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無奈一笑,與鬼差一同去往了正廳,一般這個時候,東岳都在正廳辦事。
“東岳大人,我們鎖來了一縷煞魂?!惫聿顒傞_口,東岳便不耐煩得“哦”了一聲,“送去羅剎鬼獄?!?p> “可是,屬下與判官核對過,這煞魂從不曾踏出深閨,也沒禍害過人?!?p> “哦,那應(yīng)該是她前世造下了孽,帶她去投胎,來世轉(zhuǎn)為天煞孤星……”說著東岳抬眸看來,一眼便看到了手捧凌霄花的柳眠,下半句便吞到了腹中。
堂上寧靜了些許,沙漏流逝的細(xì)沙聲好似都格外明朗,鬼差見東岳不說話,下意識得提醒到,“大人?”
“她應(yīng)該很難辦……先押送去羅生堂吧。”東岳說道。
“是?!惫聿铑I(lǐng)著柳眠從正廳出來,柳眠好奇得問道,“羅生堂在哪兒?”
“羅生堂在酆都,”鬼差嘆了口氣,“想必你的前世不簡單吶?!?p> 柳眠跟在鬼差身后,心里忍不住一笑,能簡單嗎?她可是魔域尊主的轉(zhuǎn)世啊。
就要進酆都鬼城的城門,柳眠二人又遇到了那個東珠小姐,東珠好似被人趕出了酆都,正一臉抑郁得叉腰站著。她一見到柳眠二人,緊忙攔下,“誒,我不是不讓你帶她來酆都嗎?”
“是東岳大人的意思?!惫聿钣悬c兒頭大。
“不行!這小狐貍精長得這么好看,可不要把王上的魂兒勾去!”東珠叉著腰,哼道,“把她扔去羅剎鬼獄,出了事兒我擔(dān)著?!?p> 嘿,這小丫頭片子還挺蠻橫,柳眠心想,一聽那羅剎鬼獄就不是好地方,她自己怎么不去呢!柳眠想要懟這叫東珠的丫頭騙子,可是她被鎖在凌霄身體里,開不了口。
鬼差終究是不敢得罪東珠,便改道將柳眠送去了羅剎鬼獄。羅剎鬼獄里關(guān)著的都是窮兇極煞的惡鬼,是鬼界最最森冷的地方。
“你多加小心,我這就去稟明東岳大人,他會來救你的?!惫聿钜荒槥殡y,雖然膽小怕事,卻還挺講情義,沒把柳眠扔這兒了事。
柳眠叫鬼差離開,便獨自往羅剎鬼獄的幽暗深處走去,她發(fā)現(xiàn),在這里她不用受凌霄的控制。
猛地,鬼獄的幽暗中多了成千上百雙幽綠的眼睛,一雙雙眼眸齊齊盯上了柳眠。
柳眠不屑得翹起唇角,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看向了這些現(xiàn)了身的惡靈,“你們都是因為什么關(guān)進來的?與本座說說。”
“你這小丫頭,口氣倒不小,知道我是誰嗎?”一個老太婆在眾惡靈中走出來,嗓音嘔啞嘶啞。
“鐘靈山下一只害人不淺的水鬼嗎?”柳眠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是被仙家抓住送來的吧?身上的鎖魂鏈還沒斷干凈呢。”
“……”
眾惡靈面面相覷,這老太婆忍不住瞪大了眼眸,“沒想到你這狐貍精有些道行,生前一定沒少禍害人吧?”
“切,”柳眠嗤笑一聲,“我提個條件,你該是這羅剎鬼獄里的頭頭吧?這樣,我在這兒待些日子,這些日子里我懶得應(yīng)付你們,你們最好不要給我找事兒?!?p> “……”
這口氣也忒狂妄了吧?老太婆正要生氣,柳眠接著說,“我先幫你去除半條鎖魂鏈,另外半條等我走那天再說,這就要看你們的表現(xiàn)了。”
說著,柳眠用手指指了指那惡靈的肩膀,一條手腕粗細(xì)的鎖鏈現(xiàn)了形,她果真替老太婆去除了半條。
老太婆大喜過望,沒成想這羅剎鬼獄,又來了個比她道行還深的。
柳眠在眾惡靈面前露了一手,按理說,明眼的就不會來招惹柳眠,可偏偏有人不聽話,想跟她較量較量……
柳眠許久沒有打架,便拿這些惡靈小試牛刀,其中有一個道行不深,差點兒被她打死。
她來到羅剎鬼獄不到三天,倒是收了不少小弟。原來羅剎鬼獄里很亂,分幫結(jié)派戰(zhàn)斗不停,她所在的只是鬼獄的冰山一角。
柳眠還沒深入了解羅剎鬼獄,鬼獄便出了事兒。鬼獄中一只沉睡的妖靈聽說了柳眠的存在,便要來會會她。
這妖靈恰巧也是個狐貍精,他一見到柳眠便走不動道兒了,揚言要娶柳眠為妻。柳眠真是要笑死,當(dāng)即打掉了他兩顆門牙,教他怎么做人。
這兩顆門牙一掉事兒小,羅剎鬼獄的群毆是真,誰能想到兩顆門牙竟然引起了鬼獄大亂。
這混亂嚴(yán)重到什么程度?嚴(yán)重到鬼王染親自來了趟羅剎鬼獄,斬殺了全部鬧事惡靈。
最后,柳眠與那掉牙的狐貍精一起被押去由鬼王染親自堂審,那掉牙的家伙當(dāng)即魂飛魄散了……若不是東岳以及那鬼差為證,說是誤抓了柳眠,或許柳眠還要與這鬼王染大戰(zhàn)一場以求活命。
東珠干擾政務(wù),被拎上來受了一頓責(zé)打,東岳親自執(zhí)行,柳眠瞧著,怎么覺得東珠不是他親生妹妹?下手也太狠了吧。
此事畢,鬼王染叫東岳處理柳眠一事,東岳沒有著急把柳眠送去羅生堂,而帶她去了彼岸花?!?p> “讓你在那里待了這么多日子,實在抱歉?!边@東岳一改宴上尖酸刻薄的模樣,對柳眠溫柔得說道。
柳眠摸了摸自己的雞皮疙瘩,微微一笑,“沒事兒,接下來我該去哪兒?”
說來奇怪,不用打架的時候,柳眠便會被凌霄桎梏起來。
“留在我身邊吧,你很特別?!睎|岳上前抓住了柳眠的衣袖,“我身邊正缺一個……”
“惡心死了?!绷咝睦镟洁熘恢醯木灌洁斐雎晝毫?,就很尷尬。
“你說什么?”還好東岳這耳背的家伙沒聽清。
柳眠哈哈一笑,打岔說,“沒什么,我只是好奇,你剛剛為什么要責(zé)打東珠?你不是很護著你這妹妹?”
“她犯了大錯,不只于妨礙公務(wù)。”東岳潦草的解釋了一句。
柳眠心下會意,看東珠瞧著鬼王染那模樣,估計東岳是恨他這妹妹總?cè)ダp著鬼王染。說白了,東珠那丫頭騙子就是饞鬼王染的身子,她下賤。
柳眠還是沒有留在東岳身邊,她心里硌應(yīng),便自己去了羅生堂。躺在羅生堂的冷石上,她只管睡覺就成,這多好。