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盧公子果然厲害,果然是盧老爺器重的繼承人,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弊屑?xì)看,那無名公子一雙杏眼,眼波流轉(zhuǎn),一張圓圓的小嘴,頗有嬌憨的少女感。這可不就是個女兒家嗎?
“只是,盧公子是如何看得出,雨兒是個姑娘呢?”那白雨姑娘方才一副男子的聲音,原是故意裝出來的。此時她用自己的聲音說話,聲音婉轉(zhuǎn)動聽,倒像是個活潑的小鳥。
“雖說從前白家不與外界過多交往,但是盧某人也早聽說,白老爺雖行事雷厲風(fēng)行,但是對他這唯一的一個女兒白雨,可是視為掌上明珠。方才白姑娘那番話,放眼當(dāng)今宿州乃至當(dāng)今江湖,有誰敢在白敬公子面前講出?而白姑娘又坐在白公子右側(cè),想必必是白家千金白雨姑娘了!”夢客哥哥說著這一番話,卻也不去看那白雨姑娘??晌铱茨前子旯媚锏难凵瘢置魇且桓闭J(rèn)定了夢客哥哥的樣子。
雖然她和我一樣,也只有十歲,但女兒家十三四歲便要擇一夫婿。她是白家千金,早些準(zhǔn)備也是應(yīng)該的。
“夢客哥哥,看來你今日可是要滿載而歸了。”我不懷好意的打趣他,這白姑娘,可不是正用仰慕的眼光看著他。
“青青妹妹莫要亂說。”他似乎是真要生氣了,我趕緊跟他道歉,這事才算過去。
“我是白雨不假,可方才我問公子的問題,公子可有回答?”白姑娘清脆的聲音響起,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子,若是和夢客哥哥在一起了,我也可以多和她來往了,想到這里,便更喜歡那白雨姑娘一分了。
“白姑娘,我盧家在這江湖受人尊敬不假,但家父樂善好施,在我宿州多為善事。況且我盧家雖有竹夢劍譜,但是家父教育我們,要想駕馭神器,內(nèi)心需要平靜,若是被欲望吞噬,那便會被反噬。到時,不知是人使用神物,還是這神物控制人呢?不知白姑娘有何見解。”夢客哥哥不緊不慢,娓娓道來,在座各位公子均用贊賞的眼光看著他。
“好一個‘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來,我們共飲一杯,慶祝今日詩會圓滿進(jìn)行!”白雨姑娘舉起酒杯,在座各位共同舉杯,氣氛再次達(dá)到高潮。
我看,這白雨姑娘今日收獲可是不少。
詩會到下午方才結(jié)束,我在那白家坐了一天,腰酸背疼?;氐椒块g可是讓紫檀好好幫我按摩了一下。今日一天都未見徐空,他失約詩會不說,這會兒我回來了也不見他個人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顧不得剛下過雨地面潮濕還有積水,我一個人便去往他的院子。待我氣呼呼的推開他院子的門,卻見他一個人在那院子里下棋!
“徐空,你今日去哪里了?不是說好的同去參加詩會麼?”他分明看到我進(jìn)來了卻裝作沒看見,這更讓我惱火。
“青青妹妹請坐!”他又執(zhí)一白子,穩(wěn)穩(wěn)落在棋盤。
“不要叫我妹妹!”他越是平靜我就越是生氣。
“哦?那日我與妹妹賭那綠梅,妹妹贏了我便按照約定,日日陪著妹妹解悶,想是妹妹深明大義讓著我,主動讓步叫我哥哥,如今反悔了?”他停下手中的棋子,抬起頭看著我,似笑非笑。
“你……我……我不與你計(jì)較,也并沒有反悔。只是哥哥失約,該如何解釋?”叫他一聲哥哥也無妨。
女孩子能屈能伸。
“我今日一直在此處下棋,并未去別處。想來你那夢客哥哥已拔得頭籌,成為白老爺?shù)某她埧煨隽??”他這番話倒讓我奇怪,他是如何得知這場詩會是白雨姑娘安排的。
不等我問,他便繼續(xù)說:“那日燈會回來,我看猜得的謎底里有白雨二字,當(dāng)時便覺得奇怪。又看了一眼邀請函,字體娟秀,分明是一個女兒家寫的。于是這詩會的目的我就猜個八九不離十了。”我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若是早知如此,應(yīng)該早些告訴我才是啊。
“那……”
他打斷了我說:“我這失約,也是為了妹妹好啊!”
他倒是冠冕堂皇,他去與不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說,不去與我何干?”
“妹妹可是忘了,我答應(yīng)了妹妹,若是妹妹無聊我便要立刻過來陪妹妹玩兒,若是被選中去當(dāng)人家的夫君,可不是要失約了?”
……
他何時學(xué)的這么油嘴滑舌的?
“你才七歲,人家白雨姑娘大你三歲,不可能看上你的吧?”這徐空也真是有意思,也忒自戀了。
“妹妹不也大我三歲?”他認(rèn)真的看著我。
“所以呢?”他這話說的奇怪。
“所以啊,我要陪在妹妹身邊,隨叫隨到,不然可就要失約了??偸怯幸粋€要失約,想來還是妹妹更重要。”聽不出他是認(rèn)真的,還是像往常一樣諷刺我,索性我就不與他說這事了。
“而且,以我對妹妹的了解,要想嫁出去可且得幾年,妹妹不急,我有何急?”他平靜而又認(rèn)真的說出這話,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上蒼派來懲罰我的。
“你……我不與你說了?!蔽艺娌幌朐倏吹剿?,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妹妹莫要生氣,徐空在這里給妹妹賠罪了!”
他認(rèn)錯倒是快,且不均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這抱歉我都接受了。
“聽說今日妹妹在詩會上賦詩一首,這會兒宿州城都在夸妹妹文采飛揚(yáng)呢。”他看著我,像是在夸我。
這次我不會再上他的當(dāng)了:“那些個人無非看我是宋家大小姐,拍拍馬屁而已,徐空哥哥還不清楚嗎?不必當(dāng)真?!?p> “可我并不認(rèn)同妹妹的詩?!彼荒樥J(rèn)真。
……
果然不能把他想的太好。
“哥哥有何想法,說來聽聽?!蔽乙呀?jīng)被他氣的沒有脾氣了,如此就隨他去說吧。
“妹妹欣賞柏樹的氣節(jié)這不錯,可整首詩未免太過悲觀了。要我說,既是有美好理想,便要長長久久的堅(jiān)守才好?!彼戳宋乙谎??!叭羰亲约河邢矚g的人,如果不能長相廝守,只能如煙火般短暫結(jié)束,那還不如從未擁有。”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妹妹不必?fù)?dān)心,千秋萬世,我必護(hù)妹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