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單滿臉為難,哭喪著臉道:“少師,您就別為難奴才了?!?p> 然而,夏侯嬋媛還是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襟,半分不松,滿臉警惕。
長孫棲遲換了一身衣服過來,看到的就是這般模樣的夏侯嬋媛。
“她不愿意洗?”
長孫棲遲側(cè)目看向甘單。
甘單點了點頭,哭喪著臉回答:“夏少師死活不愿意洗,殿下,這可不干奴才的事,奴才當真已經(jīng)盡力了?!?p> 長孫棲遲略一挑眉,幽幽道:“你去熬點醒酒湯,爺?shù)故且H自看看,她想如何?!?p> 甘單如獲大釋,忙一溜煙的下去了。
夏侯嬋媛微睜著眼眸看了長孫棲一眼,身子不知怎的又放松下來,瞇著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面頰紅撲撲的。
長孫棲遲頓了一下,才上前把夏侯嬋媛拉了過來。
意識不清的夏侯嬋媛渾身沒有骨頭一樣,一下攤在床上,努著嘴巴閉上眼睛呼呼大睡起來。
長孫棲遲想為她沐浴的心思頓時淡了下來,拉過被子親自為她蓋上,低低道:“沒想到孤也有一天會伺候人?!?p> 話音剛剛落下,夏侯嬋媛的腳便踢了過來,直接踹在了他的衣擺上。
她未曾脫鞋,這一腳直接就在長孫棲遲剛剛換好的白衣上印下了一個臟污的腳印。
長孫棲遲臉色黑了幾分,眉頭緊緊蹙起。
這口氣他還未來得及發(fā)出,原本躺的十分安靜的夏侯嬋媛又突然坐了起來,拉住他的衣擺。
下一瞬,便攥著他的衣擺,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濃郁的酒臭與胃酸混合在一起的嘔吐物,熏得長孫棲遲太陽穴一陣一陣的抖動。
“該死,你……”
“殿下,你真好?!?p> 安靜了許久的夏侯嬋媛突然仰著臉朝他傻笑一聲。
然后,用他的袖子擦了擦嘴巴,重新躺回去睡了起來。
長孫棲遲:“……”
“夏侯嬋媛,你,你很好!”
他幾乎咬牙切齒的站起身來,怒不可皆。
往日她的一些小接觸他才剛剛適應(yīng)過,今日便有了這么一幕,讓潔癖嚴重的他委實無法接受,怒氣沖沖的起身回殿內(nèi)重新沐浴換衣。
暗中的寒笙景陽雖看不到動靜,但聽聲音便在心底替夏侯嬋眼默默哀嘆了一聲。
……
夏侯嬋媛睡到半夜就醒了。
剛剛睜眼便覺鼻端一陣刺鼻的酒臭味,她秀眉頓時緊緊蹙起。
地上的嘔吐物早已被甘單命人清理過了,但屋內(nèi)并未開窗,味道自然散不去。
“甘單?!?p> 夏侯嬋媛捏著自己的鼻子,忙叫了人來。
“奴才在?!备蕟嗡坪跻恢笔卦陂T口,她聲音剛落便應(yīng)了一聲推門進來。
只是,乍一聞到屋內(nèi)的味道,他眉心抖了抖,微微屏住呼吸。
夏侯嬋媛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頓時也嫌棄的不行,忙不迭道:“快去幫我弄點洗澡水,再把窗戶開開。”
甘單應(yīng)了一聲,連忙下去準備了。
一番沐浴梳洗之后,夏侯嬋媛才覺渾身舒暢了些。
只是,屋內(nèi)的窗子甘單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一直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