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璇已經(jīng)離開侯府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的時間,她在漫無目的的四處奔波,累了就隨便找一個角落棲身。
她這些日子的狼狽和無助都被羅小凡看在眼里,卻也是只能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守護(hù)著。
她亦是在努力的忘記敖玨,她離開的時候沒有一分錢,從頭到腳只有自己的一把劍此外什么都沒有。她餓了不敢吃買包子吃,渴了不敢討水喝,她只能自己餓著,實(shí)在餓得不行了就跑到郊外摘野果吃,趴在溪水邊咕咚咕咚的喝個痛快,她風(fēng)餐露宿,好在此時正是七月,水中的魚兒肥大,她自己也會抓魚烤著吃,也算是自食其力餓不死。她居無定所,哪里都去的,處處無家處處家。
多年前,她也是流落異國他鄉(xiāng),風(fēng)餐露宿的日子也習(xí)慣了。
一個人的日子也算是清凈,只是哥哥嫂嫂不知如何了,自己這么久了沒有去看他們,定會讓他們擔(dān)心。為了不讓哥哥嫂嫂擔(dān)心,她前幾日就到很遠(yuǎn)的山上打了一擔(dān)柴,拿到京城最熱鬧的集市上去賣,賣到錢好換取筆墨寫信,再找人送往將軍府,只要哥哥嫂嫂安好她也沒有旁的奢望了。
“上好的柴禾,五文錢一捆,十文錢一擔(dān)......”凌思璇也像其他小販一樣叫賣著,她獨(dú)特的氣質(zhì)給人一種不尋常的感覺,還有她手中的劍,識貨的人一看就是上等貨,能拿此劍的人定是達(dá)官貴人,如何會淪落到賣柴禾的地步。
她的不同尋常引來了其他小販和閑漢的好奇,紛紛起來圍觀。
“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小娘子,既然能拿得起這么名貴的劍,如何淪落到賣柴禾的下場,如何不把那劍賣了,那價錢比你賣十年柴禾的錢還多,有這好事何樂而不為呢”一個小販笑呵呵的問道。
“此劍乃家傳之寶,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不賣”凌思璇說道。
一個閑漢笑道:“你都這樣了,還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呢,請問什么地步是萬不得已的地步”
“你要買便買,不買且去別處,莫要打攪我做生意”凌思璇厲聲道。
“你這是什么話,知道小爺我是誰嗎,這條街都是我的,本來看在你如此生的漂亮的份上想免去門錢,如今看來是免不得了,拿錢”閑漢神氣的說道。
“什么錢,我才到這里賣柴禾,哪里有的錢給你”
“你在我小爺?shù)牡乇P做生意,難道不該孝敬孝敬小爺嗎”
“這里是京城,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如此放肆,誰規(guī)定的在此做生意便要門錢,難道你不怕官府衙門嗎”凌思璇斥責(zé)道。
“小姑娘如此伶牙俐齒,好有個性,小爺我喜歡的不得了,莫不如你不要賣柴禾了,跟了小爺我自有你的好處”閑漢壞笑道。
“看你這樣子,如此橫行霸道應(yīng)當(dāng)不是一兩天了吧,你當(dāng)真不信沒有人能治你嗎”
“小娘子,小爺說了,這條街都是小爺?shù)?,你說誰敢管我呢,怕是不要命了”
“哼,我敢管,別人怕你,我自是不怕你,今日我便抓你去見官”
“哈哈哈,什么樣的官小爺我沒有見過,連靖國侯府的侯爺這么大的官小爺都見過呢,侯爺便是小爺?shù)目可?,你?dāng)真能扳倒侯爺,我給您十個膽子你都不敢”
“靖國候”凌思璇心里一震,又想起了那個男人。
“怎么害怕了吧,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省的在這風(fēng)吹日曬的受罪”閑漢說著便要去臘凌思璇的手。
“滾開”凌思璇往后一躲,大聲呵斥道,
“是誰這么目中無人,敢叫我侯府的人滾開”人群里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出現(xiàn),身后跟著兩個侍從。
凌思璇看到那人時更是驚訝,忙把頭埋的底底的,不叫她瞧見。
“夫人,您怎么親自來買東西了,這里一個小娘子不知天高地厚說話聲音大了點(diǎn),吵到了夫人,真是該死,這么大的日頭,夫人如何自己就出來了,且去鋪里喝喝茶,歇息歇息”閑漢連忙上前討好道。
“你家鋪?zhàn)永锏牟剂现鴮?shí)不錯,侯府上上下下的人很喜歡的緊呢,只是以后不準(zhǔn)打著我侯府的名頭在外胡說,小心丟了命”女子鄙視的看了一眼閑漢,不屑說道。
“小的不敢,小的還仰仗夫人呢,怎么會不聽夫人的話,還望夫人多幫襯著點(diǎn),小店才能開的下去”閑漢笑瞇瞇地說道,對女子馬首是瞻的一頓討好。
“諒你也不敢,這位小娘子著實(shí)不錯,不知是誰家的,但是只要被你這個沒臉的看上可真是委屈了人家姑娘”女子指著閑漢神氣的說道。
“怎么會呢,當(dāng)初夫人還未嫁進(jìn)侯府的時候,不也是靠著我的賞錢過活嗎,當(dāng)時我對夫人可是傾慕已久,為了日日來見夫人,我這小店差點(diǎn)就關(guān)門了,好在夫人如今找到了靠山,還能幫襯點(diǎn)小的,小的也是心滿意足了,這小娘子可沒有夫人當(dāng)時有味道,跟了我也算是她的福氣,哈哈哈”那閑漢壞笑道,一副下作的模樣真是讓人惡心。
“好個沒臉的東西,居然敢打趣老娘來”女子怒道。
“夫人息怒,是小的一時嘴快,真是該死,真是該死,夫人且去歇息吧”閑漢陪笑道。
“哼……”女子冷哼一聲,準(zhǔn)備要走。
“蘇妹妹,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凌思璇從地上站了起來,凝重的眸子看向準(zhǔn)備要走的蘇落芊。
“姐姐,怎么是你,好久不見,這么多天了我時時刻刻都惦記著你的安危,可想死妹妹了”蘇落芊忙換了一副模樣上前親切的去牽凌思璇的手,
閑漢更是驚呆了,想不到這小娘子居然與侯府的人有關(guān)系,看來是自己要惹上麻煩了,隨后他反應(yīng)過來,立馬遣散了周圍看熱鬧的人。
“你既時時都惦記著我,那為何我窮困潦倒之際,也不見你施舍救濟(jì)呢”凌思璇語氣冷冷的反問道。
“姐姐,我雖然嫁進(jìn)了侯府,可是我身份低微,連侯府的下人都瞧不起我,在老夫人跟前更是說不上話,實(shí)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啊”蘇落芊照舊可憐兮兮的說著自己悲慘的命運(yùn)。
“莫要再喊我姐姐,你現(xiàn)在是侯府夫人,我也高攀不起了,應(yīng)該稱呼你一聲夫人才對”凌思璇不留痕跡的推開蘇落芊的手,與她拉開了距離。
“姐姐,你這是做什么,你是怪我搶走了你的男人嗎,姐姐你聽我說,實(shí)在是侯爺他........”
“好了,好了,你們之前的風(fēng)月之事我不想聽一個字,只是你如此對待小凡,究竟是為什么,你在我面前一幅幅楚楚可憐的模樣又是為什么,我沒有猜錯的話,剛才那個搔首弄姿,亂拋媚眼,水性楊花的人才是真是的你吧”凌思璇語氣冷漠的道。
“哼,既然你已經(jīng)看出來了,那我也不必再裝了,哎呀,這裝著的感覺著實(shí)難受,還是做自己比較舒坦一點(diǎn),我在姐姐跟前可憐楚楚自然也是為了要取得姐姐的信任,然后搶走姐姐的一切呀,還要看著姐姐傷心欲絕,痛苦難當(dāng)”蘇落芊冷笑道,她的目的達(dá)到了,索性也不裝了。
“那你為何要對小凡表明心意,你說你對他一往情深,可如今又是怎么做的“凌思璇問道,她很心寒,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被蘇落芊戲耍了一圈。
“姐姐你錯了,我本是聽雨樓的頭牌,見過的男子數(shù)不勝數(shù),單單羅小凡與眾不同,深得我心,可是他偏偏不喜歡我,因?yàn)樗男睦镏挥心?,你搶走了我心愛之人,那就不要怪我奪走你的一切”蘇落芊咬牙切齒地說道。
“能奪走的東西,本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盡管拿去好了,真是慶幸小凡沒有對你動心”凌思璇語氣不屑的說道。
“你當(dāng)真不在乎嗎,侯爺現(xiàn)在每日都對我呵護(hù)有加,尤其晚上的時候,他還會把他當(dāng)胳膊給我當(dāng)枕頭,會對我說好多的甜言蜜語,也不知怎地,近日來我連續(xù)有些嘔吐,總是想吃一些酸的東西,侯爺便特意讓人買了上好的梅子,真是貼心,說是為了我,其實(shí)也是為了腹中胎兒,不過我也開心,能每天與侯爺朝夕相處”蘇落芊靠近凌思璇小聲說著,故意刺激凌思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