本性。
一州七郡,一郡五城。對于蘇昌來說,最容易合作的便是這強世華,就在于他敢不敢賭這一把。
強世華與蘇昌的父親蘇默榮早年有些接觸,所以蘇昌覺得對方不一定一開始便會拒絕,他需要人手擺平了賀志平。
“賀宇那邊召集一批人,強世華聯(lián)合一批人馬,那我便有與賀志平對抗的力量了?!碧K昌沉吟道,他如今沒有什么實力,但是他有著自己父親的這層關(guān)系,就好像應士楠一開始說的那般,只要用蘇默榮的名號,蘇昌便可以召集一些人手。
那個時候的蘇昌不過是一個還沒有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但是經(jīng)歷過生死之后,蘇昌的心境有了很大的變化,他必須要有自己的力量。
“至于活命……此事還得看命啊……”蘇昌嘆了一口氣,他一旦運氣,便能感受到全身的經(jīng)脈疼痛難忍,內(nèi)力根本無法正常運轉(zhuǎn),還有體內(nèi)前后一共有三股內(nèi)力輸入,肆意的在蘇昌的體內(nèi)逃竄,對于蘇昌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蘇昌面色煞白,輕咳了兩聲,手掌心已是咳出了一灘血來。
“少爺。”李管家聞聲走了進來,手中端著茶壺,給蘇昌倒了一杯熱水。
“李管家,我正好有件事麻煩你?!?p> “少爺有事盡管吩咐?!崩罟芗覐澤砗蛟谔K昌的面前。
蘇昌盡管對于廖宗福有些懷疑,但是心中此刻也不得不信任他,包括這個府邸的所有人。若是廖宗福有謀害自己的心,恐怕自己早就喪命了。
“你找一個可靠的人,幫我寫一封信送到通城城主的手上?!碧K昌說了兩句,便是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小的這就去取紙筆?!崩罟芗疫B忙親自去取來,坐于桌前,恭敬的看著蘇昌說道:“少爺身體保重,這封信便由小的代勞吧,多有冒犯了少爺?!?p> “無礙。”蘇昌點點頭,現(xiàn)在讓他去書寫,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蘇昌在床上無力的說著,李管家便一字不落的寫下。
直到黃昏,李管家已經(jīng)命人將那封信送了出去,自己也是將廚房準備好的熱粥端進房間。
蘇昌喝了兩口,問道:“李管家可是皖啟城人?”
李管家點了點頭,說:“正是,小的自小在這里長大,后來在城主府做過兩年仆人。”
但是蘇昌從李管家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些特別的東西,似乎對方對于自己格外的尊敬。
蘇昌沒有再多問下去,他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歇息,心中的思緒雜亂,不禁自語道:“可我如今該做些什么才好?”
李管家很自然的恭敬回話道:“少爺自當療養(yǎng)傷勢為首要,其次還是觀望天下,做一明主之道?!?p> 蘇昌猛地張開了眼,呵呵的笑道:“明主之道?我可不是什么明主,我不過是一個平凡人。”
“少爺怎會平凡呢?少爺可是命中注定成為王侯將相之人,就算帝位,也何嘗不可?”李管家的句句話深入了蘇昌的內(nèi)心,他的父親蘇默榮曾告知自己,自己的命不平凡,須得外出闖蕩一番,造就一番大業(yè)!
“你……還有什么身份?”蘇昌沉重的問道。
李管家彎身不起,頭頂?shù)捻毎l(fā)已是花白,但是蘇昌卻是能夠感覺到他的睿智。
“小的只是一個仆人,正是少爺口中所說的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