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下。
胡飛扭頭過來,吶吶地問道:
“李,李太白師兄,我,我也沒看清楚,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其實,看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的李太白此時更加震驚。
他此前是見識過真氣境高手交戰(zhàn)的大場面的,比如第一次穿越成石昊時石父與侯海的生死搏殺,第二次穿越成陳青霞時江堂主等幾十位真氣境高手在彩蓮島的廝殺。
但是鍛體境中期武者,一招之下硬碰硬地蕩開鍛體境后期武者的全力一擊,這事他還是第一次見識。
再者,修為低一層的劉平風精瘦似猴,修為高一層的裴禮卻高大健壯如大黑熊,劉平風竟然憑借著一門武功硬碰硬贏了裴禮,這給李太白的震驚更大!
九重浪是什么功夫?
九重浪之第三重浪都如此厲害了,那第四重、第五重呢,練到第九重又會如何?
如此看來,九重浪這門武功,絕對不是狂風快劍之流可以比擬的,恐怕是跟南華派的鎮(zhèn)派武學疾風七式一個層次的了吧?
……
“李太白師兄,李太白師兄?”
胡飛又喊了兩遍后,李太白才醒悟過來。
“哦,我看清楚了?!?p> 李太白先回了一句,引得周邊李貴等新人也把目光投向了他。
他也不在意,開口講解道:
“當時,劉平風師兄的雁翎刀,和裴禮師兄的寬刃大劍撞擊在一起的時候,雁翎刀莫名地迅速震蕩了三下,把裴禮師兄使出裂風斬的全力一劍給撞開了。
然后劉平風師兄趁著裴禮師兄空門大開之機,一刀劃開了他胸前的衣服,并在最后關頭收住了力,否則裴禮師兄恐怕會被開膛破肚!”
“原來如此!”周圍幾個新人這才明白過來剛剛怎么回事。
“我只感覺到兩人迅速交錯而過,沒想到中間還這么復雜??!”
“這么說的話,鍛體境中期的劉平風師兄越階戰(zhàn)勝了鍛體境后期的裴禮師兄了!”
“既然劉平風師兄如此天才,是不是很快就會成為內門弟子了?”
“可能性不小……”
前方的李貴看著又陷入沉思的李太白,眼神很是復雜。
要論天才的話,眼前這位才更加天才。
入門習武不足一年,據說家里還有兩個拖累,卻靠著自身的努力率先突破到鍛體境了!
非但如此,十天前李太白還戰(zhàn)勝了他眼中的天才大哥,他大哥李富入門不到四年,就領先同屆師兄弟一步突破到鍛體境中期了!
他當時要不是也在現(xiàn)場,怎么也不會相信一個鍛體境初期武者,竟然能夠輕松戰(zhàn)勝一名鍛體境中期武者的!
……
劉平風和裴禮二人的戰(zhàn)斗就此結束了。
接下來第六擂臺的裴禮、第四擂臺的丁金山、第三擂臺的吳谷豐、第二擂臺的陳泰四人,都不約而同地放棄了挑戰(zhàn)的機會。
而往年的年底大比據說原本還有一個環(huán)節(jié)的,那就是內門幾名鍛體境弟子挑戰(zhàn)外門十大弟子,但今年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取消了。
于是,元豐二十一年的南華派年底大比,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最終,今年的外門十大弟子依次分別是沈林、陳泰、吳谷豐、丁金山、劉平風、裴禮、趙康、吳谷陽、丁銀山、梅文才。
······
大年三十晚上,西溝寨,李太白家。
李太白二十八日下午就搭牛車趕回了西溝寨,這兩天他忙著置辦年貨,以及給這一年來關照他弟弟妹妹的老黑伯、大春伯伯、牛叔等人送年禮。
“大哥,什么時候可以吃了啦,我都餓了?”
換上了新棉襖的小妹,像跟屁蟲一樣跟在李太白后頭,眼巴巴地問道。
“哈哈,等不及了啊?”
李太白摸了摸小妹的兩個羊角辮,才揭開鍋蓋用筷子捅了捅快要爛糯的豬腳,笑道:
“就等這個豬腳燜黃豆好了就開吃!”
穿著嶄新花布棉襖的小妹吸吮著手指,看了看嗶嗶啵啵響的鐵鍋,而后說道:“那我去催催二哥,看他修煉好了嗎?”
“去吧!去吧!”
李太白笑瞇瞇地看著小妹一蹦一跳地跑出廚房。
他家早已不是當初窘迫的兩間房了。
前幾個月他攢了些錢,就請寨子里的老黑伯他們幫忙,緊挨著原本兩間房間一南一北的又幫著蓋了兩間土坯房。
北邊新建的一間當做廚房,南邊新建的一間當做老二的臥室,他則住在原本李父那間,而原先他們三兄妹那間則留給小妹住了。
“干杯!”“干杯!”“干杯!”
一會兒后,李太白三兄妹圍著方桌吃起了年夜飯。
“大哥,這個油炸的米粉魚塊真好吃?”
“嗯嗯,小妹你嘗嘗這個豬腳也很軟糯很好吃,哥他手藝就是好!”
李太白抿了一口黃米酒,看著老二和小妹吃得開心,他也是滿臉幸福,笑著提醒道:“小妹你注意點魚刺,上次我紅燒了個鯉魚,你就卡刺了······”
“我知道了啦!”小妹頭也不抬地回道。
李太白笑著搖了搖頭,也沒再啰嗦。
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也是他們三兄妹過的年,去年的年夜飯可是寒酸的緊,糙米飯不管飽,葷菜就一個炒雞蛋。
對比今年的日子,自他加入南華派后,四月份解決了家里缺糧斷炊的危機,九月份后老二小妹已是頓頓糙米飯管飽,而且老二還開始修煉起了鍛體功夫。
今年的年夜飯更是豐盛,有雞有魚有豬肉,甚至他還炒了兩個臘味,一種是麂子的胸脯肉風干的臘味,一種是整只野兔肉風干的臘味。
唯一跟去年一樣的,就是年夜飯依舊是他們兄妹三人一起吃的,李父那個混蛋老爹今年還是沒有回來過年。
李太白也知道一些李父在外面的事情,他聽人說李父經常混在縣城賭錢,輸了錢就干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像三月份時回老家坑騙年幼子女僅剩的一擔谷子這種事他也干得出來。
“小妹,慢點吃,你看你滿頭大汗的?”
李太白都不知道自己第幾次嘮叨了,只得又拿起毛巾給小妹擦了擦額頭、臉頰和脖子上的細汗。
“算了,我把火盆撤掉吧!”
其實李太白也被桌子底下的炭火烤得有些熱了,這是之前他怕凍到了老二和小妹才特意燒的,沒想到吃餐年夜飯就像打仗似的,兩人哼哧哼哧地吃得滿頭大汗。
等到桌子上九個菜下去一半后,吃撐了的老二和小妹才有空閑跟李太白聊天。
老二跟李太白碰杯后喝了杯黃米酒,又從刷鍋的竹刷子上折了根細竹簽剔牙,才說道:
“哥,我過完年二月份時,也想去參加南華派的入門考核?”
李太白夾了顆豬腳里面的黃豆,隨意地道:“想參加就去參加唄!”
老二又喝了杯黃米酒,大著膽子道:“可是我怕我通過考核加入了南華派后,小妹一個人在家就沒人照顧了!”
咳!咳!咳!
李太白差點被嗆著了,笑岔氣地說道:“你哪來這么大的自信?”
老二還沒聽出大哥的意思,反而頗有自信地說道:
“當初大哥你那么瘦都能進入南華派,我如今頓頓糙米飯管飽,肌肉腱子都有了,還修煉了將近四個月的《莽牛鍛體三十六式》,應該沒問題吧?”
李太白搖了搖頭,沒反駁打擊他。
當初自己穿越過來,挖到那根老山參后,怕年幼的弟弟妹妹嘴風不緊,所以老山參的事也就一直保密著,再后來他賄賂裴禮師兄的事情就更不會到處瞎嚷嚷了。
而不知情的老二,最近幾個月過上頓頓糙米飯管飽的好日子后,又被寨子里的大人小孩夸著,就有點飄飄然了。
他傳給老二《莽牛鍛體三十六式》后,開始第一個月老二修煉的還算勤奮,但是后面三個月老二就開始怕苦犯懶了,這些他都通過小妹知道的一清二楚。
十一月初和十二月初他回家后還勸說過老二,后來聽小妹說改變不大,原本他還想趁著過年十天假期好好跟老二上上思想課的。
但是前段時間發(fā)生了馬二牛的事情,以及聽聞了沈林師兄關于南華派幾乎每年都有弟子重傷殘疾或死亡后,他也就放下了督促老二習武的心思。
江湖太危險,他們三兄妹有他這個混江湖的就夠了,老二和小妹就隨緣吧……
“怎么了,小妹?”
李太白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小妹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上掛滿了擔憂,像一只被人遺棄了的小狗似的。
他轉眼就醒悟了過來,捏了捏小妹的羊角辮,安慰道:
“別擔心,要是你二哥真的也加入了南華派的話,大哥就把你接到大塘鎮(zhèn)去,到時候租個小院子,你就可以天天見到大哥、二哥了?!?p> 小妹轉憂為喜地問道:“大哥,真的嗎?”
“真的,騙你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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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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