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過夜
靳赤松只是隨意的瞄了一眼后就立即移開了眼神,安舒窈一邊賭氣一邊不停的和許洋聊天以引起靳赤松的注意??伤褪强炷绢^,也許是根本不關(guān)心。
大家都靜靜地烤著火爐,一路上可凍壞了,零下十幾度的氣溫讓這幾個孩子像個木棍一樣愣愣的坐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突然,大鐵門相碰的聲音響起,有人進來了。
大家都起身走出門,透著光從遠處蹣跚的走來一位老人。
“老爺爺!”韓文清和王津跑到老爺爺身邊,攙著老爺爺?shù)母觳餐葑永镒摺?p> “孩子們,你們什么時候來的啊?”
“爺爺,我們今天去爬山迷路了,想到這邊有您,只能委屈您收留我們一晚了。”王津扶著老爺爺走到門口,笑著說。
“好,好,你們來呀,我也有個聊天兒的,住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哈哈?!崩蠣敔斦f著大笑起來。
進了屋里,老爺爺才看到屋里的其他人,招呼大家都坐下,韓文清從門口搬了個小板凳給老爺爺,大家都圍著火爐坐下。
老爺爺讓韓文清出門拿了幾塊木頭扔進火爐,拿了一張棉被蓋在腿上,說:“人老了,一天不如一天了。”
韓文清添好柴火后坐在爺爺身旁,笑著說:“您且活呢。”
“哎,人老了,上次你們國慶來還能下地干活呢,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不行了?!?p> “您的兒女呢?”許洋問。
“工作忙,我也不愿意去城里生活,離不開呀?!?p> “沒事兒,您可要長命百歲呢,要天天開心啊?!表n靜荷兩手捧著臉看著老爺爺說道。
“哈哈,好好活著?!?p> 大家都聊的開心,全程安舒窈都沒有心思加入大家的歡樂,她不停的看靳赤松,而靳赤松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坐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火爐看,雙手不停的來回搓。
安舒窈像是快要下雨的烏云,不停的打雷不停的閃電就是不下雨,壓在她的心口不停的振動。
蔣穎坐在她身旁,眼睛看著大家,但安舒窈知道她也在替她難過。
“上次你們來呀,還沒有這么多人?!崩蠣敔斪屑毲屏饲泼總€人。
韓文清笑笑,說:“是啊,上次只有五個人?!?p> “那個孩子怎么沒來呀?”
“您說葉城吧,他呀去清華上學(xué)了。”王津一臉笑意看著老爺爺說道,還透露出一臉得意。
“清華好哇,這孩子聰明啊?!?p> 突然大家都沉默下來,沒有人再說話。上次來到這里的時候,只剩下了老爺爺和隔壁兩家,這次到這里,遠處有了好幾處人家,王津不由得問:“老爺爺,上次整個村子不是只剩下您了嗎?這次怎么看到多了幾家啊?”
老爺爺起身走到門口將門從里上了鎖,說道:“前些天來了幾個人,說這里賣出去了,要做旅游景點,什么爬山索道的我也不懂,這不是嘛,大家聽說后紛紛回來了。”說罷老爺爺又返回火爐邊坐下,接著說:“對了,明天呀你們可以做他們的車去城里?!?p> 夜深了,幾顆殘星掛在天空,眼前黑蒙蒙一片,今夜沒有月亮,她的心里也沒有亮光。
晚上,老爺爺拿出被褥,三個女生誰在里屋,男生和老爺爺睡在外屋。
蔣穎安舒窈要和韓靜荷睡在一起,三人都是一萬個不愿意,這個年紀的孩子早已經(jīng)知道男女有別,又不好和外面的男生的換,只好硬著頭皮睡在一起。
韓靜荷拿紙沾著水簡單擦拭了臉喝手,算是洗漱了,扭頭對安舒窈和蔣穎說:“我晚上會亂動,我要睡里面。”
兩人都沒有理她,蔣穎帶了濕巾紙,分給安舒窈一張,兩人出去要了點肥皂沫,簡單洗漱了一下便準備上床睡覺。
韓靜荷早已經(jīng)誰在最里邊,這下兩人誰挨著韓靜荷成了大問題。
蔣穎拉著安舒窈出去,悄悄的說:“我不想挨著她睡。”
安舒窈也一臉嫌棄的搖搖頭,說:“我也不想?!?p> “那怎么辦?”
“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挨著她。”
“好?!?p> 第一輪,安舒窈石頭,蔣穎剪刀,蔣穎輸了,哀號著要三局兩勝。
第二輪,安舒窈剪刀,蔣穎布,又是她輸,蔣穎哀號著不愿意,王津聽見聲響走來,蔣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地拉著王津,嘴里不停的說:“我不想和她睡,我不想,我不要……”王津沒有出聲用嘴型問安舒窈:“誰?。俊卑彩骜和瑯佑米煨突卮穑骸绊n靜荷?!?p> 王津嘴角一揚,笑個不停,把蔣穎扒拉開,兩手環(huán)胸前,看著蔣穎一笑,“呵,女人。”說著扭頭就離開。
蔣穎一臉可憐的看著安舒窈,安舒窈聳聳肩,做了個這也沒有辦法的表情。
蔣穎失望的走進里屋,邊走邊哀嚎。
安舒窈如愿以償?shù)乃搅俗钔饷?,可難題又來了,三人只有一張被子,韓靜荷已經(jīng)睡著了,把被子全部卷到了自己身上,整個人騎著被子。
兩人無奈的對視,安舒窈不由得發(fā)出感嘆:“這大小姐的睡姿也太難看了吧?!?p> 蔣穎無奈的笑笑,說:“我們該怎么辦?要不出去再要一張?”
“好?!眱扇俗叱鋈?,卻發(fā)現(xiàn)外屋的燈已經(jīng)滅了,其他人都已經(jīng)睡了。
兩人走回里屋,看來看去也只好硬著頭皮干凍著了。
本來成想著晚上韓大小姐半夜翻身能將被子放開,結(jié)果這大小姐一夜都沒有動身,整整一晚上,安舒窈和蔣穎緊緊裹著外套,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半夜火爐滅了,兩人更是凍的鼻涕直流,另一邊韓靜荷一夜睡得香甜,凌晨,在外的那條腿涼了,一轉(zhuǎn)身把被子蓋在身上,兩人還是一點沒有。
安舒窈緊緊摟著蔣穎,凍的發(fā)抖,心里在想靳赤松是怎么做到一夜睡得安穩(wěn)。她沒有任何思緒能夠讓她去想別的事,以至于連冷都已經(jīng)注意不到了。
就這樣過了漫長的一夜,兩人在天快亮的時候才勉強睡著,瞇了沒一個小時,老爺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