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晴這樣的女孩兒會跟這種“老同學(xué)”有舊敘?她不開口傅凌都知道不可能。
年輕男人勃然大怒,指著傅凌:“你他媽是不是找死!”
一邊罵一邊擼著袖子氣勢洶洶就要沖過來動手。
陸曉晴心狂跳了跳,急忙往前擋住傅凌:“喂,你是誰???上我們家來干什么?注意點(diǎn)啊,這是我家,別亂來!”
人家傅書記一片好意特意上門來告訴她好消息,結(jié)果在她家被人給打了一頓,叫人家心里怎么想?
而且,她又怎么過意的去?
而且,她是真的不認(rèn)識這位自稱“老同學(xué)”的家伙,更別說敘舊了。
不過傅書記脾氣倒也不小啊,算上今天三次見面,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溫潤和氣的人,沒想到也會這么干凈利落的懟回去,倒是有點(diǎn)意外。
想想也是,傅書記比自己也就大兩三歲吧,年輕人即便是鎮(zhèn)書記也不可能沒有脾氣啊。
他這么一發(fā)脾氣,陸曉晴下意識的覺得倒是縮小了幾分彼此之間的距離感,沒有什么官民之分了。
年輕男人顯然被陸曉晴的話給打擊到了,狠狠又瞪了傅凌一眼,這才沖陸曉晴冷笑:“怎么?前幾天才求著我爸貸款,現(xiàn)在就說不認(rèn)識我啦?陸曉晴,你這眼光跟從前一樣,挺有問題的??!你說你怎么還學(xué)不乖呢?”
“是你!”陸曉晴臉色變了變,忍著翻臉的厭惡:“我跟你沒什么舊可敘,我們本來也不熟,請你離開我們家!”
“別呀,”方飛鵬笑嘻嘻的,“有沒有‘舊’可敘不重要嘛,重要的是當(dāng)下、現(xiàn)在,對不對?區(qū)區(qū)五萬塊錢還貸什么款啊,咱們聊聊,把你的困難跟我講講,這個錢我出了也不是問題嘛。”
方飛鵬一邊說一邊笑嘻嘻的朝陸曉晴走過去,想要動手動腳。
他聽他爸當(dāng)笑話講了陸曉晴想要貸款的事,找到機(jī)會這就心癢難耐的跑上門來了。幾萬塊錢對他來說還真算不上什么。
原本以為遙不可及的人突然間陷入困境、等著自己伸手拯救,方飛鵬幾乎做夢都要笑醒,這才叫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呢,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陸曉晴還不是要落到他的手里?
他心里滿懷著報復(fù)的快意,他不信陸曉晴不服軟。她貸不來款就只能求他。
原本他的打算是好好的哄著她、說點(diǎn)好聽的,把錢慷慨大方的借給她,只要她跟他借了錢,今后他就有各種機(jī)會前來糾纏。
拿人手短,她能怎么著?
這些年他女朋友交了一個又一個,但要說結(jié)婚,當(dāng)然不能隨便,總得有個像樣的才有面子。
聽說陸曉晴回來村里以后都不再出去了,方飛鵬立刻就蠢蠢欲動起來。
當(dāng)年自己就喜歡她,如果把她娶回家,那多有面子!
他瞧不起光會死讀書的大學(xué)生是沒錯,但是娶個國家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當(dāng)老婆,絕對漲面子。
他沒想到,他興興頭頭的來找她,自信滿滿設(shè)想中的一切即將實現(xiàn),哪兒想迎頭先來了一棒子:她家里居然有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她居然還跟那陌生男人一起從屋里出來!
方飛鵬看到他們兩人從屋里出來的時候心里就不由得無明業(yè)火起,暗罵“奸夫淫婦”!有種自己老婆紅杏出墻的憤怒。
尤其看到這個陌生男人身材挺拔、相貌英俊,普普通通的襯衫、休閑薄外套、休閑褲穿在身上隨意中也透著一種人所不及的干凈儒雅氣質(zhì),把自己身上兩千塊的夾克比成了地攤貨,他就更憤怒了。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自己嫉妒的。
傅凌擋住了方飛鵬,目光微微不善。
傅凌已經(jīng)聽明白了,這人是信用社那位方主任的兒子,也隱約明白了陸曉晴為什么貸不下來款。
多半是跟這方家有關(guān)吧?
他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以權(quán)謀私、邪心下流的人。就因為有這種人,多少事都能讓他們給作壞了。
“你是什么東西,給我滾!”方飛鵬大怒,掄起拳頭兇神惡煞朝傅凌臉上砸去。
在陸媽媽和陸曉晴的驚叫聲中,傅凌不知如何不但迅速避開了方飛鵬的拳頭,陸媽媽和陸曉晴還沒看清楚,方飛鵬就慘叫一聲被傅凌扭著雙手反剪在身后押著他腰彎成了蝦米。
方飛鵬咬牙切齒偏頭怒瞪傅凌,眼中射出惡毒的光芒:“狗東西,你敢動我?你給我等著!”
傅凌看了陸媽媽和陸曉晴一眼,沖方飛鵬淡淡一笑:“好啊,那你聽好了,我姓傅,叫傅凌,你想找我可以去問問你爸方主任,他知道我。我呢,隨時奉陪?!?p> 按照傅凌的性子,本來是懶得跟方飛鵬這種小流氓地痞啰嗦的,但他既然動了手,萬一這人懷恨在心遷怒陸家母女就不好了,還不如給他個明白話。
方飛鵬沒想到他認(rèn)識自家老頭,略略有些吃驚,但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冷哼了哼。
傅凌推開他:“現(xiàn)在,請你離開。”
方飛鵬瞥了陸曉晴一眼,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朝地上呸了一口轉(zhuǎn)身灰溜溜的走了。
“這——”陸媽媽長長舒了口氣,忙道:“傅書記,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傅凌失笑:“阿嬸,我沒事,他還沒本事傷的了我?!?p> “那就好、那就好!”
“傅書記,真是抱歉。”陸曉晴苦笑了笑。
傅凌皺了皺眉,“我看這人沒安什么好心,以后如果他再來找麻煩,如果你們解決不了別忘了去找我?!?p> 陸曉晴稍稍猶豫,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著道謝,“好的,謝謝傅書記。”
傅凌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只是客套,想了想又笑著說:“反正我以后時不時就會過來看看田里的金絲皇菊,如果有什么不用去找我,直接跟我說就行了!對了,不會嫌我添麻煩吧?”
哪里會嫌棄?陸媽媽高興才是,笑呵呵連連點(diǎn)頭:“不會不會,你盡管來!我家大妹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怕是還要跟傅書記請教呢。”
傅凌大笑:“阿嬸,這可不敢當(dāng),曉晴她才是行家!”
送走了傅凌,陸媽媽是真的高興,“傅書記說還會來看咱們家種的菊花,是真的嗎?”
“是啊,”陸曉晴好笑:“傅書記說了,他會關(guān)注這件事,如果種的好,明年會在村子里推廣,做成一個示范點(diǎn)。然后,以點(diǎn)帶面,帶動鄉(xiāng)里大大小小十五個村因地制宜,一同致富?!?p> “好、好?。 标憢寢屄牭眯睦餆岷鹾醯?,莫名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和希望:“傅書記就是能耐,別看年紀(jì)輕輕的,我看就是這樣年輕的才肯干事兒,比那老官油子靠譜多了!不過,這將來十幾個村全要種這金絲皇菊嗎?”
陸媽媽又有點(diǎn)擔(dān)憂,生怕影響了自家的銷售。物多易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