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師弟,你真能鬼扯,明明是斷瑟為箏硬是被你說成爭得第一。”韓修文對返回臺下的張建國道。
“我這也是急中生智,總要給師姐一些信心才行?!睆埥▏?。
“蕭師弟機智過人?!倍乓牢岵焕洳粺岬姆Q贊道。
過了片刻,葉玄音放好了箏,在萬眾矚目之下彈起了那曲《琵琶語》。
只彈了前幾個音就讓眾人瞠目結(jié)舌。
“這是什么曲目?”
“這曲調(diào)、還能這么彈?”
“此曲本身的意境竟然和她彈出來的意境不相上下……”
……
很快一曲《琵琶語》彈罷,眾人對這箏更加有興趣,那個神州盟年長的長老迫不及待的問道:“能否將此箏借我一觀?”
葉玄音起身抱著箏獻了上去。那年長的長老接過箏,隨手撥弄幾下金屬制成的弦,一陣清脆悅耳的的聲音響起。
“似琴非琴,似瑟非瑟,是為箏也!”年長長老顯然對箏十分喜愛,“你剛才彈的那首曲子也十分奇特,不知是何人所作?”
“那個曲子、也是蕭師弟所作。”葉玄音雖然聲音不大,但是祭臺上的眾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還請蕭賢侄上臺一敘?!蹦觊L的長老對臺下的張建國道。
張建國只有硬著頭皮再一次上了祭臺,他站到葉玄音身旁,不知道那個長老要找自己敘什么。
“蕭師侄是怎么想到要制這箏的?”
……
年長的長老問了很多問題,大概就是想知道張建國制箏的過程,還是那曲子的靈感等等。
張建國東拉西扯,連哄帶騙,最終得出結(jié)論——這一切都是巧合。
圓上這一切后張建國挺滿意,不過那個長老似乎不太滿意,他顯然不能接受這一切都是巧合的說法。但是張建國不愿意說,他也不好強逼。
“前輩若是沒有別的問題,晚輩就退下了?!睆埥▏Ь吹牡?。
“等一下?!遍L老還沒說話,不遠處傳來一個動人的聲音。
說話的是云舒。
“云舒師姐有何指教?”雖然張建國和云舒修為天差地別,但是按輩分來說稱她一聲師姐倒也合適。
“我想讓蕭師弟留下,聽我彈奏一曲?!痹剖嬉恍?,原本絕世的面容變得更加動人。
這時五位評判長老才意識到云舒還沒有演奏樂曲,年長的長老對張建國道:“既然如此,你就站在一旁聽一聽云舒的演奏也無妨?!?p> 張建國搞不懂云舒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向五位評判長老施禮后,就隨葉玄音站到了一旁。
云舒走到祭臺中心的琴案前,她并沒有取出古琴,反而緩緩坐到了桌案之上。就在眾人不解之時,她雙手一轉(zhuǎn),一把精致的四弦琵琶出現(xiàn)在了手上。
“原來云舒師姐不只是會彈琴啊?!?p> “她為何要彈琵琶?難道,難道她的琵琶比琴彈的還要好?這怎么可能?”
見云舒抱著琵琶,眾人議論紛紛。不過忘月谷的弟子們沒有很驚訝,她們知道云舒師叔的琵琶彈的絕對不比古琴差。
千呼萬喚使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張建國覺得這兩句詩形容現(xiàn)在的云舒很恰當。
沒有讓所有人等太久,云舒開始撥動絲弦。
“什么情況,這……”
“這彈的不就是葉師叔的那首曲子嗎?”
張建國驚詫的看著云舒,她彈奏的確實是那曲《琵琶語》,云舒看了一眼張建國,微微一笑。
一曲《琵琶語》,半生相思淚。張建國萬萬沒想到云舒只聽了葉玄音彈了一遍,竟然能將此曲完美的演繹出來,而且這首曲子叫《琵琶語》,顧名思義這就是一首琵琶曲,所以云舒彈的顯然比葉玄音要好,不只是葉玄音,甚至比王乾和白玉川都要好。
張建國的心緒隨著弦音震顫,不管是那些細若蚊蠅還是一閃而過的音節(jié)都灌注滿了情感。
一曲彈完,祭臺之上狂風驟起,云舒穩(wěn)坐琴案之上,身上紅黃藍綠四光閃現(xiàn)……
“突破了!”一旁的雷天鳴猛然站起身,原本東南三宗要屬忘月谷最弱,不過云舒要是突破進入元嬰境,用不了多久忘月谷的實力就能強過其他兩宗。
雷天鳴顯然不愿意看見這種事情發(fā)生,但是現(xiàn)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動什么歪心思。
狂風肆虐,攪動著周圍的靈氣,張建國被狂躁的靈氣壓的喘不過氣,葉玄音見此連忙掐訣,喚出一個橢圓形光罩將張建國護住。
臺上五名筑基境的修士也紛紛施展法術(shù),隔絕自身體內(nèi)的靈力與周圍靈氣產(chǎn)生的共鳴。至于其他結(jié)丹境之人,雖然也略感不適,但是還算能承受住這靈壓。
片刻之后,祭臺上的風漸漸平息,云舒身上的四色光亮也變得若隱若現(xiàn),她借著對這曲《琵琶語》的感悟突破進入了元嬰境。
臺下數(shù)千弟子大部分都流露出羨慕之色。六十多歲的元嬰境修士,在青州可以算是屈指可數(shù)。
云舒收好了琵琶,一步步朝著張建國走來。
見云舒突破結(jié)束,葉玄音也收起了張建國身上的光罩。
“多謝蕭師弟這首曲子助我突破進入元嬰境?!彪m然云舒修為比張建國高的多,但是她的態(tài)度卻沒有半點傲慢。
“恭喜云舒師姐?!睆埥▏膊惶鄄话W的道。
“蕭師弟覺得我剛才那曲彈的如何?”云舒又道,“此曲是蕭師弟所作,我聽了頗有感觸,就厚著臉皮借來一彈,讓蕭師弟留下來就是想問問師弟,我彈的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有沒有不妥之處張建國也不知道,反正這一曲《琵琶語》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
“云舒師姐這曲彈的意境深遠,宛若仙音,白某自愧不如?!迸赃叺陌子翊ㄍ蝗婚_口道。
“白師兄,云舒師姐可沒有問你,她是在問蕭師弟。”一旁的王乾早就看不慣白玉川,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兩家是宿敵,而且他二人在音律上實力也相當。
“此曲雖是蕭師弟所作,但是我觀他還未開悟聚靈,恐怕對音律之道知之甚淺,云舒師姐就不要為難他了。”不知道白玉川是真的體諒張建國,還是只想嘲諷他一番。
不管怎么樣,張建國也不打算給他好臉色看,不只是他白玉川,在他看來整個擎天宗估計都沒有一個好人,他不相信屠殺唐家寨只是彭啟明的個人行為。
“不妥之處確實沒有,不過白師兄所說的意境深遠宛若仙音太敷衍了,我倒是有更細致體悟。”張建國道。
“請蕭師弟指教。”云舒道。
“此曲名為《琵琶語》,云舒師姐用琵琶彈奏此曲自然合適不過……”
“難怪,我是說一聽玩葉師妹彈完此曲總覺得差一些什么,果然這是一首琵琶曲。”云舒解開了心中的疑問。
“聽完云舒師姐的琵琶,我覺得只能用八句詩來形容……”張建國停頓了一下,然后裝腔作勢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p> 八句詩一出,全場一陣騷動。就連坐在一旁看戲的五位評判長老都有些驚訝。
“這詩描繪的甚是精準?!?p> “確實比宛若仙音確切多了?!?p> “這是哪位高人作的詩,為何我聞所未聞?難道是這個蕭遙有感而發(fā)?”
云舒也不可思議的望著張建國。
張建國見眾人被這八句詩詞折服,心里暗嘆,白居易誠不欺我,這一首《琵琶行》將琵琶聲描寫的太生動了。
“一曲《琵琶語》,省去云舒十年苦修,我與蕭師弟素昧平生卻受此大禮,慚愧之至?!痹剖媸┒Y道。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張建國還了一禮,然后便緩緩下了祭臺。
“蕭師弟,你剛才那詩、也是你之前的師傅寫的嗎?”剛下臺,杜依吾就問道。
“算是吧?!睆埥▏矐械媒忉?。
“蕭師弟,不,以后我叫你蕭師兄,你把你師傅寫的詩教教我。”韓修文發(fā)現(xiàn)吟詩比寫字有前途,畢竟詩詞張口就來,但是字寫的再厲害,也不能拿著四處炫耀。
張建國沒有搭理他。
接下來五位評判長老宣布結(jié)果,云舒毫無懸念的奪得了琴組第一。雖然她和葉玄音彈的都是《琵琶語》,但是并沒有規(guī)定說論道不能彈一樣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