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來熱浪,讓本就炎熱的天氣變得更加讓人不舒服。上課的時間到了,但是來到的學生卻寥寥無幾。也就那位一直最早來的女學生和石畫、曹銘三人,不過讓人欣慰的是他們都很聽話地無視了憶秋的存在。
憶秋坐在樹下百無聊賴,猶豫了很久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在這課堂上大聲說話的沖動。
“老師,我送您的畫現(xiàn)在在哪啊?”
老師本來正在和曼靈也就是那名女學生說著畫畫的事,被憶秋這么一句話一打擾,氣氛瞬間變得有點尷尬。
“你先自己摸索一下?!崩蠋熃淮痪浔阕呦驊浨铮瑫r目光看向石畫兩人,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連頭都沒有抬。
“你又要干嘛?”
憶秋撓撓頭,回道:“就是想看看我的畫,順便也給你們看看?!?p> 說起來老師對這打不開的畫也是有點好奇,她回頭看了看曼靈,發(fā)現(xiàn)她果然也興奮地抬起了頭。
老師說了一句:“不準有下次。”然后便去取畫了。
畫拿來,依舊是被綁好的樣子,透過中洞向里看去只有模糊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給?!崩蠋煱旬嬤f到憶秋手里讓他打開。
“王者生平的第一幅畫誰要看趕快過來啊?!睉浨锖暗馈?p> 老師雙臂環(huán)抱,看憶秋這副德行索性也就由著他了,反正今天的課程也會再來一遍的,今天又這么熱,就讓來了的學生接觸接觸這個奇葩,放松一下吧。
“都過來看看吧?!崩蠋熣f道。
三名學生聞聲湊了過來,曼靈的眼神中透漏的期待最為濃烈。
“小姑娘,你對我的畫這么好奇嗎?”憶秋賤賤地問道。
“你趕緊開,她對所有看不到的畫都充滿好奇,你別想著欺騙我這個懵懂學生的感情?!崩蠋煵蹇诘?。
曼靈見憶秋吃癟的樣子笑了笑沒有說話。
憶秋摸了摸鼻子,問問都不行了。
“開了?!?p> 隨著細繩的脫落,畫展現(xiàn)在了大家面前。
“本來到你們看到畫的時間還有四天半的,只是我也沒想到我的故事會發(fā)展地這么快?!睉浨镌趲兹硕及岩暰€放到畫上的時候說道。
沒人管他說了啥,只是看著他的畫。
畫里畫的正是這個院子,空闊的院子正中央長著一棵柳樹,深淺相間的線條把光芒照下來的感覺畫了出來,技藝粗糙,但是有那么一點意思。
“怎么沒有我?”老師問道。
憶秋歪了歪頭,一皺眉,說道:“嗯?”
老師的臉突然變得紅潤了起來,開口辯解道:“我想說的是畫里怎么沒有我們?!?p> 憶秋笑道:“我們不是在這里看著這幅畫嗎?”
“切。”曹銘最先表露了自己的心情。
“哎?!睉浨锾Ц吡艘稽c語調,“你這個切是什么意思???怎么說我也是一個初學者,你就不能鼓勵鼓勵我?”
“誒?”老師說道:“你現(xiàn)在承認自己是一個初學者啦?”
氣氛有點尷尬,憶秋看了看柳樹,說道:“啊,你們看這樹多美?!?p> 大家友善地笑了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課程繼續(xù)。
憶秋收起自己的畫,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跳墻離開了。
還剩四天半,走在街上的憶秋想到,我還活著但我的故事已經(jīng)要結束了嗎?
以后誰還會用“我”這個稱呼來講述我的故事呢?輪回轉世后的那個人應該也不會這樣做吧。想到這里的憶秋心情有點低落。
不過路邊偶爾路過的幾位穿著清涼的姑娘讓憶秋低沉的情緒得到了一點緩和。
他笑了笑,別人的故事應該不會比我的差吧。
……
小憶秋從望天府離開之后便打著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走的想法,最終在憶秋來過的酒館里落了腳。
酒香彌漫中,他躺在房梁上聆聽著每一句他能聽清楚的話。
“聽說了沒,這可是尊者親口說的,秋城牢房里的犯人們都被看門的給殺光了。”
“是嗎?他們不知道反抗嗎?被關押的肯定比看門的多吧?!?p>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想,看門的要是想動點犯人們注意不到的手腳那還不跟鬧著玩似的?!?p> “你說得也在理,那看門的后來怎么樣了?”
“被關進牢房等死唄,還能怎么著?!?p> “也是,來,咱喝咱的,那種事咱也管不著?!?p> “喝,喝?!?p> ……
“聽說了沒,尊者最近又要開始整治城內興風作浪的人們了?!?p> “是嗎?聽說很多壞事都是望天府在后面一手操控的,它會不會是第一個下手對象?”
“這誰知道,不過八成跑不掉?!?p> “趕緊整,越早越好?!?p> ……
聽到這里,小憶秋在房梁上漸漸皺起了眉頭,并不了解望天府的他很是困惑,那唯一有點實力的六個人已經(jīng)沒了還整治什么?難道這望天府后面還有大佬?
……
“你們說這秋城的牢房是什么樣的???它在哪?”
“尊者不說誰能知道。”
“聽說尊者可是一個大美女,真想看看尊者的真容。”
“你可閉嘴吧,小心這話傳出去要了你的命?!?p> ……
小憶秋笑了笑,決定還是就把這些話當作故事聽聽好了。
他翻了個身就為自己的命運惆悵起來。七天似乎也不是那么短了,不過真的好想再多活一陣子啊,起碼讓我能看到她的臉吧,要是我到消失也沒能一睹她的真容的話那可就真的太可惜了。
悠閑時光轉眼即逝,雇傭兵闖進了這個酒館中。
他們兇神惡煞的樣子讓酒館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沒人知道他們要來干什么。
“動手。”千一也就是和憶秋有過瓜葛的雇傭兵首領下令道。
雇傭兵們聞聲而動,在酒館內轉了起來,似乎在尋找著自己的目標。
好巧不巧的,之前說想看看尊者真容的人便被一名雇傭兵盯上了。
“你要干什么?”他喊道。
“不干什么,尊者想見見你?!?p> “我不去?!?p> “這可由不得你?!?p> 二人說動手就動手,在酒館里打了起來,相同的場景在酒館的不同位置發(fā)生著,不過最終結果非常一致,全部是雇傭兵取得勝利。
“帶走。”千一說道。
雇傭兵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看樣子是沒有要補償酒館損失的意思。
酒館老板站了出來,似乎也沒有太心疼,只是用很渾厚的嗓音對還留在館里的客人們說道:“我對店里發(fā)生了這件事感到非常抱歉,不過大家也知道雇傭兵是我們城里最強者的集結地,只受尊者限制,我也沒有辦法。”
大家沒有怪罪老板的意思,還響起了一些勸老板不要上火的善言。
“謝謝大家理解?!崩习謇^續(xù)說道,“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大家再幫我一個小忙?”
“說!”不知道哪里響起的聲音。
“今天的損失。”
“大家可不可以平攤一下?”
小憶秋看著跳窗和從門口逃離的眾人瞇眼笑了,這老板真是個奇葩,這樣的結果完全在意料之中嘛。
人走光了,老板似乎也沒有那么失落,只是把手下招呼了出來。
“趁沒人趕緊收拾收拾吧,爭取明天可以重新開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