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你這馬虎眼也打了這么些年了,是不是也該收收心,正兒八經(jīng)給自己找個歸宿了?”鄒盈月坐在桌邊,一邊包著餛飩,一邊嗔怪著女兒。
葉微涼心下無奈,她難得周末調(diào)休,每次回來三句話繞不開‘相親’?!皨?,我是真的不想再相親了!每次都大眼瞪小眼的,有什么意思?。俊?p> “每次都大眼瞪小眼?那你倒是自己領(lǐng)一個不大眼瞪小眼的回來?”鄒盈月對著葉微涼忍不住就是一個暴栗“你自己說說,澤言到底哪里不好了?兩家人知根知底,那你們倆又是大小一起長大的,你非扯一堆‘兄妹情’、‘感覺不對’,我真是要被你氣的提早去找你外公外婆了!”
“呸呸呸!”葉微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怕真的惹母親生氣,只敢小聲嘟囔“那我說的是事實嗎!再說,我也沒見得有多老了吧,哪里就要這么著急的了...”
“沒見得有多老?葉微涼,你是不是去國外鍍了層金,回來連腦子都變得不清爽了呀!你曉不曉得,你今年都35了呀?”鄒盈月氣呼呼的瞪著葉微涼“你姑姑和舅媽每次看見我就問,不曉得的,還以為是我栓著你不讓你嫁人呢!我告訴你,你媽我沒人家媽那么時新,什么獨身主義、不婚主義,咱葉家行不通!你要做酒店我不管,但是成家生子你跑都別想跑!”
葉微涼心里驀然一緊,差點掛不住臉上原本的淡然。成家生子...她該怎么告訴媽媽,也許終其一生,她都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
“怎么啦?怎么突然就不說話了?”鄒盈月看女兒突然沉寂下來有點奇怪。
“噢,我在想澤言怎么還不來,我再打個電話給他?!比~微涼掩飾的低下頭,擦了擦手,摸出口袋里的手機。
“讓他帶瓶生抽上來,家里的快用完了。”
“知道了。”
“到哪了?”看微涼放下手機,她問。
“到樓下了,這就給你買生抽去?!?p> 鄒盈月點點頭,忍不住又念叨上了“要我說澤言就很好,又上懂事又上進,難得脾氣又好,就你非得挑三撿四!明明又不比人家長得難看,搞到現(xiàn)在還孤家寡人一個,大院鄰里之間的,不是以為你有毛病,就是以為我們家有毛病?!?p> “好了好了,媽,我算是怕了你了,我去相親,我去還不成嗎?”葉微涼實在是受不了母親的連番轟炸,只得點頭認慫。
“你可不許又唬我!”鄒盈月似信非信,盯著葉微涼半真半假的威脅道“我這就讓你王阿姨安排上,你要再放我鴿子,我看你也別認我這個媽了!聽到嗎?”
門鈴響了。她看著喜恭恭過去客廳那邊打電話侃大山的母親,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過去開門。
寧澤言提著購物袋進來,伸頭望了望,“叔叔阿姨呢?”
葉微涼一邊接過他手中的袋子,食指向上指了指“一個沉迷于棋盤,一個沉迷于侃大山?!?p> “搞了半天就你自己在包餛飩啊!”寧澤言望了眼滿桌狼藉,忍不住笑“鉑爾曼的葉總監(jiān)周末回來就是做苦力來的?”
葉微涼白了他一眼“堂堂寧氏大酒店的總經(jīng)理不也來做苦力了?”
“好像是這么個意思”寧澤言也不以為意,一擼袖子“來,我?guī)湍阋黄??!?p> 吃過晚飯,剛說了會話,鄒盈月就趕著女兒和寧澤言出去走走。倆人只好苦笑著遵命,葉微涼穿上大衣,戴著圍巾和寧澤言一起走下樓去。
“想去哪里?”下了樓葉微涼問。
“你要不想出去就算了,反正外面也冷。”幫她拉好圍巾擋住夜晚的寒風(fēng)“我跟阿姨說,就說飯店有事我要趕回去?!?p> 望著他眼中的溫柔,葉微涼突然有些心酸“澤言,你說我們?nèi)绻恢辈婚L大,永遠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不去想以后怎么樣,那該有多好?!?p> “傻丫頭,人哪能不長大?難道你想永遠當那個跟在我身后流著鼻涕的小姑娘?”寧澤言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微涼,你不要有負擔。你愿意接受我也好,不愿意接受我也罷,不管怎么樣,我們從小到大的兄妹情誼是不會改變的。我明白你的想法,我不怪你。只是你記著,不管哪一天,如果你累了,想要休息,就只管走過來,我永遠都會敞開雙臂接著你的。”
“澤言...”葉微涼就覺著喉嚨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上去吧,下面冷?!彼⑿χ屏送扑拔铱粗闵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