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鎮(zhèn)子經(jīng)過這件事,可謂是大傷元氣,不少的房屋都因為打斗而摧毀,沒有受傷的就幫著鎮(zhèn)子里面的人來修復(fù)這鎮(zhèn)子,受了傷的病患便在客棧由蟬衣照料著。
“原來覺著挺大一客棧,沒想到這會子倒是不夠用了?!睒肥滥弥鴦偧舨煤玫牟紬l跟在蟬衣身后說著。
蟬衣推開客房的門說,“也沒多大的事,加些床不就行了嗎?值得你這樣抱怨?”
樂世被蟬衣說了,便沒有回嘴,只在心里念叨著:那是少主你沒看見,傷員擠在一起根本沒法子休息。
蟬衣著自然不知道樂世心里怎么想的,但是她把門一推開,確實嚇著了,傷患睡了一地,而且有的手斷了有些腳斷了的,還不小心被身邊的人壓著了,睡著都被疼的呲牙咧嘴的了。
“怎么這樣安排的?”蟬衣問。
樂世看著也實在是不忍,回道“這樣已經(jīng)都是最好的安排了,沒法子了。”
蟬衣皺著眉頭,又問“余叔呢?”
“少主忙忘了,余叔去處理應(yīng)兒的后事了?!睒肥赖椭^說。
蟬衣這才想起來,余叔因為責(zé)任留下小應(yīng)兒一個人,這才讓山魁有機可乘,余叔心里的自責(zé)可想而知。
蟬衣看著滿屋子的傷患,慢慢的閉上眼,胸口有些悶悶的就像壓了一塊石頭似的,鸞鳥這一族死了那么多,上了那么多,其實也都是因為她,因為她這個少主,查了這么多天沒有結(jié)果,還沒山魁反咬一口死傷慘重。
蟬衣自責(zé)的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將樂世手上的布條接過來,說“你去把我屋子收拾出來,移些傷患過去?!?p> “那怎么行,那是你休息的房間。”樂世說著。
蟬衣有些不耐煩的吼道“我好胳膊好腿休息什么?快去!”
“你這是怎么?了發(fā)這么大火?!睒肥肋€沒有說話,正巧過來的泊跡問。
蟬衣看了一眼,搖著頭說“我沒事?!庇謱χ鴺肥婪愿乐澳憧烊?。”
“是?!睒肥李h首退下了。
泊跡見蟬衣將布條放在一邊給傷患一個一個換藥,便問“是不是累了?”
蟬衣?lián)u了搖頭,抬起頭看著泊跡問“叔父,我是不是很沒用?”
泊跡一聽便知道她這是自責(zé)了,便撫上她的肩,柔聲道“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不是嗎?”
“可是?!毕s衣哽咽著眼淚便流了出來,“如果再做得更好,就不會傷亡這么嚴重了,應(yīng)兒也不會?!?p> “蟬衣?!?p> 蟬衣眼含淚光的看著泊跡。
“這是那些惡人的果,不應(yīng)該你來背?!辈篡E正色的說著。
可是蟬衣現(xiàn)在心里想的,卻是如果當(dāng)時他們一行人不陷入幻境里面,那么他們的死傷也不會這么嚴重了。
這一連好幾天蟬衣都是這樣悶悶不樂的,也沒怎么休息,樂世實在是擔(dān)心便天天跟著她,都沒有時間去看一看受了重傷的樂令。
“公子?!?p> 蟬衣坐在廊下,看著外面陰暗的天色,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宴新朝樂世做了禁聲的動作,便朝蟬衣走了過去,悄無聲氣的坐在她身邊。
“你在看什么?”宴新見自己坐下她都沒有反應(yīng),便問。
蟬衣轉(zhuǎn)頭看向他,禮貌的笑了笑,但那笑卻比哭還難看,“宴新公子。”
“我說了叫我宴新就好了?!?p> 蟬衣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看著天,問“你的傷都好了嗎?”
宴新和她一起朝著天空看著,“好了,還有多謝你對西海眾人的照顧?!?p> 蟬衣沒有作聲,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仰著頭,微潮的風(fēng)吹過來帶起了她的長發(fā)。
“天色可以灰暗,但是心不可以?!毖缧驴粗炜照f著,蟬衣聞言看向他,宴新也正看著她,眼里一片清澄,“你不必自責(zé),他們有他們的責(zé)任,看這個鎮(zhèn)子說明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在看這些傷患,說明你也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不是嗎?”
朝歡暮樂
安慰也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