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云霧蒙蒙,深幽靜謐,光點斑駁,暗影婆娑。
雖然這里的古樹沒有外圍的高聳,但長得相當(dāng)寬闊,一棵就可以覆蓋方圓十幾丈的范圍,且樹上滿是垂落的根須,很多已經(jīng)長得與主干相差無異。
“小心腳下!”
霍云天發(fā)現(xiàn)枯葉下有一處漆黑的裂縫,仔細一查看發(fā)現(xiàn)那是竟一道深不可測的地裂,足有一丈寬,也不知蔓延到林間何處。
再細看,這地裂還不止一處,竟有七八處交錯貫穿著隱藏在那枯葉下。
林間還遍布有各種藤蔓,如網(wǎng)一般相互交疊著,不知道哪處才是它們的根。
這里濕氣很重,滋生了不少菌類,還生長著許多奇怪的植被,有的通體剔透,有的顏色艷麗,有的散發(fā)香味,有的彌漫惡臭。
長得也著實是千奇百怪,各有特色,最令人驚嘆的是那通體晶瑩,有流光浮動的植株,瑰麗又神秘。
眾人都沒見過這般千奇百怪的生靈,心里不免好奇地去觸摸把弄這些看似脆弱的小玩意。
“有些東西可別亂碰!”牧天一把抓住翟烽的手,表情嚴肅地說道:“有些東西看似美好,你卻不知道它要維持這般,需要布就怎樣的迷人陷阱!”
翟烽當(dāng)時就嚇了一跳,急忙躲得遠遠的。
“哈哈,瞧把你給嚇得!這上面的刺是軟的傷不了人,而且這種植物能入藥,根本就沒毒。”
“人嚇人,嚇?biāo)廊?!再跟我開這種玩笑,小心我翻臉不認人。”翟烽氣憤。
“開個玩笑而已,別生氣!”牧天笑了笑,接著說道:“這叫陽蘭草,可以驅(qū)除體內(nèi)寒濕氣,藥浴能用得到,你若是再遇到就多采點回去!但你可要看好了,那些色彩艷麗滿長滿倒刺的植物就不要亂碰了,小心真的有毒!”
翟烽瞬間明白了牧天的意思,便開始四處留意陽蘭草的身影,但又有些膽戰(zhàn)心驚。
這時,一只小花蝴蝶不知從何處飛來,悄然地落在了牧天的肩膀上。
“哎,別動,你身上有個小東西!”翟烽看到牧天肩上落了只花蝴蝶,便小心提醒道,生怕嚇跑那柔弱的小生命。
牧天疑惑,低頭看了看胸前,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再抬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只見一只花蝴蝶正安然地停留在上面,它的翅膀正一開一合著,顯得慵懶而愜意。
他的臉上露出了欣然的微笑,他不知道是不是那只花蝴蝶,但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天落在我身上的是不是你?“牧天面帶微笑,嘀咕了一句。
說完,牧天也不管它,任由它在肩上安靜地待著。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地圖,先確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根據(jù)城主標(biāo)記好的目標(biāo)點進行了大致的時間推算。
“再花半柱香時間,我們就能到達地圖上所標(biāo)注的殿門!”牧天給霍云天比劃了一下地圖,說道。
但林間藤蔓縱橫,溝壑伏地,又給趕路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這般定會耽擱不少的時間。
“太陽落山前,務(wù)必找到神墟的下落!”霍云天對其他人說道。
眾人不語,讓他有些尷尬起來。
“你過來看一下,這里好像有個記號!”牧天撥開纏繞在古樹上的藤蔓,露出了刻在樹干上的十字。
“沒錯,是我父親留下的記號!”霍云天點頭回答。
可就在不知不覺間,他們所經(jīng)過的地方,早就悄悄地發(fā)生了改變,似乎有只無形的手,在悄無聲息地調(diào)控著四周的環(huán)境變化。
“我怎么老感覺背后有人跟著?”落在最后的一名少年時不時回頭觀望,但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東西。
“你也感覺到了?”
“從進來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窺伺咱們!”
“我也有這種感覺,但又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那兩人就這般邊走邊討論著,本來路走得好好的,不知怎地就突然雙雙倒地,接著便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硬生生地拖進了那深不可測的地裂中,連呼叫都沒來得及。
走在前面的人對此全然不覺,一邊行進一邊清理那煩人的藤蔓,他們略顯煩躁,滿臉的不情愿。
他們又途經(jīng)了幾座山,那山猶如雨后春筍般拔地而起,山體上殘留著從地底帶出的黑土,體表無半點綠植覆蓋。山下早已一片狼藉,四周仍保留著天地生之夜遺留下的痕跡。
“你們快看,這是什么?”突然有人在林間發(fā)現(xiàn)一處深坑,足有半人深淺,里邊還儲有積水。
眾人好奇,全都圍了過來。
“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土坑么?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么問題來了,這是誰挖的?”
“也許是城主他們留下的記號!”
霍云天也好奇地走了過來,他發(fā)現(xiàn)了深坑的輪廓有些詭異,便叫人將四周的樹葉清理開。
當(dāng)坑的樣貌浮現(xiàn)出來時,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相互觀望著,因為他們從未見過這般巨大的腳印,并且與人的足印還十分相似。
牧天不屑地看了一眼,并沒有覺得稀奇,像這種原始古林,生存有原始人形生物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況且這是古脈深處,大型的人形兇獸行經(jīng)過往也是常事,留下個腳印也是理所當(dāng)然。
他抬頭看向了遠處的一座山,那山相對四周的古脈較為高聳,有云霧在峰頂縈繞著,頗具神秘感。
朦朧間,牧天似乎看到了一棵腐朽的老樹,枯朽的枝干上還抽出了新枝,那新枝晶瑩璀璨,滿是生機。
花蝴蝶突然煽動了翅膀,輕盈的身影在牧天四周徜徉,接而它又落到了牧天的頭頂,停了片刻后便飛向了古林深處。
牧天看到它越飛越高越飛越遠,看著它穿過森林,飛向了那座高山,最終隱沒于蒙蒙的云霧中。
他的思想突然陷入到某種奇妙的狀態(tài),就在某一瞬間,他的耳邊似乎有個微弱的聲音在不斷地召喚著他的姓名。
“不好了,有人不見了!”突然有人喊道。
牧天一驚,瞬間從那種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清醒過后他只聽得一陣嘈雜的紛論,再也聽不到那細微的聲音。
“兩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霍云天有些懊惱,但他又有些自責(zé),畢竟有人無故失蹤,于他而言多多少少也有些責(zé)任。
“剛才還在我們后邊走著,突然就不見人影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倆去了哪!”那人委屈地說道。
霍云天無奈,只好叫人回頭去尋,卻只找到了一把遺落在地的匕首,以及地上幾道可疑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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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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