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天涯的一番交談,讓張建國了解到自己的處境。
首先就是開悟問題,林天涯保守估計,就他這個情況想要開悟最少得十年左右。
而且就算五絕真人為他成功重塑靈根,他也就只有單靈根,剛剛達到修煉的門檻。即便有青靈山扶植,恐怕張建國的修行速度也快不了哪去,也許能在五十歲上下達到練氣境九層,至于能不能突破進入筑基境,這個還真不好說。哪怕是他有機緣進入了筑基境,只怕這輩子都無法達到結(jié)丹境。
這就是他自身修煉的問題。
還有一個問題也讓張建國擔心,那就是青州郡的時局,按照林天涯的說法,就是對青靈山不太有利。
青州七宗之間關(guān)系微妙,除了神州盟之外,所有宗門都在掠奪有限的修煉資源。這就是說六宗之間都是敵對關(guān)系。
但是情況也沒有那么簡單,六宗從地域上來劃分可以分為東南三宗和西北三宗,東南三宗就是珍瓏島、長生門、忘月谷,西北三宗就是擎天宗、青靈山、凌仙閣,東南三宗和西北三宗被神州盟從中隔開,這也讓東南三宗與西北三宗之間并沒有太大瓜葛,可是這并不是一件好事,西北三宗的擎天宗和凌仙閣實力都非常強,青靈山正好夾在兩宗之間。東南方向的神州盟他們又不敢動,兩派想要掠奪資源擴張勢力也只有往青靈山地界發(fā)展。
沒有一個安穩(wěn)的宗門做后盾,張建國覺得靠他自己很難在修煉一途上走的長遠。
如今棄青靈山而去也不現(xiàn)實,畢竟青靈山也沒有虧待他,而且就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別的門派恐怕都不會收他入門,留在青靈山還能混個掌門之徒。
張建國總算具體的了解到他有多差勁,也知道了青靈山在夾縫中生存的處境??傊锿馇闆r都不樂觀。
……
接下來一路順暢,張建國一直沉默不語。韓修文嘴巴不停說了幾個時辰,應該是說累了,也沒有像之前那么嘮叨。
幾個時辰之后,眾人飛出了神州盟寬廣的平原地帶,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腳下又開始出現(xiàn)起伏的山脈。
這些山脈并沒有青靈山的高大寬廣,沒一會他們便飛掠過群山,張建國突然聽見“嘩啦嘩啦”的水聲,借著微弱的星光,張建國放眼望去,一片青黛色的水面上翻騰著白色的浪花。
“出神州盟地界了,這是到無妄海了吧?!表n修文興奮的站起來眺望。
“最多半個時辰,我們就能抵達珍瓏島?!绷痔煅牡?。
葉玄音也伸著脖子往外看,她也還沒見過海。
果然半個時辰不到,一行人突然停在一座黑魆魆的巨島之外,隊伍剛停,前方就傳來謝遠之的聲音:“謝某攜青靈山弟子拜會雷島主……”
謝遠之聲音震天,過了片刻,珍瓏島上方金光流轉(zhuǎn),出現(xiàn)一個半圓形的壁罩,然后壁罩從中間裂開一條縫,一個四五十歲、身著土黃色長袍的魁梧大漢朝眾人飛來。
此時林天涯的風神舟已經(jīng)駛到了謝遠之身旁。
謝東林和杜依吾還有那三個執(zhí)教長老也都聚了過來。
從島內(nèi)出來的那人只帶了一個隨從,他飛到謝遠之跟前,“謝道友,十年未見,你還是風采依舊?!?p> 風采依舊其實不能算是一個好聽的詞,說白了,意思是謝遠之這十年毫無寸進。
“雷島主修為又精進不少,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追趕上我薛師兄?!?p> 相互之間虛假吹捧一番之后,雷島主道:“其他幾宗也才到不久,謝道友帶眾弟子隨小徒去龍巖島歇息一晚,一切雷某早已安排妥當?!?p> “多謝雷島主。”
“不必客氣,時候不早了,雷某就先走一步了。明日辰時,會有人帶謝道友入珍瓏島。”雷島主說完便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個中年黃袍男子引眾人轉(zhuǎn)向去往龍巖島。
“那雷島主對我們的態(tài)度好像不太友好?!睆埥▏馈?p> “這不算什么,珍瓏島和我們青靈山東西相望八竿子打不著,真正的矛盾是擎天宗與凌仙閣,還有東南三宗之間的爭斗?!绷痔煅牡?。
“雷天鳴元嬰境八層的修為僅次于師尊,卻遠遠高于謝師叔元嬰境一層,他的態(tài)度自然不會太謙卑?!表n修文補充道。
“師尊跟我說過,雷天鳴才不是什么好人,你們最好離他遠一點?!比~玄音提醒眾人。
“就算我們想離他近一點,你看他的樣子,連謝師叔都你放在眼里,他會搭理我們?”韓修文就喜歡在葉玄音的話里挑刺。
幾人說話間便到了龍巖島,黃袍男子將眾人引入島之后,施了一禮便匆匆離去。
龍巖島并不算小,島上有一座山峰,山半腰之下密密麻麻開鑿了許多洞府,應該足夠安頓青靈山近千弟子,而在山腰之上卻只有幾十個較大的洞府。這是給修為在結(jié)丹境以上的弟子安排的住處。
謝遠之隨便選了個洞府,進去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謝東林和杜依吾選了兩個跟他們師傅相鄰的洞府。
張建國雖然是個凡人,但是畢竟掛了一個五絕真人之徒的名號,自然也毫無疑問的被帶上了山腰之上。
反正就是小住幾晚,所有人都沒有挑剔。
眾人安頓好之后,夜也深了,海島的夜晚不比青靈山那樣靜謐,除了風聲,還有永不停歇的海浪,張建國躺在石床上,聽著山洞外面的聲音,心里很平靜,卻久久難以入睡。
他起身出了洞府,剛一出門就看見山崖旁的石頭上坐著一個瘦弱的身影,是葉玄音。她正在看著大海發(fā)呆,張建國順著葉玄音目光望去,除了不遠處一陣接一陣白色的海浪,其他的漆黑一片。
“師姐。”張建國走了上去。
“你不睡覺跑出來干什么?”葉玄音聽沒有看張建國,冷冰冰的問道。
“我睡不著,想出來透透氣。”張建國也坐了下來,“師姐,這六宗論道要怎么比???有什么規(guī)則嗎?”
張建國已經(jīng)沒有贏得六宗的壓力,他只是隨口一問,打發(fā)一下時間。
“你問這么多干嗎,師尊不都收你為徒了嗎?你難道還想?yún)⒓恿谡摰???p>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參加了嗎?”雖然五絕真人收了張建國為徒,可沒有說過他還要不要參加論道。
“你都拜師了還參加什么六宗論道?想去丟人現(xiàn)眼嗎?”葉玄音沒好氣的道。
“師姐,你知道嗎女孩子光修為高和漂亮是不夠的,最重要的是善良?!?p> “你是在夸我修為高又漂亮?”
“我是在勸你善良!”
“好你個張建國,才做了一天蕭遙你就敢教訓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