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忽的身后傳來一道破空聲,白允心里想著又來了,腳下一撤,輕易的躲了過去
轉(zhuǎn)身,白允正要開口嘲那放暗箭的人幾句,卻不成想一抬頭就看到了漫天的箭雨
“這么多?!”
驚訝之余,白允身形上卻無半分遲疑,在箭雨中竄梭著,熟練地躲過去了許多
但箭實在是太多了,又一次翻身躲過幾支箭后,白允的身形突然就晃了一下
熟悉的昏厥感翻涌上來,白允暗道失策的同時,又一支利箭射了過來
她因劇烈的眩暈而一時不察,雖是堪堪躲開,但也被那箭擦破了肩膀
血珠滲出,隨之而來的疼痛感讓白允心神稍稍清明了些,但也依舊有些昏沉
箭雨還在繼續(xù),白允在心中嘆了口氣,一邊躲閃著,一邊抬起了右手
可就在她即將要比出手勢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中,那人身形高大,在來到白允身前時,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將她攬入了懷中,摟緊的同時,似乎還帶著些許顫抖
迎面而來的,是一股熟悉的冷香
淡淡的,夾雜著初雪的味道
白允很喜歡這種香味,記得第一次聞到的時候,她還嘲笑白湘辰一個男孩子身上卻有一種香味,但后來,她卻去纏著白湘辰問他到底是怎么弄出這種味道的
她記得那時她才十一二歲吧,正是為了心愛之物可以蠻不講理的年紀,白湘辰被她纏得沒辦法了,就答應她說等她及笄的時候便告訴她
那時的她多高興啊,十二歲的女孩兒掛在少年身上,因為他的一句應允而歡呼雀躍的仿佛要告知天下一樣
可后來她卻不見了,她及笄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那個時候的他,應該也和現(xiàn)在一樣吧,又急又慌,也是難為他了
“你來了啊”
被白湘辰抱在懷里,白允也懶得再動了
“嗯,出了顯州城之后又走了幾里,等沒人跟著了之后,就回來了”
又是一會兒的沉默,白允因為那股子暈眩,已經(jīng)有些困了,正準備跟他說自己要睡一會兒,卻又聽白湘辰低聲道,“寒毒是今日發(fā)作,為什么不告訴我”
雖是疑問,但白湘辰說得卻并沒有問她的意思
心里一陣發(fā)虛,白允面上神色卻絲毫不變,
“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藥酒本宮也喝了”
說著,白允還摸出了那個酒葫蘆,在白湘辰面前搖了搖
白湘辰其實知道她寒毒就是這幾天發(fā)作,只是不知道具體日子,若是讓他知道是今天,說什么他也不會同意和她分開陪她演這戲
她素來有自己的主意,一旦定下就不會輕易改變,自然不會讓想他知道
且她聰明,想的也素來周全,雖然今日是寒毒發(fā)作的日子,但藥酒還有,毒素傷不了她,雖說服藥之后她會容易發(fā)熱頭昏,但就算今日他沒回來,一直在暗中跟著她的暗衛(wèi)們也能護她無虞
道理他都清楚,但他還是會因為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而憂心
萬一,藥酒出了問題呢
萬一,敵人暗衛(wèi)解決不了呢
說到底,還是太在乎了,才會對她這種以身犯險的舉措感到不快
但木已成舟,她的計劃也都完成了,白湘辰就算是生氣,也拿她沒辦法
只能以后再看的緊一點了
此時箭雨已經(jīng)停了,埋伏在暗中的刺客也早已被暗衛(wèi)們解決,風雪也比之前小了些
小葫蘆中還剩下一點兒的酒水隨著白允的動作晃蕩出聲,晃了幾下之后白允就立刻把葫蘆收起來
白湘辰鼻子靈,再不收起來就讓他給聞出來了
此時正好有幾個暗衛(wèi)處理尸體走到了這邊,白允便出聲叫住了一個,
“如何了?”
剛才被白湘辰那個家伙打亂了思緒,差點忘了正事
被叫住的是無痕,沖著白允鞠躬行禮,等白允叫他起來之后,他才直起了身板,恭聲道:“回主子的話,我們趕到時,刺客自覺不能完成任務,便都服毒自盡了,每具尸體都檢查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能夠代表身份的物件”
“但是我們在他們的足底,都發(fā)現(xiàn)了這個印記”
說著,無痕便將剛才讓無塵照著畫下來的印記遞了過去
紙到了白允跟前,她卻未接
從她的視角,能夠很清晰看清那紙上畫著的黑色火焰標記
無塵畫工好,這印記的每一處細節(jié),他都畫了下來
這也就讓那塵封在白允記憶中的圖案,徹徹底底的浮現(xiàn)了出來
二者重合,連帶著那些血與火交織的畫面,也都浮現(xiàn)在了眼前
“原來,真的還沒死絕”
突如其來的氣血上涌,讓白允原本就有些昏沉的腦袋更是不適,閉眸,運轉(zhuǎn)內(nèi)力,才將那股子郁氣給壓了下去
“知道了,你們繼續(xù)吧”
擺了擺手,白允就讓無痕離開了
泉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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