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漏夜出行,緊趕慢趕的第二日的晌午趕回了女床山。
山上這是鬧哄哄的,大家都手足無措,族長不見了,少主又在外面沒有回來。
蟬衣拿著五彩羽令在殿前好一通發(fā)號施令才將大家重新又穩(wěn)住。
蟬衣剛想尋樂正,殿前的廊子下面就竄出來一個姑娘,穿著灰褐色的粗布衣服,面上也蒙了一層黑色的灰,湊上前低著頭,跪在地上說“少主,可是要尋樂正姐姐?”
蟬衣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問“你可知道她的去向?”
那姑娘匍匐在地上,細(xì)聲細(xì)氣的說著“昨日我見樂正姐姐出去尋族長去了?!?p> 蟬衣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p> 正好泊跡在大殿里一番查看正巧出來,看見了這姑娘,連忙說“慢著?!?p> 蟬衣回頭不解的看著泊跡。
泊跡卻為多做解釋,倒是說著殿內(nèi)的情況,“殿內(nèi)倒是沒什么異常?!?p> “那也就是說,不排除她是自己出去的?”蟬衣說著。
泊跡點了點頭,說“你帶著他們?nèi)ド缴厦鎸ひ粚?,你母親到底身體不好?!?p> “也好。”說著蟬衣就帶了一群人準(zhǔn)備去山里。
帶蟬衣一走,泊跡便走向了一直縮在廊下的姑娘。
“茗淺!”泊跡厲聲的喊著。
那姑娘連忙跪在了地上,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是,大長老?!?p> “夫連是不是逃回女床山了?”泊跡瞪著眼睛問。
“逃回?”茗淺抬起頭,跪著朝泊跡爬了過來,抓著泊跡的衣擺問“大長老,父親他可是又做了錯事?”
“他最近沒有來尋你?”泊跡又問。
茗淺伏在地上說“大長老,父親真的沒有來尋過我,我也已經(jīng)大半年沒見過他了?!?p> 泊跡看著茗淺這樣子,似乎上次夫連傷了夫遙,他尋了她來問她話,她也是這般唯唯諾諾的樣子,雖然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但是想到夫連做的這些事情,大家都沒有辦法對她好。
泊跡想著,心里實在是焦急又煩悶,不耐煩的說“我諒你也不敢撒謊?!闭f罷泊跡便拂袖離去了。
茗淺跪伏在地上,知道周圍徹底安靜下來,她才慢慢的將頭抬起來,看著廊外碧洗無云的天,心里卻一片陰翳,怎么也晴朗不起來。
茗淺的這個父親作了數(shù)不清的惡事,全由她和母親承擔(dān)著,母親這輩子都在給父親贖罪,她也是,從女床山的大小姐不知道是怎么就變成了火房里粗使的丫頭了。她想起來,是母親帶著她去的,說是給父親贖罪。
當(dāng)年她親眼見著父親想殺了夫遙姑母,姑父為了就姑母受了那一掌,父親一擊不成,又對丹兒表妹下手。
后來丹兒表妹倒是沒受傷,但是受了刺激,姑父不忍表妹自幼便承擔(dān)這些,用了最后的法力封了她的記憶之后便去世了。
姑母念著自幼的情意并沒有殺了父親,還送走了表妹。
好像就是從那之后,母親便帶著她縮居在了火房,起初她恨父親,可是母親卻日日讓她不要恨父親,死前也逼著她發(fā)了毒誓。
她有時真的寧愿她沒有這個父親,寧愿當(dāng)初姑母直接殺了父親,至少她現(xiàn)在也不用這么累了。
她閉上干涸的眼睛,眼淚早就沒有了,只剩下一顆疲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