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南宮森
陳凊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盤坐在地上,掃了一眼枯葉身死的地方,沒有著急打掃戰(zhàn)場,而是取出一顆雪白的蓮子吞了下去。
上次他給陸其昇療傷時,便多取了一顆白穹蓮蓮子放在系統(tǒng)空間里,免得萬一要用了,還得吐血打開太平鼓。只是放入系統(tǒng)空間后,白穹蓮蓮子便不能再被種活了。
蓮子一入口,化作一團液體,瞬間落入喉嚨。慢慢的一股柔和的靈力開始修復(fù)起陳凊殘破的肉身,催動造化決配合白穹蓮的藥力。
過了小半個時辰,陳凊從地上站起來,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白穹蓮果然厲害。
去枯葉身死的地方,抓起他掉落的靈器和儲物袋,陳凊又將血邪劍撿起來。
不想血邪劍一入手,異變徒生。黑色劍體上冒出一道紅得發(fā)黑的光芒直接入了陳凊腦海。
陳凊只覺得腦袋一疼,便進入了一個陌生環(huán)境。周圍盡是一派煉獄場景。
血水聚成一道道水流在陳凊腳邊留過,不時血水中還帶著些散落的肉塊。滿眼的殘肢斷臂,都不成完整的尸體。這里幾個手指,那里一條腿,看的陳凊差點吐出來。
靈識也不管用,靈力也全無,陳凊好似一個凡人。只得摸索著往前走,腳下一滑,陳凊險些摔倒,低頭一看,原來踩到了一個眼珠子。
眼珠上布滿血絲,瞳孔微縮,眼神禮既有幾分憤怒在里面,又有幾分畏懼。
陳凊不斷的往前走著,他不知道哪個方向才是對的,只能認定一個方向走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越過了一座座尸山,跨過一條條血河。他見過滿是頭骨的山峰,見過一個個冤魂在河里哀嚎,見過各種可怕可怖的事物,看的他都有些麻木了。
終于,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身影有幾分顯瘦,穿著有著破爛的麻布衣,手中提著一把烏黑的長劍。
長劍和血邪劍很像,只是顏色愛血邪劍更濃些。陳凊猜測,此人可能便是他出了這詭異空間的關(guān)鍵。
他連忙追上那人,問道:“你便是血邪劍的器靈嗎?該是劍魂?”
男子沒有理他,只是繼續(xù)往前走。陳凊一把抓向男子,卻抓了個空。
無法,陳凊只能跟著男子往前走。男子的臉被他看了個清楚,看上去很平凡,起碼談不上帥氣,甚至還有些老實。
只是那雙眼睛很可怕,血紅的瞳孔,里面仿佛有比面前的尸山血海還可怕千百倍的東西。
陳凊打了個冷戰(zhàn),默默的跟在男子后面。
兩人默默的走著,場景也慢慢變化。
一個小山村出現(xiàn)在陳凊面前,可是這里的一切他都觸摸不到,他好像不屬于這里。這很奇怪,開始的尸山血海他都可以觸摸,來到這里仿佛成了一個靈魂。
山村里很熱鬧,路上的行人相互行禮,小孩子們在草叢立捉蛐蛐,婦人坐在門口衲著鞋底,討論著東家長西家短,漢子們在田間耕耘,一派祥和景象。
一對父子進入了陳凊的視線,兩人都穿著短衫,背著背簍,草鞋上滿是泥土,手里還有一把藥鏟。
“爹爹,今天采的洋金花有什么用???”孩子不過十來歲的年紀,睜著大眼睛向一旁的中年男子問到。
“洋金花可與當歸,川芎,生草烏配成麻藥,不過洋金花有劇毒,不可用量過多!”中年男子和煦道。
“太好了,我們回家多配些,這樣給村里人刮毒時,他們就不疼了!”男孩樂呵呵的。
中年男子點點頭,帶著孩子進陸一處院落。原本站在村口的那個疑似劍魂的男人,跟著兩人進了院落。
陳凊見狀也快步跟上,院子里曬著很多草藥,中年男子應(yīng)該是村子里的醫(yī)師。
屋內(nèi)還有兩個女子在研磨藥粉,其中一個比男孩大不了多少,應(yīng)該是男孩的姐姐。
一家人吃了晚飯,正準備歇息時,一頓急促的鑼鼓聲響起。
“山賊來了,山賊來了!”
很快一大批山賊闖入了山村里,村人們奮力抵抗,缺敵不過手持利刃的山賊。
很快山賊闖到了院里,中年男子早就隨村民死在了山賊的手下,院里只剩正準備逃走的母子三人。
那對母女都是有著姿色的,山賊一見興趣大起,直接抓住了三人。
一個刀疤臉,摸著中年女子的***笑道:“可真滑??!”
男孩大叫一聲,“放開我娘!”
刀疤臉笑道:“放開?馬上就放開!來人,把這小子捆好了,老子當他的面樂呵樂呵!”
…
在山賊的笑聲中,母女二人結(jié)束了悲慘的生命。陳凊目睹這一切,雙手緊握,恨不得撕了這些人,可是他不能。
男孩被綁在柱子上,目光呆滯,仿佛被抽走了魂。
“呦,這小子被嚇傻了?”刀疤臉大笑,正準備親手了解了這傻子。
一支穿云箭出現(xiàn)再天邊,刀疤臉大驚,立馬帶人離開,留下了被困在柱子的男孩。
過了一兩個時辰,院門又被推開了,刀疤臉只帶了兩個人回到這里,他腰強還中了一箭,剩下兩個人也中了箭。
“這黑山匪居然還用上了弓箭,還在上面猝了毒!”刀疤臉走近男孩,一巴掌把男孩從呆滯狀態(tài)中打醒,“小子,你家這么多草藥,鎮(zhèn)痛解毒的藥在哪里?告訴老子老子就放了你!”
男孩抬頭看了看他,指向院里才采來的洋金花,“這是鎮(zhèn)痛的!解毒的在屋內(nèi)!”
“真的?”刀疤臉,拿一棵洋金花送到男孩嘴邊,“吃下去!”
男孩咬了一口洋金花,等了一會,刀疤臉見男孩還是無恙,便一口把手中的洋金花吃下去,“算你小子識相!”
“真沒骨氣,娘姐都被我們那個了,還就是個怕死的膽小鬼!”一個山賊道。
“這草藥怎么效力這么弱?老子還是疼得厲害!”刀疤臉叫道。
男孩小聲道:“要多吃些才有效!你放了我,我去給你們找解毒藥!”
刀疤臉看了幾眼男孩,只覺得這是個沒膽的軟腳蝦,造不成威脅,便放了他。
男孩跑進了屋里,開始翻找那些瓶瓶罐罐。
刀疤臉三人又拿了些洋金花吃了,慢慢的不疼了,把箭抽出出來,用布條制止鮮血。
男孩在屋內(nèi)找了半天都不出來,刀疤臉心急了,再不解毒就完了!
“小子,你在耍什么花招?”刀疤臉準備進屋看看,不想才站起來就癱倒在地,肚子仿佛裂開般劇痛。
另外兩人也是一樣,刀疤臉大叫:“那東西有毒,沒想到我胡老二栽在你個小屁孩手里!”
男孩出來了,手里拿的不是解毒藥,而是一把菜刀。
男孩怒吼一聲,舉著菜刀向三人沖過來,三人有心反擊,可洋金花的麻效起來了,只得癱在地上。
鮮血散滿整個院落,男孩手持菜刀仿佛一個來自地獄的修羅。
場景瞬間變化,男孩長大了,被一個修士收為弟子,可以修行道法,成為仙人。他很高興,他從來沒有這么高興,因為一旦他成了修士,就可以殺更多的壞人了。
他到了修行門派里,掌門說他魔念太重,不許他修行,他師父極力反對。兩人大吵了一架,師父帶著他還有一個師姐叛出宗門。
他和師父師姐的感情很好,他的修為也增長的很快。沒多久就筑基了,他在外面殺各種大奸大惡之輩,被修士和凡人共尊為破惡道人。
他很開心,他殺人是對的,不像掌門說的魔性。師父常常教導(dǎo)他讀道經(jīng),把持本心,他覺得自己做到了。
沒多久,他金丹了,常年的廝殺加上各種奇遇,讓他在金丹期中也不算弱。
師父說宗門有難,要他回去幫忙,他雖然很不想見掌門,但師命難違。
他回到宗門,把來犯的敵人殺得七零八碎,掌門對他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
他回到師父那里,修行了近百年,他快元神了。
師父說元神很重要,特別對他而言,要小心心魔入侵,他都記住了。師父不是元神,終究還有很多不懂,他只能摸索這突破。
他又看到了父母和姐姐,還有刀疤臉,還有每一個被他殺死的人和他救了的人。
他們相互指責(zé)著,吵得他頭疼,突然他聽見師父在叫他,他知道這都是幻境,是天魔在作祟,他一劍劈向那道聲音。
劍是他筑基時師父送的靈器,這么多年過去了,已經(jīng)被他培育成了法寶,用起來十分順手!
師姐的聲音又想起了,他又是一劍劈過去,世界安靜了,他卻覺得心里有點空。
睜開雙眼,卻發(fā)現(xiàn)師父和師姐的尸體躺在邊上。掌門其他門人不知怎么也開到這里。
掌門大喝:“南宮森!你殺師滅姐,快點束手就擒吧!”
他以為他還在天魔的幻境中,又提劍把掌門他們殺了個干凈。
突然手中的長劍不停抖動,仿佛在提醒他。他靜靜的站在原地,原來這不是幻境!
看著周圍的尸骨,和當年的場景好像啊!一劍剖開胸膛,低頭看著自己的心臟,“原來我的心早就黑了!”
南宮森不見了,遠處的尸山血海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荒原。
那個疑似劍魂的男子,轉(zhuǎn)過頭來,露出和南宮森一樣的面孔,笑著對陳凊道:“你好!我叫南宮森!”
化靈真君
我自己都覺得這章會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