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錦良第三次接觸到有關(guān)程玉緣和季天賜的事,是聽見同桌邢飛在與鄰桌的同學談?wù)撍麄儍蓚€的事情。
那天諾錦良剛從外面接開水回到座位上,就聽見邢飛說:“我要是季天賜就好了,人長得帥就算了,成績還這么好,最可氣的還有一個漂亮的青梅竹馬學霸,”說著他指著桌面上壘起來的試卷講道:“不說其他的,我要是有這么一個青梅竹馬的學霸,那這些就都不是問題......”
諾錦良也看了看邢飛的試卷一眼,原來是期中考試結(jié)束后,老師看同學們的成績都不是很理想,所以又重新發(fā)了幾份試卷下來,給同學們練練手。
班里的大部分同學也都是在座位上抱怨試卷多之類的,只有少部分的同學在埋頭苦干。而諾錦良他只是略略掃了試卷幾眼,就繼續(xù)干他的事了。在教室里他不睡覺時,就會自己一個人靜靜地畫著素描。
素描,這是他以前除了打架以外最喜歡的事情,而現(xiàn)在是他唯一喜歡的事情。
夕陽的余暉穿過玻璃窗斜射到教室里最后一排的位置,正投在那個正安靜畫畫的少年身上,修長白皙的手指靈活地在紙上移動,他整個人仿佛都融入到這個環(huán)境,與這個環(huán)境融為一體了......
......
隔天,席輕語的公寓。
程玉緣的手機叮咚叮咚地響了起來,原來是昨天她的手機沒電了,今早充電開機后才提示的信息聲音,隨手劃開屏幕,點開一看都是來自程母的未接來電,她剛要回撥,沒想到此時母親正好打過來了。
剛劃開接聽鍵,手機里就傳來程母有些著急的聲音“你在哪里?昨天怎么不給媽媽回電話?”
“媽,我沒事,我在輕語家住,昨天手機剛出門不久就沒電了?!背逃窬壒郧傻鼗卮鹆四赣H的問題。
程母聽到這里后,語氣明顯平緩了下來,說道:“你這孩子,平時也不注意看下手機,連電快沒了都不知道,害得我昨晚上擔心了一晚?!?p> 程玉緣聽到這里,白凈的臉蛋掛起了一絲愧疚,下意識地低下頭說道:“媽,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你這孩子,和自己的媽媽還有啥好客氣的,但以后不許這樣了?!?p> “知道了,媽?!?p> “你這孩子,就是沒學會長大……今晚回來嗎?小啟歡說他想你了?!背棠感αR道。
電話這端的程玉緣聽了程母的話,臉上都掛滿了笑容。接著她回道:“我明天還要上班,就不過去,你跟啟歡說姨姨這周周末就去看他?!?p> “嗯,那好吧,我還要去買菜等你姐回來,就先這樣了?!?p> “好。”程玉緣等程母掛斷電話后就起身去盥洗室洗漱去了。
等她洗漱好后,席輕語已經(jīng)買好早餐回來了。原來席輕語趁著程玉緣打電話的功夫,去樓下買早餐了。
吃完早餐過后,程玉緣就辭別了席輕語回了自己租的小房子換衣服了,因為席輕語比程玉緣高出一個個頭,她的衣服程玉緣都穿不合,而且程玉緣上班是要穿工作服的,所以程玉緣只能趕回去換衣服了。
程玉緣是不和母親住在一起的,但她晚上偶爾會給程母報個平安的電話,更別說是像昨晚這種,程母打了好幾個電話她也不回的。故而昨晚等不到程玉緣的回電后,程母有些擔心她。
程母是和程玉緣的姐姐程妤惜以及小外孫程啟歡一起住的。程妤惜與丈夫墨靳離婚后,就獨自一人帶著兒子生活,后來程母看程妤惜獨自帶著孩子很辛苦,就來和她一起住,負責幫忙接送小啟歡上學和放學。
......
程玉緣租的是一間小房子。一個獨立小臥室,客廳和廚房是連在一起沒有隔開,有一間小小的衛(wèi)生間緊貼著臥室的側(cè)面,一個小小的陽臺,40多平米的小房子,一個人住剛剛好。
房子雖小,但被她整理得很整齊,而且她的東西也不是很多,所以房子沒有絲毫擁擠的感覺。
回到她租的租出屋后,程玉緣趕緊收拾好后就趕去了上班。她是在一家私人企業(yè)里做會計的,昨天周日休息時正好被程母趕去相親,今天周一就要回來上班了。
程玉緣剛好趕著時間去到公司。
“程姐,早上好!”迎面走來一個公司新招進來的實習生許馨微笑著向她打招呼。
“早!小馨”她禮貌性笑著回道。
這時又走來了幾個同事,程玉緣一一同他們打過招呼后,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剛檢查群里有沒有什么新的工作和文件之類要處理的時候,她桌面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原來是財務(wù)主管薛沉雪打來的,讓她盡快結(jié)算好這個月公司的所有工資和其他各項開支,做好賬后交給她。
忙了好半天,她終于把賬單做好了,就趕緊拿去給薛沉雪過目了。下班后,程玉緣就在外面隨便解決了晚飯。
她平常也是如此,即便一個人生活,但她還是沒有學會做菜,只會做簡單的西紅柿炒雞蛋,別的復雜的菜系她就不會了。
她的作息也很正常,正常到和其他同齡人相比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雖只是一個二十六歲左右的女子,但她每天晚上都早早地爬上了床,沒有所謂的年輕人的夜生活,入睡時間從不超過晚上九點,除非是有什么很特別的事情。
要是沒什么事她都會嚴格要求自己必須早睡,這種固有的生活方式在七年前才開始的,剛開始她還很不習慣,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習慣,一種變態(tài)的習慣......
七年前,也就是那個時候,她曾有一段時間整晚整晚地失眠,怎么做也不見好轉(zhuǎn),后來她的心理醫(yī)生告訴她,讓她少思少想,最主要是早點休息......直至痊愈后,她的這種習慣仍然延續(xù)至今。
就這樣平平談?wù)劦倪^了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程玉緣正睡得迷迷糊糊時,隱約聽見“嘟......嘟......”的手機鈴聲。
順手一摸起手機,撐著惺忪的睡眼掃了一眼,首先印入眼的是“輕語”兩個字,再掃到時間的區(qū)域,才晚上九點多,手指一滑就傳來席輕語高昂的聲音,“緣分,出來陪我玩,我在金玉酒吧,”隔了幾秒后,她才用略有點自嘲的語氣道,“就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