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到了公布成績的時候,眾考生一大早就到了昨天考試的地方。
有的人略顯緊張,比如李君羨。有的人則是胸有成竹。
云朗則比較風(fēng)輕云淡,好言安慰了李君羨幾句。
元三問也早早來到,見著面色期待的眾人,淡然一笑。
“好了,老夫也不賣關(guān)子了,下面直接說通過名單?!?p> 隨著一個個名字從元三問嘴中說出,聽到名字的人欣喜萬分,還沒聽到名字的則更加緊張。
“……云朗、江華、……歐陽秀、……李君羨。”
云朗本以為自己不會太過驚訝,可是當(dāng)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心情還是波動了一下。歐陽秀也是如此,臉上閃過欣喜的神色。李君羨則好像如釋重負,緊張的心情終于舒展開來。
元三問輕聲道,“好了,聽到名字的,跟我前往祖師堂。”
眾人紛紛跟上,只有兩位考生一臉崩潰地留在原地。
一位君子閣弟子走到他們身前說道,“二位,不必灰心,天生我才必有用?!闭f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二人帶下山去了。
君子閣的祖師堂算不上有多么宏偉,但是眾人剛一見到,便能感覺到濃厚的歷史氣息。
一行人跟隨元三問進入祖師堂當(dāng)中。
引入眼簾的就是兩座純金打造的雕像,一位有兩人左右的高度,擺放在正中央,另一位稍矮一些,擺放在一旁。眾人稍微一想便知道是被稱為千古第一圣的至圣先師,和被稱為千古第二圣的亞圣前輩。
兩位先師的雕像下方還有一些靈位,其中也不乏有名垂千古的人物。
此時祖師堂中已有不少人等待,正中擺放著三張椅子,其中兩張椅子已有二人正襟危坐,旁邊還有一張空椅子。這二人眾人都認識,一位是先前在山下引導(dǎo)眾人的中年儒生,名叫段一鴻。另一位則是上山時跟元三問站在一塊有過一面之緣的方鶴。
元三問走到二人旁邊落座,面色嚴肅起來。
最先開口的是那段一鴻,只見他緩緩說道,“君子閣,當(dāng)養(yǎng)真君子。所以,在君子閣中,不允許有不守禮法規(guī)矩的人存在。三位老師中,我的職位最為特殊,掌禮儀規(guī)矩、管山下情報。”
段一鴻聲音洪亮,“我的弟子有一個特權(quán),那就是將來可以不用定期下山執(zhí)行任務(wù),不用承擔(dān)危險?!?p> 說完以指背輕輕敲了一下椅子,示意自己說完了。
方鶴掃視了一下眾人,快言快語“拜入我的門下,平日里沒有什么任務(wù),但會額外多出一門煉器課?!闭f完同樣輕輕敲了一下椅子。
元三問微微一笑,語氣平緩,“拜入老夫門下,平日里什么都不用做,但是必須每月至少外出執(zhí)行一次任務(wù)。不過諸位不必緊張,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是由你們自己按照自身實力自由選擇的,不會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險?!?p> 元三問說完,看了一眼一旁站立的幾位弟子,點了點頭。
那幾位弟子見狀,端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茶水,走到眾人面前。
其中一位弟子說道,“想要拜在哪位老師的門下,就去給他敬茶就好。”
云朗陷入思考,各位老師都有各自的特點,這就讓他有些難以選擇了。
良久,云朗終于下定決心,接過一杯茶水走到元三問身前,躬身將茶水往前遞去。元三問接過茶水,微笑點頭,輕輕抿了一口,隨后將茶水放在一旁的桌上,這就算是拜師成功了。
之所以選擇元三問,有兩個理由,一個是元三問性格很像夫子曾知微,另一個是可以執(zhí)行任務(wù)幫助不少人。
另一邊,李君羨和歐陽秀也做出了選擇,李君羨拜了能教煉器的方鶴,歐陽秀拜在了相對清閑一些的段一鴻門下。
元三問這邊的弟子只有三人,相比方鶴那邊的八人和段一鴻那邊的六人稍微少了一點。
元三問淡然一笑,顯然是早就料到了。起身向剛?cè)腴T的三人說道,“走,我?guī)銈兊阶√幙匆豢?。?p> 另外兩人也帶著各自的弟子走了。
云朗與另外兩人稍微打了一下招呼,得知他們分別叫做趙巍和司徒鐘,兩人都是不怎么愛說話的類型。
一路上都是元三問在向三人介紹君子閣的大小事宜,三人靜靜傾聽。不多時,就到了元三問所管轄的地方。
三人見到眼前的景象都有些錯愕,因為此處除了一大片空地,就只有零零散散的八九間屋舍,沒有一個人影。
“其實我還有一個別稱,叫做武夫子,因為三人當(dāng)中,就屬我掌握的術(shù)法最多,戰(zhàn)力最強?!痹龁柧従徴f道,“所以我的弟子,也必須是學(xué)生當(dāng)中出類拔萃的?!?p> 三人略微錯愕,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個說法。
“在你們之前還有兩位師兄,皆下山執(zhí)行任務(wù)去了?!?p> 兩位?三人越發(fā)驚訝。君子閣是三年出師制度,按理來說,前面兩屆的師兄不該只有這么少才對。
元三問仿佛看穿了三人的想法,“是不是很奇怪為何為師的弟子這么稀少?”
三人點了點頭,元三問忽然面色一冷,跟先前判若兩人,“兩年前,魔教悄然滲透中土大地,我的所有弟子都在那次與魔教的對抗中身亡。”
云朗聞言一驚,全部死亡?怎么會?不是說沒有什么危險的嗎?
趙巍與司徒鐘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過了一會,元三問重新變回慈眉善目的模樣,“你們不用太過擔(dān)憂害怕,這種事情不常見的。平日里的任務(wù)都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你們的那兩位師兄,也就是我去年收的弟子,不也還都好好活著?!?p> 云朗還是無法平靜下來,甚至有些后悔。元三問夫子說的不常見,也就是還有可能發(fā)生類似的危險的事情。
元三問見到三人的神色,無奈地搖了搖頭。給三人安排了房間之后就離開了,顯然是有意留給三人適應(yīng)的時間。
房間里面簡單地擺放著一些家具,書桌上有一疊書籍,旁邊放有紙和筆。
此刻云朗正躺在床上,眉頭緊皺,顯然還是對元三問夫子所說的事情無法釋懷。
良久,云朗嘆了一口氣。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對了,明天可以下山跟親人朋友告別,也不知道夫子和張小書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