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邪和古樂吃飽喝足之后便離開了那家酒樓,又在小鎮(zhèn)的街上逛了逛,期間也是買了一些降妖時用來畫符的黃紙。
江南一帶的斬妖師降妖常用的三大手段御劍、畫符、布陣,其中以御劍為主,畫符和布陣為輔。
據(jù)說這些手段乃昔日江南第一家族周氏先祖周蒼所創(chuàng),只可惜兩百年前周家因為末代家主周幽昏庸無道迷上一只女妖怪致使江南之地妖魔鬼怪橫行無忌,而被人聯(lián)合給討伐覆滅了。
及至黃昏,兩人也都乏了,便奔著鎮(zhèn)上最大的客棧去了。
兩人來到客棧準(zhǔn)備開兩間客房,巧合的是秋浦柳家的大小姐柳若依和幾名弟子也正好都在。
瑯邪悄悄的瞧了幾眼柳若依和她的那柄綠綺劍,暗贊確實不錯,但他還是覺得他的黃泉要更好。
這時又有幾名斬妖師走進(jìn)客棧,他們統(tǒng)一著一身紋有牡丹的紅色長袍,與柳家的樸素不同,他們則是極致的光鮮。
幾人中為首的也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容貌與柳若依不分伯仲的極品,與柳若依展現(xiàn)出來的溫婉近人的氣質(zhì)所不同,眼下這名紅衣女子給人一種尊貴到倨傲的感覺。
古樂見到這女子時又是吃了一驚,悄悄對瑯邪道:“是金陵趙家的大小姐趙清思,同為四大家族,與柳若依一樣也是江南這一代世家子弟中的天之嬌女,她的佩劍也是出自周通之手,名曰‘赤焰’。”
說話間,趙清思認(rèn)出了柳若依。
四大家族名聲顯赫,各大家族之間的競爭自然免不了,故而各家之間的關(guān)系實在不敢恭維。
趙清思皮笑肉不笑道:“呦,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柳家的天才大小姐啊,怎的也為一個小小的貓妖而來?”
柳若依聞言轉(zhuǎn)身,也道:“原來是趙家的千金,難倒你不是為了一只小小貓妖而來?”
趙清思笑道:“那可不一樣,我們趙家那是承了周老先生的人情,向來是有恩必報?!?p> 她口中的周老先生自然是周通,至于承情報恩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一些面子話。
柳若依這邊房間開好,不想與趙清思多做無謂口舌之爭,雖不情愿飯還是禮貌的跟趙清思道了聲別,便是帶著柳家的弟子上樓了。
終于輪到瑯邪和古樂,但趙家的一名弟子卻是搶了上前將古樂給擠開。
瑯邪道:“呃,這位姑娘,是咱們先到的。”
那趙家弟子卻道:“都知道我們是金陵趙家,還不識趣?”
瑯邪笑了笑想說什么,古樂以為瑯邪要發(fā)作,一把將他拉住陪著笑,道:“恕咱們這些山野散修有眼不識泰山,幾位先請。”
那姑娘這才滿意道:“這還差不多?!?p> 瑯邪無奈的搖了搖頭。
由于晏塘鎮(zhèn)是離蒼山最近的小鎮(zhèn),因此這幾天來鎮(zhèn)上的斬妖師也是出奇的多,等趙家的幾位開好房間后,客棧也只剩下一間房了,兩人相互聳聳肩,只能作罷準(zhǔn)備擠一間了,索性兩個大男人對此并不講究。
進(jìn)了房間古樂便開始畫符,他只是一般的山野散修,甚至連佩劍都沒有,降妖的主要手段便是畫符,瑯邪覺看他畫符無聊,便翻到了客棧的屋頂,躺在上邊一邊看月亮一邊喝著酒,卻聞客棧的院落里傳來了一陣劍器互擊的聲音。
瑯邪起身看向院落,借著月色便看見一紅一籃兩位女子在相互打斗。
瑯邪一眼便看出了那紅衣女子正是趙家的千金趙清思。
“這丫頭當(dāng)真是個鬧事的主?!?p> 聯(lián)想到趙清思先前挑釁柳若依,現(xiàn)在又換了一位,瑯邪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
但看另一位,一身蓮花藍(lán)袍,也是一位姿色出眾的少女。
此刻兩人打的難解難分,而另少女手中的斬妖劍對上趙清思的赤焰絲毫不落下風(fēng)。
依據(jù)古樂在進(jìn)屋的時給他大致介紹了幾大家族的情況的信息,瑯邪便已猜出這另一位蓮花藍(lán)袍的美女大概便是臨安蘇家的大小姐蘇雨霏了,而她手中的那柄與赤焰不分伯仲的劍怕不也是出自周通之手的名劍“青霜”了。
瑯邪正愁干喝酒無聊,索性便將兩人的爭斗當(dāng)作一場即興大戲觀看起來。
兩人似乎是覺得打的不過癮,從地上打到天上,又從天上打到地上。
正當(dāng)瑯邪看的興起的時候,忽然一紅一藍(lán)兩道劍氣朝著瑯邪襲來。
瑯邪驚了個呆,險而又險的避開這兩道劍氣。
趙清思看向這邊,道:“屋頂?shù)目磯蛄藳]有?”
她身邊的蘇雨霏也笑道:“是啊,我跟趙姐姐只是相互切磋切磋,有什么可看的?”
瑯邪趕緊陪笑道:“啊,不好意思,打擾兩位姑娘了?!?p> 一個翻身便是溜進(jìn)了自己的屋子,依稀可聞趙清思的話語,誰是你姐姐!
瑯邪回到屋子時,古樂也是將所有的符都給畫好,瑯邪看了看古樂畫的符贊嘆道:“古兄弟你畫的符當(dāng)真厲害啊?!?p> 這話瑯邪倒不是恭維,事實上早在一千年前的中原,符道便已普及,但眼下古樂所畫的符絲毫不比那幾個斬妖師勢力畫的要遜色多少。
古樂被這么一夸,從懷里掏出一本冊子上書古氏符陣圖,得道:“那是自然,這可是祖?zhèn)鞯姆溃椅磥砜墒且蔀榈谝环麕煹娜??!?p> 瑯邪點了點頭,不覺有些欣賞眼下這個年輕人來,想著以后或許可以指點他一二。
開玩笑,瑯邪一千年前跟中原的那些斬妖師聯(lián)手除妖那么長時間豈是白混?早就將他們的除妖手段給學(xué)的通透了,只是不屑去用罷了。
又閑聊了幾句,古樂扛不住睡了,瑯邪睡不著便又溜到了屋頂獨自一人喝酒。
夜色如墨,晚風(fēng)清涼,熱鬧了一天的小鎮(zhèn)此刻顯得格外安靜。
忽然,一道響徹蒼穹的貓叫聲從鎮(zhèn)子的西邊方向傳來,隨即便可隱隱聽見鎮(zhèn)民的呼喊慘叫之聲。
“這畜生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到鎮(zhèn)子來害人!”
不及思考,瑯邪一扔酒壇,縱身一躍便是迅速的朝著鎮(zhèn)西的方向飛奔而去。
瑯邪到的時候,只有他一人,那貓妖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大片的房屋被毀壞殆盡,地上到處都是被貓妖吞噬了靈魂的鎮(zhèn)民們的尸體,還有他們家人的驚恐和哀嚎之聲。
瑯邪望著西邊蒼山的方向陷入沉思,按理來說這貓妖膽子向來很小,怎么會突然就明目張膽的來到了鎮(zhèn)上襲擊百姓呢?
除非……
瑯邪想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貓妖到了進(jìn)化的節(jié)骨眼上,需要吞噬大量靈魂這才鋌而走險,而且從這吞噬的數(shù)量來看這怕不是要進(jìn)化成一只九命貓妖,一旦進(jìn)化成功自然便有恃無恐。
但如果真是這樣,怕是鎮(zhèn)上的這些斬妖師和百姓都要遭殃了!
“嗯,得趕在那些小輩來之前將它給除了!”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朝著蒼山方向追過去時,卻被一道清喝給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